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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说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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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忠宇脱着恩勇回寝室的时候已是凌晨,寝管阿姨早就把大门紧锁,还是110寝室全员出动才求得阿姨把门打开了。阿姨在睡梦被闹醒,嚷着第二天要去贾主任那里告状。也是真巧这个贾主任是新转来的校区负责人更是影像班的新班主任,对新接手的这个影像班更是独特的溺爱,毕竟这个学院历届以来男生资源最多的一个班自然是宠着啦。所以后来贾主任在了解情况之后以一句“会严肃处理”将此事了之。然而,还有一件事是过不去了……

“恩勇!你竟然背着我藏酒?!你喝酒还不叫上我?!你不知道我酒瘾犯得马上要嚼床单了吗?!你个挨千刀的!”长青冲着醉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恩勇破口大骂。都快两个多月没碰酒了,长青早就饥渴难耐了,如今倒好这两人偷去喝酒还不叫上他。边骂还一同嘲笑了一翻恩勇的酒量,明明不能喝啤酒一喝就头晕又会反胃竟然还不懂克制。

长青可是滔滔不绝说了不知多久,气到自己都气累了,说也说够了才回到了床上。依照110寝室的特性早自习从来不会来上都是躲在寝室里睡觉,纪检部也是当见不见,习惯就好。只是今天不碰巧去查寝室的刚好是贾主任,贾主任亲自去“请”他们几个起床排面倒是不小,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在办公室站了一天,一句话也不准说的那种站……

“我脑袋到现在还在晕,还要在这里站一天?!我靠!霉死了!!”恩勇一身的酒气到现在仍没有散尽,所以贾主任特别“开恩”让他到门口去吹吹风醒醒酒。

这个贾主任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宠你时可以把你宠上天,狠起来也是真狠!

这次的处罚众人倒是心甘情愿,毕竟是新仇旧账一起算。除了恩勇,在冷风口站了大半天才被叫进办公室。站了一天也躲了一天的课,这可是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躲课好理由。

有了贾老师的这次处罚,第二天他们倒是早早的来了教室,齐刷刷进了教室,难得有一天教室不再稀疏还让人有些不大习惯了。一来教室难免躲不过的众人的一番挑怂。

薛忠宇一到教室看见王懿位置空置着,王懿不会是迟到或者缺席的人这个他是可以肯定的,环顾了四周也没瞧见王懿的影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询问林木子:“王懿呢?”

林木子死瞪着薛忠宇,那种感觉就是要将薛忠宇生吞活剥掉一样,薛忠宇一转脸色,冷漠似冰,活生生将林木子的仇视无视掉了,“你看着我干嘛??一次没来算旷课吧,嗯,倒不如让她多旷几次被开除了才干脆。”薛忠宇一将说完便转身离开,大摇大摆走向了另一旁的嬉闹的人堆里。潇洒得还没给林木子开口的机会。

林木子只是哼了一声,一拍桌子掉头走人去到了王懿的位置上坐下了,临走时丢下了一句,“她只是请假了。这你倒是放心,你被开除了她也不会被开除!”

林木子那时并不明白王懿为什么会如此颓废,分手了伤心是必定的,只是并没有想到王懿竟会因为这件事重病请假回家。

……昨天下午在寝室午休后便没有能力起床,急忙跟家人联系被接回了家。离开前她告诉了寝室众人别告诉薛忠宇……

因为这句话开始,林木子恨透了薛忠宇!——薛忠宇,他拿王懿的感情当做什么了!他的心是铁做的吗!他就不会内疚嘛!他真的不觉得他对不起王懿吗?!她到底有几颗心能拿给他怎么伤啊?!

……

薛忠宇看着眼中怒火中烧的林木子,邪魅一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放低身子,贴在林木子耳旁。林木子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薛忠宇感受到了林木子的后退,一把抱住了她,轻言细语着,“对不起啦,让你失望了~”

林木子一把推开了他,“滚!”。可能是林木子这一推倒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毫无防备的薛忠宇一下被推到对面的桌子上还将书桌给碰倒了。

两人的动静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刘治渝拉开了薛忠宇,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这样对谁都是好的,刘木佳也是一步不离拉着林木子。

刘木佳带着林木子坐回她位置上让曾琳先看着她,然后走到了薛忠宇身旁,看林木子这么大动静应该是薛忠宇在询问王懿的情况,林木子一定狠死薛忠宇了,虽然答应过王懿不告诉薛忠宇,但是……“薛忠宇啊,没事的,王懿就是回家玩会儿而已,等她缓过来了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

