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鸦青的指尖颤抖，小心地碰了一下方望舒的手背，“老头儿？老头儿怎么样了？”徐鸦青的眼里有着惶恐。
方望舒见徐鸦青像是被吓到了，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掌心朝上摊开，上面有两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徐师傅没有事，他还给了我一百元去镇子上买老母鸡。晚上吃老母鸡炖蘑菇。”
“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徐鸦青不去看方望舒手里的钱。“你们不是去量炮孔了吗？你的衣服怎么也勾破了？”
沈大力见两个人站在远处聊上了天，也不走到警戒线这儿来。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提醒他们，要是徐头儿回来看见他们在聊天，可是会发火的。
等走到近处，沈大力也看清了方望舒狼狈的样子。
方望舒见沈大力担心的样子，不得不把已经跟徐鸦青解释过的事情再次解释一遍。
在沈大力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徐鸦青的心情也已经整理好了。
“我先带你去清洗伤口。”在宝华山隧道，有医疗箱。徐鸦青把看护警戒线的任务交给沈大力。
“放心，你们尽管去。”沈大力拍拍胸脯，“我绝对不会让别人进警戒线一步。”
“那就拜托你了。”方望舒对沈大力表示感谢。“对了，徐师傅说你和高辉要在听到他吹响三声哨子之后，才能去。”
“哎呀，这都是老规矩了。我和高辉都知道。”既然徐头儿连三声哨子的事情都没有王，说明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徐头儿把绳子拴身上了吧？”沈大力还是不放心地问问。
“拴……”方望舒觉得用拴怪怪的，还是改口道，“已经系在身上了。徐师傅还说他要给队里买几根登山绳，让以后你们做事的时候有个安全保障。”
“徐头儿又自己出钱买这些。”沈大力长叹一口气，“徐头儿总是为队里添置东西，自己的衣服啥的，也不知道买。我上回看见他的袜子都破了一个洞，还在穿着。”说道这里，沈大力看了眼方望舒，自嘲地笑道，“我和你说这干啥。”
“大力，我们会快去快回。要是老头儿出来看见我们不在，你和他解释一下。”徐鸦青老早知道徐勇达是个‘败家’的性子，听了沈大力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徐鸦青带着方望舒走向宝华山隧道。
“鸦青，刚才沈大力说的……”走在绿树掩映的小道上，一只破旧的黑色钱夹一直在方望舒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的。”徐鸦青摘了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咬着，吐字不是很清晰地说，“小时候，隔壁家小孩儿吃糖，我吃窝窝头。”
徐鸦青转头对上方望舒灿若星辰的眼眸，“不瞒你说，我做窝窝头最好吃，但我最讨厌吃窝窝头。”
徐鸦青若无其事地扭头回去继续看路边萧瑟一片的景色，“隔壁家小孩你猜是谁？”
方望舒没有回话。
“有一回，我考得比她好，她哭着让我不要告诉她爸妈这件事。她把口袋里的两颗糖全给了我。进口的黑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