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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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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辛反应迅速地伸手接过幺歌抛来的东西,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余温,他凝望着手中的瓷瓶,片刻后,又扔回给了幺歌,道:”不需要。“

幺歌错愕的将药瓶接回手中,她没想到殷辛会把这药再还给她,毕竟这药的效用他刚才也见识到了,这般逆天的灵药世上绝无仅有,就连自己都有些难以割舍,可居然干脆地拒绝了,这人不会才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幺歌惺惺地将药收回口袋,哼道:”不要拉倒,菜菜我们走。“说着,她便拉上菜菜欲要离开这间寝宫,却又被殷辛一剑横拦在了身前。

幺歌被他突然刺来的一剑吓了一跳,她一手将菜菜挡在身后,怒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殷辛收起长剑,迈步紧逼到幺歌的面前恶狠狠地道:“干什么?我倒要问你想干什么?千里迢迢地跑到我殷国来,又假扮神医混进我宫中,怎么?一个村一个镇都不够你烧的,还想将这一整座城都化作你手中的焦土吗!”

幺歌连声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殷辛冷哼一声,道:“我胡说?我说的可有半句是假?”

见幺歌没有反驳自己,他便继续道:“你假扮神医救我父皇,为的不就是骗取他的信任吗!待他放松警惕之时,便可对我殷国下手,先礼后兵,不正是你幺歌的手段吗!”

“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要对这城中的任何一人出手,我只是想进到这宫里来......找你。”

幺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找你”二字也不知殷辛最后有没有听到。

她话音刚落,殷辛接着道:“找我报仇?说的也是,你们妖族向来有仇必报,我当初刺你的那一剑看样子是该还了吧,要怪就只怪我当初下手还不够狠,让你侥幸活了下来。”

说罢,他便紧握起手中的剑欲要与她开打,可幺歌却根本没想理会他,只是拉着菜菜继续朝门外走去,她心道:“跟这种蠢货争辩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白费时间,倒不如等老皇帝醒了之后直接问他要赏赐。”

只不过,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她进宫后才知道这个殷辛是这老皇帝的独子,看来要让老皇帝废掉他继位的资格,那是绝不可能的了。在这样一来,原本和阿生他们商量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从他本人下手,若是能将先前的误会都跟他解释清楚,说不定还有机会转变他对自己的这般看法,而这不也正是自己离开雪灵山的目的吗。

可刚才听完他对自己的这一番猜忌,怕是已经对自己误会极深了,若单是自己的一面之词,他真的还会再相信吗?

幺歌紧皱着眉头正朝外走去,刚走到玄关处,却碰见了准时归来的皇后。

皇后不紧不慢地迈进屋内,严肃地对正要离开的幺歌道:“站住,谁准你走的?”

幺歌应声转过身去,道:“陛下的病我们已经治好了,难道娘娘还要留我们吃晚饭吗?”

皇后继续朝屋内走去,没有理会她,幺歌见她这般态度,一肚子怨气地往外大步而去,可当到院中,便被两名剑士一左一右又拦了下来。

幺歌赌气往前一步,那二人却并没有退让,反而将手中的利剑更朝幺歌和菜菜的喉咙处逼近了一寸,幺歌无意出手,只好被他二人步步逼退又回到了屋内。

皇后深知门外的剑士会替她拦着幺歌,便没有亲自阻拦,而是直接去了屋内的卧房,刚到卧房门口,便看见殷辛手提着一把长剑站在房中,眼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怒火。

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将他手中的剑取了过来放到身旁的茶桌上,细声道:“辛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带着剑进屋呢,多危险啊。”

殷辛低下头,对皇后一拜道:“刚才在自家院子里练剑,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一时心急,忘记放下了。”

皇后呵呵笑道:“辛儿怎么还是这般急躁,幸好陛下还未醒来,若是看见你刚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篡位了呢。”

听到皇后这般大胆的言论,殷辛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慢慢抬起头来,微笑着对皇后道:“儿臣不急。”

他母子二人站在老皇帝的床边说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都还能一脸祥和地与对方相视一笑,幺歌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交谈过后,皇后走到老皇帝的床边,她背对着所有人在那里站了许久,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此刻是以何种表情面对即将苏醒的,她的陛下,所有人都只看到她那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看上去有些激动。

半晌后,皇后转回身面对着他们,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她紧咬着后槽牙隐忍片刻后,对幺歌道:“你们当真将陛下的病给治好了?”

幺歌上前答道:“陛下不久后便会醒来,到那时,治没治好自会由他揭晓。”

皇后笑了笑道:“很好,辛儿,她们两位就先交给你了,让人好生伺候着,待陛下醒来后,本宫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

看来皇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幺歌的话,所以打算将她二人先暂时扣在宫里,如果老皇帝醒不过来,肯定还是要砍了她们两个的。

但殷辛似乎并不是很满意皇后的安排,他紧一步上前道:“让她们去宫外候着就是了,怎能让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宫中久留。”

皇后摆手道:“在陛下彻底康复之前,绝不可以让此事被任何人泄露出去,还是把她们留在宫里较为稳妥些。”

殷辛用力地攥紧双拳,压低了眉头,最后只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无论是留在宫里还是回去,这对幺歌而言差别不大,无论去哪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老皇帝肯定会醒过来,而之前说好的赏赐,她也是势在必得的,因为就在他母子二人争吵时,她已经想好新的对策了。

但是从他二人的谈话间,幺歌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殷辛虽为皇后之子,可在他在话语话间,却从未叫过她一声“母后”,而且他们两人对话的方式也很特别,听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对母子该有的说话方式。哪怕殷辛再怎么无礼,也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是这种态度吧。

幺歌忽想起雪灵村的事情,自己亲耳听到他说那具女尸是她的母亲,那这个皇后又是什么?他身为殷国老皇帝的独自,又为何会自小在雪灵村长大呢?

