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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尴尬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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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聪明,知道利用王家人去对付陈浩。只可惜陈浩也不是傻子,溜得比较快。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再加上要对付王氏集团,一时半会就没顾上找陈浩。陈浩就是趁着那段时间跑掉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又勾搭上了一个富婆。”

我不知道纪寒深的话是真是假,索性绷着嘴巴不出声,随他说的天花乱坠。

“苒苒,你看见陈浩还活着,怒不可遏,失去理智,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苒苒,别动不动就说要离开我,这是忌讳,你记住了!”

纪寒深的语气蓦地严厉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警告。

“苒苒,我没有骗你,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到。只是陈浩太狡猾,换了身份,躲起来了。人海茫茫,一时半会没找到他罢了。”

“王氏倒台,陈浩葬身火海,你的心情就好多了,走出了阴影。我不想让你知道陈浩还活着,怕你沉溺在悲伤和仇恨里无法自拔。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件事,我一直在找陈浩,等找到了,收拾了他,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就真正做到了。”

我别过头,闭着眼睛,置若罔闻。

当时纪寒深什么都没说,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你说看到陈浩,我就让人去找了,既然知道他在哪座城市,找起来就方便多了。酒店、机场、车站、高速路口……但凡是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相信我,这一次肯定能找到他。”

纪寒深俯下身子,两手撑在我脑袋两边,殷切的看着我。

我眯缝着眼睛斜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又怎样?

反正他答应我的事情没做到。

反正他欺骗了我。

反正他差点把我活活折磨死。

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纪寒深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放软了声音哄道:“好了,别生气了。那天我也有错,我不该对你发火。可是苒苒,我真的听不得你说要离开我。你怎么折腾怎么闹都行,只要不离开我,怎么样都好。”

“切!”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

纪寒深抱了抱我,又亲了下我的脸颊。

“苒苒乖,别生气了。”

我仍然不理他。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还赌气呢?你明知道再怎么赌气,我也不可能放你走,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竟无话可说。

“苒苒,这辈子你只能跟我纠缠到死了。所以,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纪寒深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肯放手,我就永远都无法离开。

“苒苒,你这一病,又要耽误好几天。赵良翰的下一场演唱会,还有十天就要举行了,你确定不参加?”

我心一突,差点绷不住失声大叫。

该死的纪寒深,简直卑鄙!

他明知道我有多渴望红,多渴望找到小苔,居然拿演唱会诱惑我!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他扑哧一声笑了,两手揪着我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不就是吵个架么?谁家两口子不吵架啊?我歉也道了,打也挨了,骂也受了,还不够吗?或者你还想怎样,你说,我绝对照做。”纪寒深两手一摊,一脸无奈,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我虚弱的坐都坐不住了,哪有那么大的精力跟他置气?

纪寒深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头感慨:“苒苒,你说这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我扪心自问,也没犯多大的错误啊!没错,我是骗了你,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自认为是可以被原谅的。你说你这人一向是不吵不闹、很好说话的,怎么这会儿就犯起轴了呢?”

我怔了怔,莫名的有些疑惑。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纪寒深的话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既没有打算放过陈浩,也没有恶意欺骗我,并且知道陈浩在哪里出现之后,立即派人过去找,也算是及时补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搭理他,看见他就来气。

我的体力本来就透支的厉害,虚弱不堪,被他这一通气,越发没精神了,恹恹的,头脑有些昏沉。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意识朦胧,仿佛走入一片混沌迷雾中,漫无边际,看不到光亮,满心里都是绝望。

突然就明白了我到底在固执什么。

被关在休息室的那两天两夜,由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力、怨怼、绝望,到死亡临近的阴影,都是我一个人走过来的。

我什么都没有吃,饿到头晕眼花,渴到喉咙冒烟,嘴唇干裂,动一下就裂出好几道血口子。

一开始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后来是焦躁不安,快晕过去时才想起来卫生间有水,于是挣扎着去喝自来水。

当时经历过的绝望和怨怼,不是几句解释就能轻易抹平的。

纪寒深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还当只不过是两个人吵了几句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唠唠叨叨个没完,不但把我的耐心全都耗尽了,最后他自己也炸毛了。

“苒苒,你别这么不依不饶的,行不行?”他抓着我的肩膀,手劲很大,我疼得直抽冷气。

但我就是不想认输,倔强的瞪着他,既愤怒又委屈。

明明我都已经那么惨了,遭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和折磨,可是他却只知道怪我,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往我身上捅了那么多刀,却掉过头来怪我小心眼、计较太多。

但我是真的疼啊!

纪寒深气急败坏的搡了一下,我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掉床。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摔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推开了,刘婶探头进来看了看,走了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唉!冉小姐,这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别再折磨纪先生了。”

我折磨他?

我也是呵呵了,明明精神和身体遭受到双重打击的人是我,差一点呜呼哀哉的人也是我,怎么到头来却成了我折磨纪寒深?

我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冉小姐,您不知道纪先生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您要是知道,就会明白,纪先生对您的在乎,完全超出了您的想象。”

“即便他千错万错,但他对您是真心实意的,您不该轻易说要离开他,这是他的逆鳞,触碰不得。”

刘婶絮絮叨叨的,抹着眼泪说个没完。

我心烦意乱,心知在病房里待着,就别想有消停的时候,于是挣扎着掀开薄被,拼尽全力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冉小姐,您要干什么?”刘婶惊惶的大叫,快步跑过来扶我。

我甩开她的手,狠狠瞪她一眼,由于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刘婶又来扶我,我冷声斥道:“别碰我!”

这对主仆一个样,极端的自私自我,根本就不考虑是非对错,也不管我的死活。

刘婶不敢碰到我,虚张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我。

我扶着床,吃力的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往外走,等到脱离了床边,硬撑着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扶着墙,继续走。

光是走到门口,我就累得出了一身虚汗。

走出病房门,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我就像受到了未知的蛊惑似的,固执的往前走,哪怕再慢,也没停下来过。

穿过长长的走廊,就是电梯。

我站在走廊尽头,深吸一口气,望着电梯,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然而没有墙壁做支撑,刚迈开步子,走了两三步,我就一阵眩晕,两腿一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像一滩烂泥,委顿在地,怎么挣扎也起不来了。

我突然就绝望了,瘫在地上默默地掉眼泪,连嚎啕大哭的力气都没有。

刘婶大叫一声,扑过来扶我。

她用力抱我,但也只是勉强把我上半身抬起来,我的腿还是软绵绵的耷拉在地上,她一个人没办法把已经无力动弹的我弄起来。

这时,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刘婶说了一声“这边”,那人就抱着我快步走动起来,应该是去病房。

我眯缝着眼睛,恍恍惚惚的,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很快就到了病房,我被那人放在病床上。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把我扶起来,喂我喝了几口水。

温热的水入喉,眩晕的感觉被压下去了些,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许问渠。

他拧着眉头问我:“苒苒,你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

我真没想到,居然会在洛城遇见许问渠。

上回在京城,他找我合作,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没想到不过区区半月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

这山水相逢的,真是尴尬到了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