低头玩着手机的薛忠宇冷笑着,“谁告诉你我是担心王懿了?!她这一请假倒是干净,不用一天到晚看到她装作娇兮兮的模样,给谁看啊!早就受够了,趁着恢复单身学校妹子这么多不撩几个还真对不起读了这个学校……”说着便打开了社交软件开始群发起了信息。

刘木佳被薛忠宇的这一番话震惊到愣在原地了许久,刘木佳转脸看着恩勇想询问着这是怎么回事,恩勇无辜地摇了摇头亦是一脸茫然。

“老薛这是怎么了?”众人都是一脸茫然,薛忠宇在她们眼中可是绝世好男人,大神一般的人物啊。今天……也太毁形象了吧……

陈新月也不禁询问着一旁的恩勇,他们可是一个寝室的,总知道些吧。

恩勇被突如其来的疑问惊了一下,看着陈新月: “我怎么知道……”。

林木子气冲冲地冲出了教室,一个上午都没有回过教室,以至于中午回到寝室时听到刘木佳与陈新月的谈话更是濒临绝境一般——“薛忠宇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学校这么多人她不选,他为什么最后选了她啊!王懿才刚回去,他立马又谈了一个,而且……而且那人还是牛舒颖,这不表明了打王懿脸嘛!!”

“什么?!!”林木子骤然从她们身后吼了出来。两人倒是被林木子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陈新月还未缓过神来刘木佳便已经向林木子阐述着:“你上午都不在,你是不知道,今天薛忠宇还把她带到了教室来,搂着她的腰介绍着‘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新女友!’你是没瞧见她个贱人的狐骚劲啊!脸都笑烂了!那个拽样,把我们寝室的人一人瞪了一眼!什么意思!炫耀吗?!!”

“真的,木子,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一定会被气疯的,她在那里左喊一个哥哥右喊一个哥哥的,恶心死了,而且她还一直在我们面前强调薛忠宇是她男朋友,呕!以为我们稀罕嘛!!”

林木子二话没说便急匆匆冲到了寝室楼下,真巧在楼下遇到了她要找的人以及他身旁的新晋女友。果然……四目相望,林木子沉住气平静着:“薛忠宇,这是怎么回事?”

薛忠宇将牛舒颖搂进自己怀里,对着林木子冷笑了一声,“看你的样子,是知道了吧。没错啊,这是我女朋友。你们是认识的,就不用详细介绍了吧。”

“薛忠宇,你过分了吧,你想没想过王……”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不要再给我提那个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她是谁!你不要给我加什么大神之类的称呼我从来没承认过!是你们自己把我想象得那样完美,现在还要怪我没有变成你们想象中的模样吗?!!不是我让你们失望了,是你们压根就没认清我!”这是第一次见薛忠宇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见薛忠宇这样吼过人,还是女人……薛忠宇一阵怒吼将林木子镇惊在原地不动,薛忠宇搂着牛舒颖从她肩旁走过。

顷刻,林木子被一句油腻娇作的女声激醒: “对了,你有时间管别人家的闲事,不如管管你自己吧。喜欢恩勇是吧?!就你那个模样?喜欢他的美女那么多不会照照镜子啊!真是笑话!现在,后花园。去看看吧,他们应该还在,你去看看恩勇喜欢的是什么模样的吧!呵~”

“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薛忠宇转身走到了林木子前面,用力拉着林木子到了寝室楼梯口,松手一推,林木子已经没有力气抵抗反击了。以至于薛忠宇这一推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头撞到了栏杆上。“还是留些力气去安慰你那些娇气的小姐妹儿去吧。”

林木子看着薛忠宇搂着牛舒颖转身离去决绝的背影,才无奈强忍着眼泪“我没认清的何止是你……”

自从这件事后,林木子再没和薛忠宇说过一句话,两人的位置也换开了。林木子这两周也是无心学习,时不时对着窗外发呆,时不时傻看着与陈新月嬉笑疯闹的恩勇。

为什么你在知道她喜欢你后都还能如初一般的疯闹,为什么我不行……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是陈新月吗?到底谁这么幸运……

刘治渝、刘木佳、陈新月最近都是如影随形,刘治渝总是第一时间向陈新月汇报着恩勇的第一情况。陈新月晚上回到寝室也都会向601的众人转播着,每次说着说着脸上不禁都会洋溢着甜蜜的酒窝。

似乎除了林木子,其他人都如同往常一般,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直到那一天——王懿回来了。

王懿下午才回来的,众人吃完晚饭回到寝室,王懿已经在寝室外面笑嘻嘻地迎接大家了。

众人看着眼前精神百倍的王懿,丝毫没有了刚开始时那个惆怅软弱无力的模样。嬉皮笑脸地冲了上去,围着王懿,东摸摸西看看,倒像是打玩着一件从未见过的稀奇宝贝物件一样。

“哟,恢复得不错嘛!你看看这小脸。”说着刘木佳便去捏了捏王懿的脸颊,“嗯!不错,紧致松滑有弹性光鲜细致有水润的。怎么样?恢复过来了?”

