李洛辰咧咧嘴笑了，他轻声说：“陈大医生，今晚上是你值班吗？”
站在李洛辰身旁的医生和他差不多高，却要比他壮上很多。他的白大褂洁白，熨贴，穿着的黑色西裤也是沿着裤线熨烫的一丝不差。在白大褂左侧的胸前挂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胸牌，上面几个烫金大字印着主治医生的名字，陈可凡。
作为一个三十五岁的医生，陈可凡的发量浓密的让人羡慕。只是他的头发和衣服一样，被整理的服服帖帖，透着几分强迫的别扭。
李洛辰转身看他，坏笑着将他的头发弄乱：“今晚上怎么没去酒吧泡小妞？在这儿值班多无聊？”
“别动！”陈可凡皱眉，“我这儿上班呢！别和我胡闹！出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李洛辰不以为然的说：“仁爱医院是我的医院，你是我请来的医生……你觉得我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陈可凡的性格死板，不会变通。哪怕是自己的老板，也得完全按照规章制度来。
“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你也不能为所欲为。”陈可凡固执的说，“进到医院里，那就全都是我说了算。”
“陈可凡，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李洛辰双手叉腰，命令说，“我敬重你年纪比我大，你可别不识抬举！”
陈可凡才不像秦天那么没出息，原则问题他是一步不让：“在医院里，我的鸡毛就是令箭！你要是不服气，你现在就可以开除我！”
“行，这是你说的是吧？”李洛辰揪住陈可凡话里的漏洞，慢悠悠的问，“那出了医院，就是我说的算了吧？”
“……”
陈可凡不答话，李洛辰强行拉着他出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李洛辰掏出根烟递给他：“你这个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一点都不知道圆滑变通。”
“是我倔还是你倔？”陈可凡接过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啊，从小就是这样。只要自己想的事儿，不允许任何人拒绝，也不接受任何的失败。不管怎么样，不择手段都会达成心愿。”
秦天是个大文盲，陈可凡却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骂起人来，谁能招架得住？
李洛辰缓缓吐出了个烟圈，笑说：“你这话听着，怎么不像是夸人呢？”
“我不是在夸你，也不是在骂你。”陈可凡道，“实事求是罢了。”
李洛辰仰头看天，这大晚上的和个男医生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多少有些奇怪。
陈可凡也不是外人，李洛辰就开门见山的问了：“VIP里的那个女病人……她情况怎么样了？”
“你问的是谁？”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洛辰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以为我知道和确定我知道，是两个意思。”
李洛辰深吸口冷气，说：“我问的是沈琅，她伤的重不重？”
这句话问出口时，李洛辰竟然有些释然。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好像没之前那么沉重了。
“抱歉。”陈可凡给了李洛辰一个常规的回答，“事关病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