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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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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京城到底是如何腥风血雨,也与他无关。

不过大理寺的少卿就有些难过了,虽然早有预料,司御史也提前给各路人马软硬兼施的打过招呼,太监在青鸾殿上宣布宣布遗诏时,很多人都失去的不吭声,千呼万岁。

部分聪明的人直接选择告病不上朝,等风头过去再来。

反正皇帝的位置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觊觎的,不如明哲保身,退出风浪尖口,等着太平后再随风逐流也不迟。

少卿伊信也不例外,可问题偏偏就出来当日,有人言官作死,非要义正言辞的去验明皇帝的真身,查验是否与遗诏所说相符。

不过枪打出头鸟,禁军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拖出去打了八十大板,打到一半就咽气了。

然而有人开口,后续就有人不要命的扑上去,也不知徒什么。

新皇倒是雷厉风行,只要胆敢反抗着,格杀勿论,有多少杀多少。

大批官员在那日落马,不是流汗就是发配或者判个死刑,等着来年处斩。

这样大刀阔斧的杀生,导致前来早朝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横着出去。

短时间,整个京城都是风声鹤唳,朝中人人自危。

当中被革职的也不再少数,其中有一人就是伊信的同窗好友——时任兵部侍郎陈资。

他不是愚忠,所以他哪边都不站,但偏偏要去凑哪个热闹。

这下好了,不知如何就被连累,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了新皇的旨意。

“活该,是个人都知道,现在整个庙堂都是司御史只手遮天,你敢反新帝,那就是触他逆鳞。”

这顿冷嘲热讽还没完,陈资就已经来个扫堂腿,将人掀翻在地。

伊信吓得连跳三尺高,放下遮挡的手臂才发现,好友那腿正对的不是他。

“走!”陈资拉着他风驰电掣的狂奔。

伊信偷个空隙往回看,登时也吓得肝胆俱裂。

朗朗乾坤下,竟然有黑衣人当众行凶。

普天之下!王法何在!

伊信还没来得及感叹完毕,泛着金光的大刀横劈而下。

要不是陈资反应极快,回手一记隔空施力,对面锋利的刀刃偏离了角度,否则伊信那半面身子都得横削砍下。

伊信吓得肝胆俱裂,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跑得飞快,边喊道:“你得罪什么人了!”

伊信没理他,后续黑衣人越来越多,周遭的百姓都撒丫子撤退,生怕殃及无辜,他甩手扔掉掉明黄的圣旨。

“啊!”伊信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你连圣旨都不要,这无异于藐视皇权,你等着受死吧!”

陈资忍无可忍的吼道:“闭嘴!”

展开飞出圣旨被大刀劈成对半壮烈牺牲,但好在遮挡了后面人的视线,给了他们脱离的时间。

陈资不再迟疑,当下就把乱叫的伊信扛在肩头,腾空飞跃到斜对面正在啃草的黑马上,一夹马腹后,马蹄高高扬起,掀起满地灰尘。

“驾!”

“杀千刀的,那是我的千里马。”

陈资只当没听到,拉好缰绳,飞快的消失在转弯处的街角。

伊信被颠得头昏脑胀,落马是直接用滚的,接着就一阵狂吐,好不容易吐完,却见那罪魁祸首飘飘仙玦的站在一旁,颇有些看好戏又自持清高的样子。

伊信颤巍巍的挺直腰板,骂声都显得虚弱无力,他摆手喘气道:“那群黑衣人不会是你政敌吧?”

陈资抿唇不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不会是冲我吧?”伊信后背似有凉风吹过,心也跟着凉飕飕,好在现在慢半拍的智商也跟上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都没做过亏心事,而无意卷入党争,近几年除了得罪过你,就没别人!”

完后,他又煞有介事的认真细想,再次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哪?”

