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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何以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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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您的皇孙,太后娘娘又何必厚此薄彼呢?"莞姨沉眸,迎上来的面色已然不悦。

太后一愣,随即厉声呵斥,"失踪多年,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只一点,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本宫何时厚此薄彼了?分明是那长平王自己狼子野心!"

莞姨闻声苦笑不止,"一个是'恒儿';,另外一个却是'长平王';,太后娘娘当真是一视同仁么?"

"你!"

"还有,臣妾'死去';的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两个孩子,现在为何只剩下了一个?"莞姨缓缓起身,拳头死紧,眸光凌厉的射向太后的方向,"太后娘娘当真一视同仁的话,烦请告知臣妾那早夭孩子的死因!"

坚决的话语在屋子里不住的回响,太后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满是不信方才咄咄逼人的话语是从这原本唯唯诺诺的人口里说出来的一般。

以前的时候分明是她说一,这女子断不敢为二的!她还真不信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再说现在唯一可能给这女子撑腰的皇帝都自顾不暇,还真的让这样的女子翻了天不成?

打定主意,太后鼻尖哼笑道,"现在这般气势凌人,难道就不怕本宫把你赶出去?"

又是这句话!曾经有多少次,她就是妥协在这句话之下呢?莞姨盯着那头一脸嘲讽的老妇人,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这就是这么多年的忍让换来的么?

她把这妇人当做婆婆去侍奉,从不敢有一点疏忽和差池,并不是惧怕身份,而仅仅是因为那是她所爱的男人的母亲!

可是,最后又是什么结果呢?

直至有了两个孩子,也从未认可过她也就罢了!甚至是那两个孩子,都没有被当做皇孙对待过吧?

否则,怎会连夭亡的其实是渊儿而非璃儿都不知呢?是何等的一视同仁,才会造就像现在这般的结果呢?

那脸上清晰的倒映出的嘲讽,不屑,还有鄙夷,还是认定了她会像以前那么懦弱吧?可是在经过那么多年的现在,凭什么那么笃定,她还会想要留下呢?

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孩子,这皇宫对于她来说,无非是个华丽点的牢笼罢了!

莞姨失笑不已,干裂的嘴唇一翕一合,"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太后娘娘觉得,我现在还会怕被赶出去么?"

中年妇人一步步逼近,那暗黄的面色因着灰沉的天色,也晕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而在那面上,笑容像是撕裂了面色而生生迸发出来的。白森森的牙齿外露,太后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慌张。论气势,她显然已经输了。

"大胆!还不速速退下!居然敢威胁――啊!"

李嬷嬷护主,本想着恐吓两声,故而冲上前横拦在太后与莞姨身边。可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呢,手腕被拽着一甩,接着整个人就跟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你,你竟然懂武?"太后眼睁睁的看着李嬷嬷倒地闷哼,而妇人继续接近,虽然面上颜色未改,然而言语却暴露了她紧张的内心。

"你,你想,想做什么?"太后在塌上向后退了些,等到退无可退,才恍然意识到原是靠上了墙。

然而莞姨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居然还逼近着,甚至上了榻,附身过去――

"啊!来人!快来人啊――"控制不住惊声尖叫,却没有预料当中的疼痛。

太后抚着胸口,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妇人放大的村妇般的面容。

原来也是会害怕的么?莞姨心下冷笑,他们这些人,最强权却也最柔弱,没有了外力的庇护,根本什么都不是!

当初,她到底是为什么害怕以及妥协来着呢?莞姨凝视着缩到墙角的妇人认认真真的想着。

大概是害怕失去吧。那个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无论如何也想要守护好。更重要的,她不想让那个人为难。

国事已然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她身为女人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帮到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给他省点心了。所以谩骂也好,不公也罢,能忍的就忍下来。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吧?因为能让她顾忌的那个理由,早已经不存在了。或许就在他坚持不听她解释的那一刻来着吧。

"太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住住...住嘴!本宫***――"

"没有么?"莞姨嘴角斜斜的扬起,"那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卷着舌头说话呢?"

"这是因为..."像是突然意识到她自己在跟着妇人的话说出真相,太后终于忍不住,怒吼道,"本宫没有卷舌头!"

