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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真正的“偷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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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王的办事效率很高。

凌晨才说了的事情,等到云婧川着急忙活的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莞姨已经稳稳的站到了长生宫的地面上。

"你个臭丫头,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尽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情。"

一见面就被抱了个满怀,莞姨眼带泪光,不重的拳头一下一下敲击在云婧川单薄的后心,不疼,心口却闷的慌。

云婧川犹如木偶一般被抱着,直到莞姨意识到异样,自己放了开。云婧川素色的小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莞姨呢,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其实阳平的时候,云婧川已经从胡丽静那里听说过,莞姨失踪的事情。或许更准确的说,是莞姨自己离开的事情。

也许是从莞姨一开始出现在长平王府的时候,也许从一行人隐姓埋名去往阳平的那刻起,也许是从铺天盖地的布告缉拿她开始,云婧川就隐隐感觉到,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与云婧川相比,莞姨是更向着长平王的。

这不是一句疑问,甚至也不是以证据而衍生的猜测,而是肯定的陈述。

耍花招,让官府发现她们;没有任何挣扎却失了下落;遍寻不到的时候,长平王一个提议,立马就出现了――

即使不用刻意去猜,云婧川都知道,这抚育云婉长大的妇人,这段时间,一直在长平王身边的吧?

果然是照顾过长平王弟弟的乳母。只是她们相依为命那多少年终究比不过那么久远的曾经,这着实还是让云婧川的心底有些难过。

冷静而自持的问话,不冷漠,可那笑容却犹如计算了一般的不多不少,莞姨望着这般的云婧川,心下不由一咯噔。

"婉婉说什么呢,莞姨又能去哪里呢?不过是担心你一个人跑去军营会吃亏,这才跑出来寻你的。"

哦,怪不得。

怪不得长平王会在那样重要的晚上带走她。就在那个她准备要跟秦珏坦白身份的晚上。

其实现在云婧川时常还会假设,若是那晚上把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的话,今天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或许战争会停止,恩怨会消失,说不定那唯一的归处的爹爹也不用死。

云婧川原本就因为这件事情对长平王耿耿于怀,可到现在却突然发现,其根源竟是那堪比她母亲的人!

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的人若是真正的云婉的话,又会做何考虑呢?

或许会因着多少年的养育之恩而原谅也不一定吧?可不幸的是,云婉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名为云婧川的灵魂,那死去的云相又偏偏是她在两个不同的时空的同一个爹爹。所以云婧川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浓浓的疲惫了。

其实云婧川现在还是庆幸的,又到了上朝的时间,长平王早被叫走了――不过能那么安心的离开,原本就是因为有了替代的来监督她的人也不一定。

总之,她这副勉为其难笑着的样子,还是不被那人看到比较好吧?也省的莞姨在他那里变成了无用的人。

"说起来,莞姨想必也知道爹爹身亡的事情吧?"云婧川于桌边径自坐了,盯着因为她的神情冷淡而有些尴尬的妇人,眸光定定。

"听说,娘亲的骸骨是爹爹盗走的。只是爹爹走的仓促未能问清楚。莞姨为爹爹好友,又得娘亲托付抚养于我,不知您可知道娘亲骸骨的下落?"

朋友。桐城那时的莞姨对跟爹爹的关系是如此评价的。

云婧川不知道在莞姨心中,"朋友"这个词究竟占到了多大的分量,又能为对方做到多少。但心里还是禁不住假设,若是莞姨知道是她间接致爹爹于死地,不知道可会为那曾经的"朋友"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

"盗走?"妇人惊异,"你娘亲的骸骨根本不是..."

"根本不是?"云婧川跟着不解,莞姨关注的点会不会稍微有些不对劲?

云婧川只想问清娘亲骸骨的下落,然后把二人合葬。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算是给那样死去的爹爹和娘亲一个心安。可是,听莞姨的语气,怎么像是在质疑"盗走"这件事本身?

是太过于惊讶呢?还是说,原本这事情就有猫腻呢?

果然,莞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挨着云婧川坐下,拉过云婧川的手,紧紧的握住,讪讪道,"婉婉,其实你娘亲的骸骨是我拿走的。"

云婧川大震,这是什么意思?

"你娘亲与爹爹虽然心有彼此,可误解颇深。其实这许多年,你爹爹并不知你娘亲已死,也不知世上还有一个你。"

这个云婧川已经从狄大人处知道了,所以此刻听莞姨说出来,也并不意外。

而让云婧川特别不理解的是,即便如此,为何要特意拿走娘亲的骸骨呢?再者,拿就拿了,为何还要杀了守山人嫁祸给爹爹呢?