附近是绵延起伏的山丘,脚下是阡陌幽静小道,本是清宁赏心悦目的好风景,可是时机不对,周遭除了他们,连虫鸣都没听见,静谧得一些诡异。

陈资只顾着逃命,一心只想甩脱那群黑衣人,所以逮着偏僻无人的地方窜,没也注意方向。

他不是京城人,年前还在山东那边担任地方官,后来得吏部尚书的赏识,加上首辅和太傅的推荐才调来京城,以至于经他提醒,一时间有些迷茫。

“你不认路?”陈资目光带着怀疑。

伊信回应得理直气壮:“废话。”

原路返回肯定不现实,陈资思量片刻就决定向深处走,解释道:“运气好,说不定有寺庙供我们暂住。”

“运气不好呢?”

黄昏下,暖光全被吸收在伊信的眼中,反射出来时,却是深幽不可测,他阴森道:“追上来的黑衣人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陈资:“……”

不再犹豫,赶紧大步跟上。

至于马匹,在他们落马休憩时,就已经跑了。

陈资猜测是因为放才他们的夺命连环跑,这马经受不起再来一波,这才逃之夭夭。

夜幕很快垂下,零星只能看清脚下的路,伊信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当然嘴皮子也不闲着:“今日朝廷,新帝大肆杀戮,都没剩几人,这活谁干?不会全拦给司御史吗?”

“我私自认为不会,早些传言陛下和司御史有一腿,不管怎样,就算姘头也不能把重担全扛在他独身上吧?我有个大胆又匪夷所思的推测,那就是陛下早有准备,他要血洗掉先皇留下的陈苛旧疾,换新的血脉进去。”伊信摩挲着下颌,自顾自的说着,“这样一来,就算你今天脑袋正常不往前凑,你还是得领包袱滚蛋。”

到此,刚开始还颇有些自鸣得意的伊信脚步一顿,旋即又大步跟上:“会武功很了不起?拜托你老人家走慢点!”

他哼哧着赶上,继续接着先前的话说道:“不过如此一来,我就算是隔岸观火,那也得殃及池鱼啊,完蛋了,肯定是陛下认为实在挑不出我的错,才派出那帮黑衣人对我下黑手!”

陈资终于忍俊不禁的驻足,微微侧首,把目光均点给他:“你再叨叨逼逼,信不信现在我就能把你踹下去。”

眼下他们已经到了某山的半山腰,黑夜风高,乌云还在头顶逡巡不去,伊信从小腿肚泛出来的酸麻感来看,真掉下去,估计也离阎王爷不远了,于是果断闭嘴。

少了聒噪,两人的脚程快了不少。

就在伊信以为他要继续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时,却突然向左方的灌木丛走去。

伊信没能忍住,还是开口道:“咋了?”

陈资目光深幽的看向他,虽然周遭晦暗不清,但双眸的鄙夷和不奈分外清亮,就这样盯着他,半响才叹口气:“你到底是如何当上大理寺少卿的?”

“我呀。”说到这茬,伊信还颇有些自豪,“三年前的原少卿因公殉职,加上我爹时任吏部尚书,然后向当时的首辅提携了几句,送了点礼,就进来了。”

陈资:“……”

能把走关系开后门说得如此骄傲,也算是千古奇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二世祖到底是得罪了谁,才遭此追杀。

“那帮黑衣人来势汹汹,不会轻易甘心放你走,铁定会追上来,那逃跑的马能暂时帮我们迷惑他们的视线,但发现我们,也只是时间问题。”陈资划拨灌木丛,“这样胡乱走下去,凌乱脚印踪迹,说不定能撑到天亮。”

“你好聪明哦!”伊信恍然大悟,附掌而贺,“结实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幸运了,我爹只要发现我夜不归宿,次日一定会派人找我,说不定人手足够,反杀那群黑衣人,再留几个活口细细审问,不愁他招不出幕后主使。”

“我先提醒你。”陈资开路乱转,边不冷不热回他,“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盲目乐观是打哪来,今晚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也只能逃跑,至于你……生死由天。”

伊信被他这冷漠无情的态度刺得倒抽气,好不容易回过来,赶紧吧啦的求助道:“陈资兄,你来京城还不到一年吧,可在朝中树敌不少,要不是凭借着我的关系,那堆弹劾你的折子都快叠成小山了。”

“所以我才从刀下救你,仅此延长你的寿命,等到了大难临头,也休怪本官无义各自飞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是夫妻。”伊信辛苦的做最后的挣扎,“咋两是什么关系,铁哥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呀!”

