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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七日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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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

一听得萧阮说太子缠着皇帝非要迎娶北姜国公主,陆蘅的脸色立刻一青。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的软塌,愤愤道:"若是他真的敢娶北姜国公主,我定要闹得他们二人成不了亲!"

"正是这个理儿,你等太子真的做出了违背诺言之事再发作也不迟。为何现在就怀疑否定他?若是有人天天说你和其他男子要成亲,太子总是跑来找你吃飞醋,你可受得了?"

"我..."

陆蘅刚想说自己受不了,忽然看见萧阮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顿时闭紧了嘴巴。

好像确实是这样,太子现在对她处处关心,无微不至。那北姜国公主的影子还没有到,自己倒是先乱了分寸,难怪被人耻笑。

"罢了罢了,我听你的便是。"

想通了前因后果,陆蘅的眼睛里瞬间恢复清明,但心里依旧对那和亲的公主耿耿于怀。

"大哥说北姜国公主十日后就会进京,到时你同我一道前去瞧瞧可好?"

陆蘅嘴里说的前去瞧瞧便是偷偷的溜出府,去北姜公主入宫的必经路上等着。

似乎是担心萧阮不会和她一起去,陆蘅又急急道:"你放心,那日我一定会早早的包好房间,我们只在视线开阔的楼上瞧瞧便好,我保证绝不让任何人冲撞你。"

萧阮本不想答应,但最近这位前来和亲的北姜公主的大名不时传进她的耳朵里。萧阮不觉便对她有了几分兴趣,又见陆蘅这般着急,便当真答应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十日时间一闪而逝,等到北疆国公主进城那一日,萧阮与陆蘅却都没有前去围观。

陆蘅是因为这一日阮氏终于有了要生产的迹象,陆府上下忙作一团,陆蘅沉浸在就要当上姑姑的喜悦里,早就把北姜国公主抛到了脑后。

而萧阮这一日则是代替霍恂去了霍鸣的府上。

一走进霍鸣与刘氏居住的同安斋,萧阮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小姐,这里味道这么重,不若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竹韵瞧见自家小姐眉头紧皱,显然是闻不得这刺鼻的药味,便提议由自己代替她进房。

"不必,忍一忍总是可以的。"

萧阮摆了摆手,径直朝堂内走去。

她今日一早得到消息,说是霍鸣得了重病。无论大夫怎么医治,都没有半点效果,心中担心不已便匆匆赶了过来。

进了同安斋内,萧阮不禁又露出了诧异之色。

她原以为刚才闻到的味道是为霍鸣熬药的药味,却根本就不是。

只见房内的边边角角全部都摆放着香炉,那刺鼻的味道,正是香炉上面燃着的白色香料。

刘氏一看见萧阮进来不觉有些惊讶,慌忙叫人暂时把房内的香炉全都撤了出去。

"阮儿你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来了,这里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怕是你闻见这香味会有些受不了。"

"姨娘,你怎么会在房间里点这么多香料,这又是什么香,怎会这么难闻?"

竹筠将那香炉上的香条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却没有认出是何种香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顿时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这香里面不会有对我家小姐腹中胎儿不好的东西吧?"

"不不!绝对不会,我已经请大夫查验过这些香料的成份,确实只是刺鼻了些,对人并没有半点害处。"

刘氏急急解释,见萧阮皱着眉头,连忙让下人加快了速度,迅速把香炉全都撤了出去。

房间里,霍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萧阮不觉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姨娘,父亲这是怎么了?莫非那些香炉和父亲的病有什么关系?"

霍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色,但比上次萧阮见到之时,却是瘦了几分。

刘氏面上闪过尴尬,坐在圆凳上看了床上的霍鸣一眼,这才叹着气说清了原委。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霍鸣夜里突然不能安然入睡,每每睡着便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境。甚至于后来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霍恂已经去世了的娘亲以及霍楚就在身边。

霍鸣又是愧疚,又是难过,彻夜不能好好入睡。找了大夫却是一无办法,最后还是听人说起城外道观的某位道长,专门医治这种鬼魂纠缠之症,刘氏便重金将人请到家中来做法。

那些香炉正是道长让准备的东西,对方还说这些香炉要在霍鸣的房间里足足摆上七天,才能起到效果。

"如今已经是做法的第三日,道长说还有四日,老爷就能清醒过来。"

说到最后,刘氏的神色里已经带上了期望。

很显然,她对霍鸣的感情也算是情真意切,并不想让他出现任何不测。

"姨娘究竟是从何人口里听说了这位道长?"

