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意思了。”被关在门外的徐鸦青会心一笑。
三分钟后，方望舒穿了一身黑色的工装打开房门，脚上是一双军绿色的胶鞋。
坐在台阶上数蚂蚁的徐鸦青抬头看了眼焕然一新的方望舒，“你洗漱完，我们就走。去黄志山那儿吃泡面去。”
“这是奶油小饼干，夹心的是蔓越莓酱。你尝尝。”方望舒半蹲下，把一个有可爱蓝色小鲤鱼的方形铁罐放到徐鸦青的膝盖上。
考虑到徐鸦青等在这里会无聊，他从带来的饼干里挑了一盒口味偏甜的小饼干给徐鸦青先垫吧一下肚子。
徐鸦青手里拿着树枝逗已经转的晕头转向的蚂蚁。在听见方望舒这么说之后，她放过了那只可怜的蚂蚁。徐鸦青看着包装精美的铁罐，“你的糖吃完啦？”
“你想吃糖？”方望舒实诚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包着透明糖纸的糖果。
“别别别，连吃带拿不合适。”徐鸦青抓住铁罐的边缘，在空中晃了晃，“你这个我就笑纳啦！”
“嗯。”方望舒重新把糖果放回口袋，他起身去井边打水洗漱。
徐鸦青望着方望舒的背影，眼里有些许暖意。她把铁罐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起地上的树枝，重又逗弄起地上的蚂蚁。
“你怎么没拆开它？”洗漱好的方望舒走到徐鸦青一直坐的台阶旁。
“还不饿。”徐鸦青扔下小树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尘，“我们走吧。”
在两人轻手轻脚出门的时候，东边的天空泛着鱼鳞的青灰色。旭日尚未东升，但光芒隐隐透过云层显现出来。
黄志山昨天调整水泥的配比，半夜才睡。迷迷糊糊中，他竟然不能呼吸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黄志山的双手使劲往前扒拉，企图挣脱‘鬼’的束缚。
徐鸦青灵活地避过黄志山在空中乱扒拉的双手，她站在行军床的床头前，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黄志山的鼻子不放。
黄志山在睡梦中用嘴巴大口呼吸。
方望舒拉好帐篷的门帘，回头就看见在恶作剧的徐鸦青。
“鸦青。”方望舒小声唤到徐鸦青的名字。
玩的正高兴的徐鸦青听见方望舒无奈地叫自己名字。她不甘地收回手，任由黄志山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句什么话后，转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我定个六点的闹钟，让他睡到六点，好不好？”方望舒见徐鸦青没有反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设定闹钟后，把手机放在黄志山的枕头旁边。
黄志山是在泡面的香味和画眉鸟的婉啭啼叫中醒来的。首先，泡面不可能会自己跳进热水中；其次，宝华山没有画眉鸟。
所以，他肯定是在做梦。
黄志山翻了个身，准备换个梦做做。
“我看见你醒了啊。”徐鸦青静等方便面泡开，在等黄志山醒来的空闲里，徐鸦青把饼干罐里的小饼干同方望舒分吃，吃了个半饱。
“鸦青，你几点来的？”听见徐鸦青的声音后，黄志山才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他一下子从行军床上坐起。
昨天倒头就睡的缘故，黄志山入睡前只把外套脱了。他的手掌按到了枕头边上一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