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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孤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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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自己已经承认了,但是慕倾城也根本没有想到云婧川的酒量那么差。

飘香楼那次,慕倾城回来的时候,云婧川已经被百沐的手下掳走,也自然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而这次,水酒,水酒,本就是她兑了许多水在其中的,可是云婧川根本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喝完。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入地即化。也许本就是初冬,还不是很冷,而且,像是这样的方式下雪,上一次是多久以前来着?

慕倾城拥着云婧川,仍旧迎着冷风独坐在火光微弱的屋顶,望着连绵的雪幕,思绪沉沉。

长平王是在这之后不久而来的。

裹挟着风雪,脚步款款,见着云婧川睡梦沉沉,只用手臂上搭着的水貂毛披风裹了,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早些去休息吧。"男子不甚悦耳的声音自那头闷闷的传来,"天气冷,多穿些衣服。"

似是关心的嘱咐,可又语气冰冷的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久而久之,是人都会怀疑,这人那副看似残缺的皮囊之下,究竟是不是一颗温暖的人心了。

"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慕倾城自长平王身后缓缓抬头,漆黑的瞳孔中,一抹灰色的银光静静流泻,语气沉静,"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

"您来了。"长寿宫巍峨的宫门前,太监打扮的宫人恭敬的俯身下去,声音沉沉,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小心。

酆洛缓步,薄唇微松,吐出两个字,"有劳。"

穿过灯火点点的长廊,走过低矮的拱门,最后到达的是长寿宫偏侧一较为僻静的小院子。

带路的宫人见着守门的老公公行礼,又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即退去。老公公也如先前那人一般恭敬的推开门,却并不进去,只沉沉俯身,示意酆洛继续前行。

酆洛见此,示意跟着的人守着,独自一人进了去。然而刚毅踏进门,身后就听到了沉沉的落锁声。

酆洛也不在意,越过层层纱幔,直直的向着那蒸汽氤氲的方向而去。

床帏低悬,床上人老目圆睁,却一丝气息都无。乌发中夹杂着些银丝,分别不过数日,但是这人较之前面容愈发显得老成,灰败,却正是大盛现任皇帝,慕煜。

自从慕煜病重之后,就一直住在长寿宫。除了太后刻意要求的场合需要他出席之外,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躺在这暗隅一角的小床铺之上。

没有人知道,一国之君,竟会生活在这种地方。若是知道的话,众人该会认为皇帝是被囚禁了吧?

然而酆洛知道,并不是如此。

酆洛并没有上前,只是隔了几步远遥遥望着,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酆洛开口,那话却是对着床上人说的,"皇上,洛愿意施救。但是需要你的一个承诺,不知皇上可愿应允?"

陆公公听到内里隐隐传出的说话声,还以为是错觉来着。

皇上病重,呆滞不言,甚至对于外界的任何情形都没有反应,这情形南秦大祭司不该不知才对。可凑近戳了窗户纸去看的时候,还真的发现真的是这位大人在与床铺上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人交谈。

其实说是交谈,也是不对的。因为在陆公公看来,自始至终都是酆洛一人在说话,可听着话的内容,却好像是皇上已经回答了一般。

心下疑惑,愈发凑近了些。

"洛知,皇上尽可放心。皇上一言九鼎,洛也定不负所望。"

行动的晚了,只来得及听到这么一句。可这一听,却还不如不听,陆公公愈发迷惑了。

难道说,这南秦大祭司能听到似乎是中了邪的皇上的心思?还是说,皇上压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而是故意做了这些事情去试探?

