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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奉太子殿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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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策要去寻冯斗?

答案:是的。

不论是他,还是孟晚舟,抑或是白术、叶朗,他们都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打听出什么来,都无疑于是在做那等妄图滴水穿石之事,虽这事并非那等不可破解之事,却也非一日之功,因此,寻冯斗是最好,亦是最直接的办法,况且,冯斗本就存在着极大的可疑之处,跟他开诚布公的说,直接参与,要比私下容易很多,因此,竖日一早,三人便来到了县衙外,敲开了县衙大门。

"我说大清早的,哪个吃饱了没事干,跑来敲县衙的门?不想在这渠县混了?"白术敲罢,那门便缓缓打开了,与此同时,那门房极其愤怒的声音亦传了出来。

孟晚舟偏偏头,瞧着言策那瞬间变得不太好看的脸色,笑眯眯道:"大人啊,看来咱们不大受欢迎呢。"

她的声音并不低,加之县衙周围格外安静,那'大人';二字便分外清晰的传进了门房耳里,门房愣愣的瞧了言策一眼,想起他正是前几日来过的人,一时有些犯了嘀咕:大人?什么大人?哪来的大人?瞧他那模样气势亦不像是来闹事的,况且当时县令大人对他们十分友善,若真是哪来的大人...

如此想着,门房亦不敢再甩脸子,忙软了脸色,恭敬上前道:"不知阁下是?"

言策淡淡拂了拂衣袖,道:"本官乃嘉州清水县新任县令言策,闻渠县赈灾银案久久未破,特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调查案情,你速去禀报。"

一听'奉太子殿下之命';几字,那门房已是白了脸,哆嗦了腿,听他是来查案,顾不得多想,忙恭敬应了,急急奔进县衙去。

见他如此,言策脸色又是一沉,"诺大一个县衙,门房竟是这般不顶事!见得朝廷命官来此,竟是这般慌慌张张,毫无纪律可言,真真是!"

"大人确定是在说他没纪律,而不是在怪罪他不先请你进去?"孟晚舟拢了衣袖,露齿一笑。

"胡说!本官是这等无聊之人?再则,在毫不清楚对方底细前便将人迎进门去,若对方心有歹意,岂非是失职?"言策端着一张脸,好不严肃道。

孟晚舟挑了挑眉,极好心的没提醒某个严肃正经的大人,他初到清水县之时是怎样的无聊之人,无聊到因她不去迎接,便等在城门好几个时辰,唔,当然亦有她故意为之之故。

"就这般等着?"白术站在大门口,双臂环胸瞧着二人。

言策点点头,道:"未得主人相请,我等自然要等,我与冯斗官衔相同,断不能做那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之人。"

嗤!迂腐!白术不屑的转了头,瞧着大门内。

未过多久,冯斗已是匆匆而来,见是他们,脸上已是带上了惊讶,他走至言策面前,迟疑道:"你说你是清水县县令?"

言策拱手道:"在下言策,清水县县令,见过冯县令,往日多有欺瞒,还望冯县令莫要怪罪才是。"

冯斗转了转眼眸,亦笑着拱拱手,道:"哪里哪里,言大人言重了,早便听说过言参政爱子言三公子的风采,可惜无缘一见,今儿可算是见着了!哎呀!瞧我这记性!竟是任由言大人在门口等着,实在不该!言大人里边儿请!"

"冯大人请!"言策谦道。

"走走走!我俩莫要谦让了,一起走罢,哎呀!说起来,言大人比本官小,本官少不得称个大,咱俩同朝为官,便以兄弟相称如何?"冯斗边拉了言策往衙内走,便道。

言策温和一笑,道:"承蒙冯大哥不弃,策求之不得。"

"哈哈!好!好!既然我二人以兄弟相称,老哥可得说说言兄弟的不是了,来了渠县,竟是瞒着老哥我,若是言兄弟有个万一,老哥我如何跟言参政交待?说起来也是老哥不对,竟是连城里进了贼亦是不知,抓不住,管教不得,无奈任由他们猖狂!先头老哥还在想怎么去寻言兄弟,你既来了,老哥便跟你说说。"冯斗叹道。

言策眸光一深,道:"冯大哥说的贼是?"

几句话间,几人已到了花厅外,冯斗将言策拉进门去,至上首分别坐了,方道:"唉!言兄弟可还记得前几日刺杀你们那人?老哥先头派了人去追,言兄弟可知怎么的?他们这一追啊,便追到了城东一座荒宅,本以为不过一小贼,哪知竟是一个团伙!那群人躲在荒宅里,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老哥那些属下见那些人人多势众,便悄悄潜伏在周围,等着瞧他们有何目的,你知怎么的?"

