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里。”方望舒拉开双肩包的外拉链，拿出用笔盖套好的铅笔。
“啥时候铅笔竟然也有笔盖套了？”徐鸦青新奇地看着那个墨蓝色的铅笔盖套子。
“无意中看见的。觉得它挺好用。我行礼箱里还有几个，你要吗？”方望舒作势要去行李箱那边拿。
“不用。”徐鸦青平常又不带着铅笔出门。她把笔盖套在铅笔的另外一头上，开始在方望舒画着洞脸的两旁画排水沟。“你看看，老头儿这个人，只给你在洞脸这儿画防护支架，也不替你解决一下洞脸的排水问题。”
徐鸦青一边说一遍吐槽徐勇达。
方望舒看徐鸦青熟练地画好排水沟后，在一旁根据洞脸的数据计算排水沟的纵横比。
“是我没有向徐师傅问清楚。”方望舒看了看东南方向的洞脸开挖位置，“宝华山隧道的推土机是谁在开？”
“亮子。你要找他？”徐鸦青抬眼。
“我想了想，推土机比挖掘机更合适进行洞脸开挖前的准备工作。”方望舒跟徐鸦青细细说明自己这么想的原因。
在方望舒说到一半的时候，徐鸦青紧急叫停，“你宏观把握就好。我只负责测量数据。”
方望舒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解释的太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下来，方望舒只专心致志地看着徐鸦青计算数据。
“要不你去叫亮子过来？”徐鸦青停下计算，“你以后长久地在队里，总要把人全部认清。”
“你一个人在这里……”方望舒有些不放心徐鸦青一个人在兴浦山。
“李光耀总不可能再派个人过来捣乱。”徐鸦青让方望舒放心去找人。
“我把手机给你，有事儿给徐师傅打电话。”方望舒临走前，把手机交给徐鸦青。
徐鸦青收好手机，“你回来之后，我的排水沟数据一定给你。”她看着方望舒翻过山坡看不见人影后，徐鸦青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低眉浅笑，小心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她低头继续测量起数据。
“高辉！”方望舒走到宝华山隧道口，正好看见高辉推了一辆小推车出隧道。他连忙叫住脸上都是汗的高辉。
“望舒，你咋来这儿了？”高辉看见方望舒，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知道开推土机的亮子在哪里吗？”方望舒询问高辉，“兴浦山的洞脸开挖需要他过去帮忙。”
“亮子？”高辉四处看了看，在看见帐篷外弯腰洗脸的黑炭男人后，他大声喊道，“辉子！有人找！”
李云亮抓起白色的T恤下摆，把脸上的水使劲蹭在T恤上。等眼睛旁边的水擦干后，他才睁开眼。李云亮松开手，T恤下摆弹回肚子那儿。他转身往隧道口看去，“高辉，谁找我？”
高辉大力拍了拍方望舒的肩膀，水泥灰在方望舒黑色的工装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手印。“哎呀，都怪我。把你好好的衣服拍出一个掌印。”高辉也看见了留在衣服上的印子，他的语气自责。
“没事。”方望舒让高辉去忙自己的好了，身上的印子他回去洗洗就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