陈资忍着把他密密缝的冲动,耳听八方目观四路的警戒向前走。

杂草灌木还就荆棘把他们无意擦过的官袍撕成道道裂口,脚下是深浅不一稀泥地,长云黑靴早就看不出本色。

两人经过弯弯绕绕后,被堵斜坡拦住。

伊信把求助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伊信仿若未觉,略作思量后道:“把鞋子脱了。”

陈资不敢有任何迟疑,依言办事,脱得相当麻溜利落。

伊信速度也不慢,快速换上他的鞋,又道:“你也别傻站着,赶紧换,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的跑。”

伊信当下就被他感动得泪流满面,就差给他磕头喊祖宗了。

两人对这山头都不熟悉,陈资随意一指:“你往左随便乱走,我负责右方向。”

“好的。”

话未落地,伊信就果断抛下患难兄弟,连滚带爬的跑了。

目送那仓皇逃窜的背影中,陈资把‘多叫小心,不要莽撞’这类场面话咽下去,自嘲冷笑后,便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对于陈资来说,逃跑这不算难事,但速度不能太快,否则留下那群杀手会从留下脚印之间的间距来判断该人行进速度,伊信不会武功。

要模仿肩不能挑手不扛的废物的走路还真是有点难度,陈资忍不住扶额,不由得减缓步伐。

同时慢慢分析,伊信真要得罪人,不至于到要命的地步,唯一可能便是他父亲结仇。

可依陈资的观察,伊大人有城府但也不贪,做事为人从来都是适可而止,留人余地给己退路。

若真是暗中下绊子得罪人,那深究下去就不简单了。

若是换在原来,官官相护那还好,但现在宫中变天,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现在来下黑手也情有可原。

所掌握的信息太少,黑衣人又来得太突然,陈资不再去细想,专心于脚下的路。

而伊信倒没他那么复杂,简而言之,大脑里除了逃命求生再也没别的事情,以至于都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山顶。

等着料峭的寒风刮在他脸颊,这才回神——他给自己找了条死路!

再往前几步,就是万丈悬崖,伊信肯定不会自作孽的跳下去,可问题是,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极有可能和追上来的黑衣人撞面。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群天杀的黑衣人不要来找他,反陈资肯定死不了。

虽说这样有些不道义,但小命要紧,伊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波黑衣人在短暂的打乱阵脚后,直接学他们分成两路人马,分别追杀。

显然,顺着伊信脚步来的杀手即将抵达山顶。

伊信心惊胆战的听着那整齐的铁鞋蹋地产生的哒哒声,以及和着风来的私语,被他一清二楚。

“陈资这厮怎么会想着往山顶走,尽管我们目标不是他,但眼下也会杀他封口。”

“可不是,看起来不像是愚钝之人,啧啧。”

山顶平坦,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伊信别的不说,五感绝佳,既然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的谈话,也能看见下方摇晃明亮的火把。

濒临死亡的绝望让他双腿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好悬才忍住一头栽下悬崖也好过被他们凌虐至死的冲动,缓慢的挪动脚步靠石边。

能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从他们的侧方溜走呢?

尽管感觉不太可能,但也好过原地等死。

于是他又鼓起勇气,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开始踩在草地上,臂膀牢牢的贴住了山壁,但这过道并不宽敞,稍微有些动静,就能引得他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