"怎么?"言策配合着问道。

"唉!"冯斗一拍大腿,叹道:"原来那些人在密谋着杀人!只究竟杀谁,咱们的人离得远,不曾听得分明,老哥想了想,想到那夜他们曾对言兄弟动手,虽当时老哥不知言兄弟的身份,只就你在渠县这一条,老哥便不能坐视不理!老哥便命他们继续盯着,有动静再来报,言兄弟知道吗?就在昨夜!那些人有动静了!咱们的人跟着追了一路,本想瞧他们要杀谁,是不是想对言兄弟不利,哪知竟是在半路跟丢了!老哥听到他们来报,急啊!便亲自带了人分头去寻,可巧了!竟是在八方客栈外寻着了!那领头人受了伤,毫无抵抗力,老哥便抓了他,将他关押在大牢内,可只抓了领头人不成啊!老哥昨夜一夜未眠,唯恐言兄弟有个不测,今日瞧见了你,老哥方放了心,想必言兄弟身边能人不少,足以护得言兄弟安危呐!"

"累大哥忧心,实属策的罪过。"言策起了身,朝着冯斗拱手一拜,端得是态度诚恳,感动至极的模样。

冯斗见此,忙伸手扶住他,道:"言兄弟莫要折煞老哥了!老哥身为渠县县令,这些都是老哥应该做的!快起快起!"

那边,两人兄友弟恭之态做的十足,这厢,孟晚舟端了茶来喝,嘴角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弯起一抹嘲讽的角度,自到了这县衙,见了这冯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端着一副忧国忧民、真心为言策担心苦恼的模样,真是好让人感动,只是在她看来,真是假的不能再假,昨夜刚遇了刺杀,今日他便做着这副姿态,若说巧合,她绝对不信,只是不知,在这场刺杀中,冯斗,究竟扮着什么样的角色?

正想着,那边二人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冯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言兄弟,既来了渠县,可得好好玩几天!只老哥最近不得闲,只得委屈言兄弟在衙里待几日了,老哥还有事,先让下人带言兄弟去歇着可好?"

说着说着,冯斗已是站起身来,作势便要走,言策见此,不慌不忙道:"冯大哥且慢,不知门房的可有跟冯大哥禀报?此次小弟来此,是为赈灾银失踪一案,此案历时三月之久,毫无进展,太子殿下十分关注,故而命小弟前来协助大哥破案。"

冯斗抬起的脚步一顿,脸色变了变,那变化不过一瞬间,便被他压下,他笑呵呵转回身,道:"言兄弟刚任清水县县令一职,定是十分繁忙的,太子殿下怎会派这差事给言兄弟呢?"

换言之,便是不信。

言策淡淡一笑,自怀里摸出一物来,递给冯斗,"此乃太子殿下印信,大哥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瞧瞧。"

太子印信?

孟晚舟抬眼瞧了瞧,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低了头继续喝茶,她淡定,只冯斗便不那么淡定了,他伸手一把抓过信来,哆嗦着手打开,抽出信来,刚瞧了个大概,已是面色全无,信上字迹他不识得,只那亮晃晃的印鉴却做不得假,那确是太子所有。

"太子殿下这般关注?说起来,这全怪老哥啊!让言兄弟见笑了。"冯斗闭了眼,无力道,瞧着便似惭愧似的,只那脸上,偏又不止是惭愧之色。

言策对他那脸色死若不见,他伸手拿回印信,将它仔细叠好,重新放回衣襟内,伸手朝着孟晚舟方向,对冯斗道:"冯大哥,那位是小弟所聘师爷,瞧着不中看,那脑子倒也算不得愚笨,还请大哥将赈灾银失踪之事好生跟小弟二人说说,早日破案,大哥亦好早日放心,说起来,永州知府因着此事倒受了无妄之灾,唉!"

冯斗扯扯嘴角,附和道:"是啊!是啊!老哥亦愧疚得紧!言兄弟既这般说,老哥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只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为防老哥说漏说岔了,待老哥将衙内主簿书吏唤来,慢慢跟言兄弟说,如何?"

"如此甚好,小弟便等等罢。"言策微笑。

冯斗扯扯嘴角笑了下,转身朝着门外唤道:"来人啊!去将林主簿、孙书吏唤过来,便说太子殿下命言兄弟来帮助我们查案,叫他们快些来回话!"

"是!"门外有衙役高声应了,快速往外奔去。

冯斗吩咐完了,便走回椅边坐了,伸手端了茶来喝,未过一刻,门外有人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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