萧阮丝毫不怀疑刘氏对霍鸣的关心之情,但那位什么道长给霍鸣治病用这种办法,却叫人忍不住怀疑。

"阮儿可是怀疑这位道长?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位道长确实是道法高超,但凡经过他做法事的人,都已经和正常人一样,完全可以放心。"

刘氏看出萧阮的怀疑,连忙替那道长说项,似乎已经亲眼见过那位道长施法。

她对那道长这般信任,萧阮不觉又皱了皱眉。

如刘氏说的这种道法高超的道长,她相信确实存在,但这种人总是神龙不见尾,不会轻易出现在世人面前,即便出现也不会如刘氏口中的这位"高人"一样高调。

而且,她前世在赵衍身边多时,却不曾听说有什么南晋有什么道法高超的高人。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四处笼络人才的赵衍又怎么会不把他收入麾下?

眸光里闪过几抹异色,萧阮对这位道长的身份更加好奇:"莫不是这位道长给其他人施法也是如此,一定要等个七天?"

"这个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但那位道长确实是如此施法,需要点上熏香。"

刘氏言之凿凿,萧阮也不好直接说这位道长身份可疑,不觉抿了抿嘴唇。

"这京城之中可有哪户人家得了道长的救治,不若姨娘也与我说一说?"

"这个...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你祖父确实是被这位道长医治好的。"

刘氏仔细思索了一下,似乎确实不能说出能帮助谁家驱除了恶鬼,犹豫了许久才说出韩国公的事。

萧阮闻言,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脱口道:"祖父何时患了这样的病?"

语罢,未等刘氏开口,萧阮便想起月前,确实有收到韩国公府上传来消息,说老国公得了急症。

心思电转间,未等刘氏开口,萧阮不觉又皱着眉头道:"我犹记得日前祖父是得了风寒,却不知怎么会变成了鬼神之症?"

对着萧阮灼灼的目光,刘氏面上也闪过诧异,看了一眼床上的霍鸣,这才摇头解释。

"你祖父一开始确实是得了伤寒,可很快便说自己看到了死去的...你祖母...要来索命,惊吓之余便成了失心疯,整日神志颠倒分不清周围人..."

刘氏想起当时的场景,似乎还有些唏嘘不已,顿了片刻,这才又说起那道士。

"大公子见多识广,瞧着你祖父应当是鬼魂缠了神,所以便四处打听可以可以驱神捉鬼的高人,这才打听到高道长。原本我还有些不相信,可那道长施了法术,仅仅过了七日,老太爷竟然真的康复。"

说到最后,刘氏再看向床上的霍鸣时,不觉又嘴里念念有词。

萧阮听了半响,未曾听出他念的是什么,但眉头却越皱越深。

"姨娘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宫中的林神医与将军交好,若是得知父亲生病,定会前来救治,你这般请道士做法...恐怕也还需大夫开些药物好好调理。"

似乎听出萧阮声音里面的责备,刘氏面上立刻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我当时确实想着要请林神医前来为老爷仔细瞧瞧,但老太爷却执意要让我去请高道长,所以..."

刘氏的眼神还有些躲闪,眼前不由回想起当时霍鸣发病时的情景。

她当时已经派出小厮去通知霍恂,不知怎么就被老国公知道,他立刻叫人请了高道长。

老国公发病之时,时常说起愧对大房,彼时病好之后,对霍鸣多了关心。霍鸣心中感慨,便阻止了刘氏去请太医。

刘氏对霍鸣百依百顺,知道他恐怕是想要借此机会与老国公修复父子关系,便听从了他的意思。

不仅没有将此事告诉霍恂,还真的请来那位高道长为霍鸣医治。

"姨娘这么做岂不是有些糊涂?我和将军乃是父亲的儿媳儿子,可如今父亲得了重病,却不通知我们,又让我等如何尽孝?"

萧阮听到最后,心间可谓是犹如遭遇了狂风暴雨一样。万万想不到不过半个月时间,韩国公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离奇之事。

若非今日有人向她传递消息,她和霍恂岂不是对霍鸣的病情一无所知?若是七日后霍鸣没有被道士医治好,直接身卒,她和霍恂岂不是空留悔恨!

"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将军。"萧阮的口气略带强硬,刘氏心间也是一片悔意。若不是韩国公早已请来高道长,自己必定是要同霍恂和萧阮商量的。

眼下,霍鸣的病情还未有起色,自己到真真落了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了。

萧阮瞧见一旁的刘氏,原本就清瘦的脸庞如今变得有些憔悴不堪。想是这几日少不了一番折腾,不禁有些心疼。

"姨娘,你也不必担心。我与将军寻来林神医,父亲的病便可以治好的。"此刻,萧阮轻抚上刘氏的手,以示安慰。

刘氏看着眼前的萧阮,不禁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