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会儿回来的时候去张婶家买点小麦粉，回来做桂花糕吃！”徐鸦青望着枝头的桂花，咽了咽口水。
“你爱吃桂花糕不？”徐鸦青一双眼睛亮亮的，透过阳光，方望舒可以看见徐鸦青的瞳孔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栗色，温柔的栗色。
“怎么不说话？”徐鸦青伸手在方望舒的眼前左右摇摆。
“爱吃。”方望舒移开注视徐鸦青双眸的视线，看向高大的桂花树。
秋天，一个属于桂花糕的季节。
两人来到兴浦山，开着出渣车过来的沈大力告诉他们清理坡积土的爆破很成功。徐勇达在进行排危后，放心地把后续的收尾工作交给了他和高辉。
徐勇达已经回宝华山隧道盯着施工进度去了。
“望舒，徐头儿吩咐了，下午你要是过来，去宝华山找他一趟。”
“好。”方望舒谢过沈大力后，沈大力开着出渣车去了兴浦山的东面。
“老头儿找你怕不是为了你测量炮孔的事。”徐鸦青分析徐勇达找方望舒的原因，反正总不会是直接收方望舒当徒弟。
“你放心。我刚收了你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不到一个月，绝对不让你走。”徐鸦青踮起脚，拍拍方望舒的肩膀。
方望舒哭笑不得，“我原以为徐师傅是让我测量清理坡积土的炮孔。”
“清理坡积土是为以后的隧道工程打下坚实的基础，我都轮不到，你怕是更没希望。”
方望舒：……
“我先去找徐师傅了。”方望舒离开去宝华山。
在方望舒走近隧道的掌子面时，徐勇达正带着安全帽边看隧道的左面底部锚杆的位置，边核对图纸上锚杆的位置。
“徐师傅。”方望舒上前几步，走到徐勇达的左边。
“嗯。”徐勇达继续核对锚杆。
方望舒也不着急，干脆静静等在徐勇达身后。在等待的同时，默默记下徐勇达核对锚杆的步骤。
他不仅要成为一名铁路工程师，他还想成为一名能够掌控全局的总工程师！
最后一根锚杆，高度正确，相距的距离正确，拧法正确……
在核对完最后一根锚杆后，徐勇达收起图纸，用带了手套的手揉揉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而酸涩的眼睛。
“你的右手怎么样？”徐勇达缓过神，开始搭理还算有眼力见，没打断他思路的方望舒。
“不碍事。”方望舒此刻的手上只裹了薄薄的几层绷带。在来兴浦山前，方望舒让徐鸦青拆掉了手上的粽子。自己重新用左手包扎了一下。
“嗯。”亲耳听见方望舒说他的手没事，徐勇达总算放下心。“兴浦山的坡积土已经清理好。我说过你的考验是测量炮孔，那你应该很明白接下去要做什么了吧？”
“洞脸？”方望舒说出自己的猜想。在清理坡积土后，工程队需要开洞脸。洞脸是进隧道的那扇半椭圆形的‘门’。
如果说脸是一个人的面儿，那么洞脸就是一条山里隧道的门面儿了。
“没错，我晚上会和你去讨论洞脸的位置。你只需要在已经确定好的洞脸位置上开炮孔，懂了吗？”徐勇达如利箭般的视线射向方望舒。
虽然很难，但在徐勇达超强的压迫力下，方望舒僵硬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