正当此时,内里男子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像是方才那般言简意赅,甚至还夹杂着莫名的威严,"开门。"

月白衫二人匆匆离去,而小院风雪依旧。陆公公沉沉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叹口气过去落了锁,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大人,下一步将如何行事?"侍书亦步亦趋,却还是按捺不住心口的疑虑,匆匆问道。

"等。"酆洛惜字如金,话语意味不明。

"您的身体..."侍书犹豫片刻,末了还是道,"老...侍祭大人传了话过来,道小...侍祭一直杳无音讯,是靠不住的。所以着属下多留意那位生祭者的下落。还说了——"

"说了什么?"酆洛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终于停下了脚步。

"侍祭大人说,"侍书脑袋低了些许,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大人身体虽然现在看着尚可,但是内中空虚,共生不过也是权宜之计。而且,就算是为了那位着想,也务必不要动用禁术才行。"

侍书说的,其实酆洛自己也是知道的。南秦禁术在外人眼中是难得一见的奇术,但是用的不过也类似是杀人一百自损八十的招式——用一次伤一次,更不用说他这般残破的身躯了。

若不是那般阴差阳错的共生,他兴许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当然,可能对于她来说也是同样。

然而,这却把他们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她生他生,她伤他伤,她亡,他亦是如此。

也自共生后,他就没办法再用禁术了。

然而,这次的事情,还是有些棘手。酆洛思及慕煜的病情,目视虚空,眸色沉沉。

"大人,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开口,不就是要说出来么?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婆婆妈妈了?"酆洛心下烦闷,不自觉语气中带了许多不耐。

侍书闻声,愈发恭敬了些,"属下掌管书库,南秦秘辛自是知道不少。前些日子,大人叫属下去查南秦有无人外逃,属下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说着,递上了一本暗黄的书册。

纸张陈旧,只翻开扉页,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显然已经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了。

而内里,与想象当中甚是不同,一笔一笔勾勒出的都是些歪歪扭扭的图画。看那笔迹,不像是一般人书写,倒像是初学写字的孩童所绘。

第一页,竹林中有一男子静静的伫立着,背影孤寂。

第二页,还是在那片竹林中,男子独坐于石桌前,在翻阅手中的书册,眸光专注。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

酆洛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急急忙忙的后翻,然而那为数不多的图纸上,每一张所绘就的都是那个人。

那个永远独自一个人的,待在花亭的,男子。

是他,却又不像他。

"南秦藏书万册,却从来没有一个会做出这般图画。而且,大人命定姻缘,也自然不会有人敢肖想于大人。可这书册莫名出现,却甚是奇怪。为此,属下专程去请教了师父。"

与侍祭的师父也是侍祭类似,侍书口中的师父其实也是前任侍书。掌管南秦绝情殿秘辛,书册,秘术等各种,因为不可外传,自卸任的一刻起,会服食专门制作的哑药,自断手足静脉,自此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却是比侍祭的际遇更为可怜些。

而现下,侍书居然会为了这样一本书册,去寻连他都不知道下落的前任侍书?

酆洛微眯,"查到了什么?"

"十六年前,大人曾经收留过一个孤女。若说除了侍书和大人以外,也就这女子能看到南秦秘辛了。"

"什么?"酆洛罕见的惊讶不已,十六年前,他么?不说他性子冷漠,从来不参与旁人生死,不插手旁人人生,就算是收留了,可应该不可能会让那孤女得知南秦秘辛才对,怎么会放她进去呢?

"那孤女呢?现今在何处,难道是——"酆洛不敢相信,难道那个生祭的人,会是十六年前那孤女,唯一从南秦出来的人?

侍书摇头,"师父说,已殁。"

"还说了什么?"酆洛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语音中小小的颤抖,难道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吗?

侍书继续摇头,"师父言,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他不敢苟活。所以在交代这些事情之后,自尽了。"

经由侍书这么一说,酆洛这才意识到,南秦确有这样的规定。之所以毒哑,断手脚,无非也是为了保守秘密。他每隔那么多年生祭一次,每一次都会彻底的失去原有的记忆,而原有的一切,也会跟着他记忆的丧失而归于沉寂。

可是,上一次,竟然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么?

想起来,好似之前与云婧川养母莞姨相遇的时候,也说是他救过她——十六年前的他,竟然会是那么乐于助人的人么?

酆洛不敢相信。

而当此时,侍书却自顾自的继续道,"属下得知大人最近在调查大盛公主。而且,属下也发现了那公主寝宫中的花亭所在。属下有一猜测——那位公主,会不会是那孤女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