“好了。”王懿将脸扭向一旁,躲开了刘木佳的第二次进攻。刘木佳见第二次捏脸不成顺手去搂住了王懿 “所以?薛忠宇现在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也无所谓了?”

“无所谓啊。”王懿这么一个传统的女孩自然是不习惯刘木佳这样的亲密举动,身体扭动着挣扎出刘木佳的怀抱。“但是,有点好奇,是谁啊。”

“是我啊!哈哈哈哈!走啦走啦,快进去!一直站着外面不冷啊?走走走!”林木子将王懿推进了寝室里。

进到寝室,众人皆是一句接一句的不间断询问着王懿这段时间在家中的趣事也激动地讲解着学校中发生的事。

众人一人一句,很快原本就短暂的时光显得更加紧凑。上课铃声响起,601寝室一大堆人冲向教室,动静大的如同一个黑帮团伙。

由于上次的争执,林木子便坐回了张惠吉玉的旁边,薛忠宇身旁的位子一直空着。来之前林木子找张惠吉玉商量好了,张惠吉玉坐到薛忠宇旁边,王懿和自己坐到一起。

“木子,我挺好奇的……”王懿在寝室门外得知那个消息便一直特别好奇,但进寝室后众人一直激情澎湃地讲述,自己也不忍心打断。她——是谁?

林木子并不想告诉王懿,她怕王懿这才刚恢复回来,如果她知道了,万一又有什么事的话……林木子有意推辞着拒绝回答,“这个真不好说啊。”

王懿接二连三的询问,林木子一推再推地闭口不言。终于,他们来了,看到王懿便风风火火围了过来。王懿伸头细看了看,有着些许的失落……“你这请假时间够长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杀了呢!”长青倒是会调侃人 明明是好好的关心,从他嘴里冒出来就少不了多了些笑意。

王懿倒是坐着笑而不语,先接过话的倒是她的好闺蜜陈新月,“我大王懿宝贝是干那种事的人吗?你们羡慕去吧!你们坐在教室里苦逼发着闹骚上课的时候,人家四处旅游去了,好吃的好玩的样样不缺!”

“什么叫你们?你不也是苦逼地坐在教室里吗?”恩勇挑着陈新月话里的漏洞。

“我就是要说你们呢!”

“是我们。”恩勇纠正着。

“你们!你们!!你们!!!你故意和我过不去是吧?”陈新月瞪圆着两眼。

“是啊。”

“你……”陈新月撒气着扭过身子。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要秀就别在这里秀了吧,我们都拒绝吃狗粮啊。”刘木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王懿听完刘木佳的话,震惊地盯着对面仍在打闹的两人,这两人什么情况……

“喂,我冷。”陈新月突然冲着恩勇道了一句,几位老司机们立马就发出调侃的怪声。阿育阿木侧到恩勇耳边,故意扬长了嗓音道:“人家女孩子冷,去抱住,就不冷了。”说着趁着恩勇不注意,从身旁推了一把,将恩勇推向了陈新月。

这一推更是一推激起千层浪,调侃呼声更大了。

陈新月娇羞着微低着脸,恩勇的视线正好平视着陈新月的额间,不经意间的抬头,四目相对 泛红的脸颊夹杂着纯净的微笑,天真烂漫。她的笑治愈了酷冬的严寒,融化尽了刺骨的寒气。她眼中只有他,只认定了你,写尽千山落笔是你,望尽星辰美丽是你,书尽泛黄扉页是你,千山万水归处是你,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你把手放进我衣服包里吧,会暖和点。”

恩勇竟然开口了,陈新月也是二话没说立马照做,欢喜得不得了。

“对不起,我去趟厕所。”林木子微笑着起了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的众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长青拍了拍恩勇的肩膀便转身走开了,众人也跟了过去,“没意思没意思。”

人突然散了,刘治渝生怕陈新月起疑心便开始与陈新月说着话,刘木佳也在一旁打着迎合。

寒冬的操场,狂风怒号刺骨的发慌。林木子压根就没去什么厕所,出了教室便跑去了操场。还记得这里是她以前放了晚自习经常来的地方,她每天都会在操场来慢走,说是慢走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来这里纠结反思。当初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了他,如今他都如此冷漠自己了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啊,还坚持着什么。当然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护防部每天都会来操场巡逻,而恩勇正是护防部副队长,这就是又一次可以再看看他的机会了吧。林木子每每躲在角落望见带队巡逻的恩勇,之前自己安慰自己的那些大道理便又会抛到九霄云外。