"得知你千里寻亲,我这才匆匆忙忙跟了出来。路过阳平的时候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娘亲也带上。"

最关键的地方模糊带过,云婧川终于按捺不住,"人们常言'入土为安';。既然娘亲已经身死,何必还要扰了她的清净,而特意带上呢?哪怕是要跟爹爹说明娘亲已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傻孩子,你还小,不懂。"莞姨缓缓摇头,"感情有时候不是那么纯粹而单一的情感。不是说爱着的时候只会有爱,恨着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恨。即使觉得受了欺骗不能原谅却直到最后都郁郁难安,那样矛盾的、纠结的、直至最后都没有理清楚弄明白的,那才是你娘亲真正的情感。"

明明是说着娘亲的事情,可莞姨自己却像是陷到了沉沉的回忆中一般。枯黄而黯淡的脸上,愈发多了些哀伤的神色。眼角低垂,声音低沉暗哑。

明明是娘亲的事情,可云婧川却莫名有种感觉,方才那些话莞姨似乎是感同身受的。

说起来,云婧川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照顾云婉长大的妇人的私生活。

起初以为是玄女,是酆洛的夫人,因为这个那时候还闹了笑话。到后来身份公布之后,这才知道了曾经是小皇子的乳母。可是除此之外呢?

从来都没有嫁人么?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

这说不通!能当乳母,应该说明莞姨有一个与小皇子一般大的孩子,或者说是有过。可是那些人现在在哪?而促使莞姨从皇宫离开的原因又会是什么?

还有一点,娘亲身死,莞姨被托付照顾云婉。可这多少年,莞姨却一直忍着没有告诉爹爹实情。可见,与爹爹相比,莞姨与娘亲应该更为要好一些。

问题是,莞姨是如何与娘亲变得要好的?一个是皇子乳母,一个是北越公主,地域之远不说,本就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吧?

另外,莞姨明明已经知道云婧川看出了她的脸是易容,却为何还要顶着这张脸呢?

没有行走江湖,长平王也不在,哪里还会有她以前担心的那危险呢?

莞姨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从思绪中解脱了出来。叹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云婧川想要听到的原因,"即使有怨怼,你娘亲也是思念你爹爹的。古人云'入土为安';,但是对你娘亲而言,在你爹爹身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那么,娘亲的尸骨,莞姨是给了爹爹么?"

莞姨点头,但突然又摇摇头,带着内疚的神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后来,甚至都有些听不到了。

"桐城时,被大祭司大人手下那个叫做'侍祭';的臭丫头打翻过,所以遗失了一些..."

"打翻过?"云婧川不解,这个词语用的怎么会那么奇怪?

"这个嘛..."莞姨有些不安的绞着衣摆,唇角咬的发白,直到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嗫嚅着开口,"婉婉,可能你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你娘亲是火葬,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骨灰了——"

云婧川依旧不解,不过是火葬罢了,为何要这么不安呢?

可这看在莞姨眼中还以为是不满,于是急急的挥手解释,"婉婉,你爹爹那个人,可能跟你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怎么说呢...会有很对新奇的想法吧。"

"就说这火葬,本来也算是种刑罚,是用来处决犯人的。可是你爹爹说,'死都死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呢?骨灰化作春泥还能养护花草呢,难道不是一种死得其所吗';。所以——"

云婧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爹爹的尸体是我烧的,莞姨不用为这个忧心。"

"哦,好。"莞姨并没有因为云婧川的话语轻松多少,顿了顿,还是试探性的问询道,"婉婉,你爹爹他,是你收的尸...然后给安葬的么?"

云婧川心口哽着,一瞬间,本已经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有些汹涌。重重的点了下头,云婧川神色黯然,"爹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安葬了他。"

救不了,也正不了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为爹爹最疼爱的女儿,却只能像是那些设计害死爹爹或者冷眼旁观的人一样。

莞姨伸手抚上云婧川的肩膀,悠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安慰一般的语气道,"婉婉莫要难过。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要走下去。而今你嫁了渊儿,他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相信你爹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本是安慰的话,可云婧川听着却更加难过了。

莞姨的想法她无法左右,何况,就算是她说出来,莞姨那么疼爱长平王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关于她有很多委屈都是来自于长平王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