莞姨听着太后孩子气的辩驳,笑意更甚,"既然没有害怕的话,趁这个机会,太后娘娘不妨想想,我既然会武,为什么这许多年没有显露半分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

被妇人凌厉的堪比利刃的目光瞪着,太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被削成了碎片。想要出口的话登时咕咚一声咽回到肚子里。

方才叫嚣的时候,没有人进来,可见侍卫在远处。而因着要把一个"已死"之人传唤来,即使是贵为太后也不得不考虑可能会造成的影响。因此,她是特意将附近的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了李嬷嬷和个小丫头侍候。

只是这下子倒好,李嬷嬷伤重,小丫头呆呆愣愣的瑟缩在一角,只怕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却是挖了个坑把她自己埋到了里面——太后现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能硬来。太后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先走安抚路线。

只是,说实在话她实在想不清楚这名义上为她儿媳的女子究竟是为何隐了武功,就像她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出家人非要堕入红尘一般。

太后叹口气,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好几岁一般,声音哽着道,"关妃,你方才便是从皇儿那里过来的。便真的忍心,看着他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恒儿和长...渊儿,当真能见得他们兄弟互相残杀?"

这便是顾左右而言它了。其实太后也在赌,赌关关只是咋咋呼呼罢了。赌关关心里实际上还是放不下慕煜,也舍不得长平王众叛亲离。

然而莞姨却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的提醒道,"太后娘娘莫不是没有听清我方才的问题?可需要再重复一遍?"

太后提到长平王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犹豫莞姨分明是感觉到的,当然还有此刻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不是真的关心,只是想完好的从她手下活下来罢了。

尤其,这妇人竟然还腆着脸跟她提皇帝!即使是重病,身边仅有一个年老的公公陪着,甚至连污秽物都没有人帮着清理一番,试问,这是一个生身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么?

"若是皇儿看到你现在这般冷漠,该有多伤心啊..."太后装作抹了把眼泪的样子,其实在指缝间偷偷的瞄了眼关关,然而正好对上了女子如鹰隼一般尖锐的目光,当下不安的愈发低了头,只小声啜泣起来。

"闭嘴!"

莞姨在没有嫁给慕煜的时候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下子见着妇人摆明了是要耍赖,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厉喝出声。

心知不妥,毕竟这妇人再如何也算是她的长辈来着,可骑虎难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偏巧着自门口的方向踢踢踏踏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坐在榻边的莞姨被拽至一边。而来人,却是横亘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莞姨,不要伤害奶奶!"

云婧川刚从韩小鱼那里知道了原来太后就是奶奶的事实,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心道,想着好歹是故人,可以替莞姨说说好话。可临了却正好撞见莞姨对太后的威逼。

"闭嘴",那一声把云婧川都惊的差点栽倒在地。

云婧川从来没有见过莞姨像现在这般的样子。

在为时不久的相处中,莞姨一直扮演着温婉的慈母角色。除了时而有些小八卦,以及在长平王身上的偏执之外,几乎完美的就是贤妻良母的翻版。

"闭嘴"——若是没记错的话,关关该是太后的儿媳妇才对。在古代,敢这么对婆婆说话的张狂的儿媳妇,是会被浸猪笼的吧?云婧川虚拦着手臂,望着莞姨铁青的脸弱弱的想到。

"奶奶?"莞姨疑惑的却是云婧川对太后的称呼。

从辈分上说,倒也没什么错。只是,太后一向与长平王不亲厚,连同长平王都不大会唤出的称呼,这丫头怎么会如此熟稔的出口呢?

云婧川心里明白莞姨的不解,但是这事情若是挑开来说,又免不了扯出一大推旧事。这便摆摆手道,"莞姨,这个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孩子都懂的道理,关妃却是不懂。竟不觉得汗颜么?"

太后眼看着有人帮腔底气突增,这厢便又数落起莞姨的不是来。

又见着韩小鱼,秦珏,也就是玉帅跟着进了门,这下子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两个都是自己人,更是气盛道,"来人!把这个不知轻重的贱婢拖下去!"

李嬷嬷刚从墙角爬起来,听得自家主子的吩咐,当下便要冲过去。却是云婧川见状慌忙拦了下来。

"奶奶!大家难道不能好好的坐下来把误会解开么?"

太后冷冷继续,"掌嘴!"

李嬷嬷力气颇大,一把将云婧川推到在地,这边刚撸了袖子准备上前报方才的仇怨呢,门外有男子略带虚弱的声音凌厉传了来,"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