我还是继续喜欢他吧……

这大概是每晚林木子必说的话了吧。

我还是继续喜欢他吧,说不定会有一天他也会喜欢我呢……

林木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讨厌自己,狠自己。自己就是没出息!她明明都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个如此的般配,这么多人都在撮合他们,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

林木子始终没憋住自己强忍的泪水,任由着两柱泪痕纵流,林木子回想起来那天的夜晚,那个从长廊走来的迎光的身影。原来一切错误是在这里……“恩勇,这是最后一次!最后再为你哭一次!最后再喜欢你一次!最后再想你一次!今晚过后,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感情里,先说爱的那个人总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奴隶,感情的奴隶。当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变得自卑。为了他,她耗尽了所有为爱而生的勇气。她从未拥有过他一秒,心里却失去过他千万次。

教室里,因为林木子的离去,气氛骤然冰冷下来,只有刘治渝与陈新月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王懿坐到了叶鑫身边,补上了这一个周落下的笔记。

“喂!哟,当真回来啦!”有人踢着王懿的桌子,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声调。该来的还是来了。当王懿抬起头,自己强装的平静却在瞬间破裂。牛舒颖……是她!竟然是她!!王懿抬眼第一个看到的只是薛忠宇身旁的牛舒颖。他搂着她,脸上呈现的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炫耀,傲慢,不羁,放荡。

众人皆知薛忠宇来的目的,110寝室的众人又围了上来,“走,老薛,去操场打球去吧,许久没打了手都快拙了。”说着便拉着薛忠宇往教室外走,众人围着薛忠宇,倒成了薛忠宇和王懿之间一道人墙,一人拉着衣服一角,推促着薛忠宇往外走。

“放开!放开!!”薛忠宇使劲怒吼挣扎着挣脱出了束缚,这是在众人面前薛忠宇第一次怒吼,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满身戾气的他,他的火焰似乎能够灼烧旁人,不容任何人靠近,目光凶残宛如一头凶残的野兽,咄咄逼人。

薛忠宇一步步逼近王懿,众人被薛忠宇身上的气场吓得步步紧退。

薛忠宇走到了王懿面前,发出的一丝轻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女友,牛舒颖。你们,认识的。”薛忠宇搂过牛舒颖,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薛忠宇这一举动着实惊呆了众人,大家都有脑补过王懿知道这件事的场景,却没有想到薛忠宇竟然可以这么狠。她刚回来,恐怕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便立马带着这个新女友来当面挑衅。更何况这个新女友不是别人,而是牛舒颖。他的那个青梅竹马!之前的事情也是因为她……这个好妹妹……

“你好,前女友。我是薛忠宇的现女友。”牛舒颖微笑着看着王懿,礼貌地伸出了右手。这是打算要握手言和嘛?王懿迷茫着,微微举起的右手凝固在半空中不知所挫。其实牛舒颖也根本没有打算要和王懿握手,只是打算装个模样待到她伸手相握之时,乘其不备收手,本想让王懿难堪的。却不想这个王懿的手倒举起不举的,更相是让她难堪,于是连忙收回了手臂。“对了,我还是薛忠宇的妹妹,青梅竹马,你知道的。你当真以为你们的所谓一见钟情可以比得上我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感情吗?别傻了。”

薛忠宇没有给王懿任何说话的机会,待牛舒颖说完便搂着牛舒颖转身离去,“玩玩而已,别当真。”

薛忠宇潇洒地来,洒脱地走。留下了众人任在原地发愣,叶鑫握住了十指紧扣不断颤抖的王懿,拉住她坐到了位置上。刘木佳与陈新月也急忙围了过来,当然一起来的也有对王懿与陈新月有独特“关爱”的刘治渝。王懿一直在发抖,陈新月站在她身旁,抚摸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刘木佳和刘治渝在耳边叽里呱啦不知说了多久,反正王懿当时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一直抱着陈新月大哭,撕心裂肺的痛,悲豪哀鸣的那种嚎啕大哭。

玩玩而已,别当真……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敢当真,是你,是你让我慢慢当真,为什么最后也是你叫我不要当真!