这个问题是一定要跟他问清楚的,毕竟当时是她亲手焚的尸,终究还是要给他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站在门口的那两名剑士看来是殷辛的手下,殷辛刚离开寝宫,他二人便紧接着并肩而入,幺歌这才发现他二人宛如分身一般,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穿衣打扮都是一模一样的,举手投足见也是颇有默契。

比如说,将剑架在她和菜菜二人脖子上的角度也是一样的。

幺歌和菜菜被他们“热情有礼”地带到了一间装点朴素的别院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两个。迎上来的是两个穿衣朴素的宫女,她们将幺歌二人请进屋后,便开始忙前忙后的一顿细心伺候,幺歌最后实在不忍心让她们两个这般劳累,让她们将茶水茶点放下后,便一人给了一把碎银子打发走了。

而老皇帝的病情果然如幺歌预想的一样,黄昏时分,未等茶凉,便有一侍卫找上门来,请她二人前往大殿。幺歌见过这人,她白天刚到皇后的寝宫时,守门的其中一人便就是他。

幺歌和菜菜在侍卫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大殿的正门。幺歌抬头望着眼前宫殿的金顶红门,这般宏伟雍华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殿内金漆雕龙的宝座上正坐着一熟悉之人,苍老深邃的两眼却是炯炯有神,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他相比较白天躺在床上的那一身素白绸衣,确实显得人精神了许多。

幺歌迈入殿中,走近后才发现殿下两侧还坐着皇后和殷辛母子二人,那对双子剑士也直立地站在殷辛的身后,这两个人他还真是走到哪带到哪啊。

幺歌上前拱手屈身一拜后,先道:“陛下,我们姐妹二人初次入宫,还不懂这宫中规矩,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话先说在前面,免得自己待会有那句话说得他不乐意听了,再给她扣上个犯上的罪名。

老皇帝倒是不在意的点了下头,用他那威而不怒的口气对幺歌道:“就是你治好了朕的怪病的?”

幺歌道:“是。”

老皇帝又道:“真是年轻有为啊,朕听沈公公说了,你在宫外的这些天四处行医施药,可是救治不少人呢。”

幺歌正经道:“沈公公说的有些夸张了,我哪也没去,他们都是不请自来的。”

幺歌话音未落,站在老皇帝身后的沈公公就已经开始站不稳脚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精打细算一辈子,今天竟会自掘坟墓。他本来是想在皇帝面前多替这位神医美言几句,日过还能问她讨些好处,可幺歌今日这句无意的老实话,最后却反手给他扣了个欺君的罪名。

沈公公站在龙椅后面被幺歌的一字一句吓得瑟瑟发抖,不知她何时会再冒出一句置他于死地的无心之言。

老皇帝却只是“嗯”了一声,接着道:“朕也听皇后说了,你是为了赏赐而来。朕在皇榜上也确实应过此事,你救了朕,君无戏言,只要是朕能给你的,你想要什么可以。”

幺歌朝殷辛看去,对他诡异地一笑,然后对老皇帝扬声道:“回陛下,我想问陛下借一人出宫,明日便还回来。”

老皇帝讶异地看着幺歌,道:“借人?你想带何人出宫?”

幺歌抬手指向右手边的那人道:“皇子,殷辛。”

殷辛应声拍桌而起,怒道:“不可能!”

老皇帝威声斥道:“坐下!”

殷辛又乖乖地坐了回去,可他的眼神却始终如利刃般扎在幺歌的身上,从幺歌出现的那一刻起,从未移开过。

幺歌见老皇帝眼中生出了些许猜忌,她立刻解释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与皇子在宫外有过一面之缘,可那日他不告而别,我找了他好久。此次能与他重逢实属天运,我希望可以借此机会带他到宫外叙叙旧。”

老皇帝眼光一亮,侧头对殷辛道:“辛儿,你们认识?”

殷辛站起身来,示礼坦白道:“认识”

老皇帝又道:“这位神医说她寻你多日,看来与你感情颇深,明日你就替朕出宫与她一叙吧,早去早回就是了。”

殷辛刚想回绝,却被老皇帝怒眼一瞪,威吓了回去,最后只好应了声“是”。

幺歌见自己奸计得逞,高兴地对老皇帝拱手道:“谢陛下!“

接着又幸灾乐祸地对殷辛拱手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在宫外候着,等皇子殿下前来赴约。”

老皇帝呵呵一笑,对幺歌道:“辛儿与你是旧识,你来我殷国做客,让他出宫陪你一日也是他这个做皇子应该做的。你可还有其他想要的?朕答应过你的赏赐还是作数的。”

幺歌心中一喜,这可是意外之财啊,可她想了又想,确实也没什么想要的了,想他这凡间的奇珍异宝在昆仑山上到处都是,也找不出什么新鲜玩意了。

她深思许久后,对老皇帝道:”陛下,这赏赐可否先放着,等我想到了再来问你要呀?“

老皇帝忽然捧腹大笑道:”好好好,你且先想着,朕等你的回复。“

幺歌连道了两声谢,几句寒暄过后,老皇帝便派人驾着马车送她和菜菜出宫回府了,菜菜这一天下来,回到小院后都还未回神,幺歌仔细回想刚才在大殿上,她站在自己的身后被殷辛这一家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明知她的性格还硬拉她进宫,也真是难为他了。

众人离开后,老皇帝坐直在龙椅上对着身后之人道:“沈公公,你可有话要说?”

沈公公立刻冲到老皇帝的脚边跪下惨哭道:”陛下饶命啊,奴才只是一时说错了话,并非有意欺君呐!”

老皇帝一言不发地抬脚将他踹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