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中午烧个青菜肉丝面怎么样？”张玉梅从食堂里面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徐勇达的身边。脚下放了篮子，她把毛球递给徐勇达。“离中午吃饭还早，你先帮我梳理梳理毛线。”
“随便对付个午饭就成。晚上孩子们回来，他们会弄这些。”对徐勇达而言，在哪一天吃什么不重要。吃饱是一天，饿着是一天，怎么样都是一天。他伸手接过毛线球，“这该怎么弄？”
张玉梅耐心地把毛线缠在徐勇达的双手之间，她拿着毛球松毛线。
“玉梅阿，老郭走了都那么些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徐勇达边绕毛线，边问独身多年的张玉梅。在他和胜芳还住在大杂院的时候，老郭就因病去世了。玉梅和老张也没儿没女，玉梅竟然就这么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从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到现在都奔五十了。
“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找什么阿。”张玉梅笑了笑，“你呢，胜芳走的时候你也才三十几岁，怎么不想着再找一个？”
徐勇达苦涩地笑笑，“我没找，小徐都已经因为她妈妈的事这么多年没叫过我爸爸，要是我找了，她还不和我断绝关系？”徐勇达虽然平常不说，但是心里什么都知道。
两个人到晚年的大叔和大婶在太阳下绕着毛线聊着天。
日子倒也过得岁月静好。
在距离生活区十几公里的蒲城内，张灯结彩，点燃的鞭炮声响彻云霄。整整一个上午，鞭炮声和炮仗声连绵不绝。今儿个大伙儿真高兴。城里到处喜气洋洋，红色的灯笼一个比一个挂的高。
今年方望舒正好满三十，是他的本命年。两个人逛到闹市区，方望舒左手右手都拎满了年货，徐鸦青走进一家袜子店。准备给方望舒挑一双本命年的正红袜子。
袜子店人来人往，挤在人群中的方望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的角落，把手上十几个袋子放在角落里，方望舒甩甩勒的通红的手。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方望舒远望在袜子架上专心致志挑袜子的徐鸦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确认徐鸦青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后，方望舒放心地接起电话。
“望舒，你这是在什么地方阿？怎么这么吵？”孙晓莉听着望舒那边闹哄哄的，有点闹腾。方建林在孙晓莉的旁边，小声让老婆给开个免提。
孙晓莉嫌弃方建林在身边苍蝇似地说话，按了免提后，把手机放在两个人的中间。
“我在买年货。”方望舒跟方建林和孙晓莉形容了下这边年味十足的除夕。
“你都三年没回来过年了。我就说不让你干工程，结果你偏要干。我们这个家都冷冷清清的。”孙晓莉环顾没有年味的家里，埋怨方望舒。
“好不容易跟儿子聊天，说这个话干什么。”方建林跟方望舒聊起天，“望舒，你在临坪山过得都好吧？我们这里一切都好，今天你妈包了你最爱吃的白菜猪肉水饺，跨年的时候吃。”
“好久没吃妈妈的手艺了。”这边工程紧，回去实在没时间。方望舒心怀愧疚。
“想吃你就回来吃阿！”孙晓莉着急。
“妈妈，下次我回去看你们的时候，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