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她根本无法忘了他。即使离开了学校两个周的时间了,她无数次地幻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无论是默默无闻还是擦肩而过,她都想过。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装得潇洒要视而不见。只是这次她错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竟会带着这样一个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新女友当面来挑衅。

众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围住了王懿,一堵人墙将王懿与世隔绝,110的众人赶走了好奇的其他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陈新月与刘木佳一起安抚王懿,但是现在她们的安抚早已于事无补。

一个晚自习,教室里却是难得的安静,教室陆陆续续空旷了,唯独角落围着的一群人迟迟没有离去,王懿依旧趴在桌上,抽泣得忘乎所以。110寝室的众人在刘木佳的劝导下强行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就只剩下了王懿、陈新月、刘木佳和刘治渝,三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王懿在抽泣声中似乎恍然入梦,梦中她任是刚初中毕业的女孩,她好奇地走进了新学校。那时盛夏,蝉鸣依伴着树藤,校门口的百年榕树下一青衣少年,望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望着自己,好久好久,陷入了时间的坑……夕阳作伴的傍晚,余晖投射着余热未散的操场,亦照射着篮球筐下少年的背影,英姿飒爽伫立在操场,一旁闲置的篮球,他是在等人……她叫唤着少年,少年却一如既往地站立在余晖之下,恰似窸窣的蝉鸣吞没了女子的呼喊……

薛忠宇,谢谢你。我在世间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以他们特有的角色,交给我许多不一样的东西,但是都比不过你。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最后你也教会我,什么叫失去。那是十六岁的王懿第一次尝试爱情的禁果,她回忆着与薛忠宇的一切,从相见相遇相识相知,恍然是一念之间,似在昨日,可缓缓地品味,两人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其实她仍是懵懵懂懂,她走的每一步似有人早就给她安排好了一般。她开始一遍遍询问自己——对他,那是爱吗……

她想象过一千种两人离开的场景,却没想过他连离别也那样干脆,那样的不敢面对。

是梦吧,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是你吧,在我的心里独自流浪。你给我最后的结局就是爱过我吗?

我不懂爱,所以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了吧……

“薛忠宇!”从梦中惊醒过来的王懿抬眼望着教室里已经空无人烟,身旁围着的三人惊慌地询问关怀,王懿以一句“没事”敷衍而过。擦拭过眼角残留的泪水:“走吧。”

王懿没有让陈新月他们跟着自己,自己先回了寝室。陈新月三人如同往常一样去了超市,只是今天陈新月望了许久人群中独独少了她最想见的那人的身影。“恩勇怎么没来啊?”陈新月冲着110众人大喊着

马云浩屁颠屁颠冲了过去,手顺势搭在了陈新月肩上“你恩勇哥哥撩妹去了,今天我陪你怎么样?”陈新月一脸嫌弃,身体一转躲到了刘治渝身旁,大吼着:“滚。”马云浩这是挑逗不成反碰一鼻子灰,在众人嘲笑声里倒是变得鸦雀无声了。

很久很久,一群人风风火火从长廊走了上来。长廊出口,刘治渝叫住了陈新月,两人独自去了花园,刘木佳不停地回头转望着陈新月做了个手势暗示着刘木佳回寝室去。

回到寝室的刘木佳一直坐立不安,走来走去。慌张一阵过后干脆拿着手机去了门外,眺望着花园方向。刘木佳一回寝室就跟陈新月发了信息,这都快半个小时了陈新月那边一个信息也没回。她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来王懿在以前告诉自己的刘治渝亲口说出的话——“如果陈新月不是我的妹妹我早就去追她了。”刘木佳心里清楚也早就看了出来,刘治渝对待陈新月的感情不一样,不仅仅是兄妹的爱,所以自己一直去和陈新月相处,一是为了更好的有机会和刘治渝相处,二也是为了防止刘治渝对陈新月的特殊爱意被陈新月发现。

本想以游戏来舒缓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情,只是心根本不在游戏上面,一输再输,更是火上加油,“你妈的!!”刘木佳气得将手机砸向了阳台上的围栏角落。“kao!”

“你干嘛呢?!”刘木佳转身,陈新月已经拣起了自己的手机。“你回来啦!他说了些什么??”刘木佳一把拉住了陈新月。

“木佳……对不起,我的感情告诉我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是我的内心也告诉我我应该和你说。你听完,就忘了吧。”陈新月将刘木佳带到了顶楼的天台,她复述了在花园里刘治渝要求向刘木佳转达的那些话……

“木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对不起!”陈新月眼看着刘木佳情绪的变化起落内心早就心惊胆战了,要知道当初他们两个分手的时候刘木佳的哭功自己是见识过的。但是这次刘木佳的反应倒是让她捉摸不透,刘木佳只是低沉着嗓音道了一句“嗯,回去吧。”便转身走回了寝室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