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的光线昏暗，越往隧道深处走，能见度越低。两人匆匆地跨过安全警戒线，在走了不到十米后，头顶上的灯泡闪烁两下，彻底熄灭。
周围陷入一片漆黑。距离两人的不远处处，还依稀可以听见水流声。
“方望舒，我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了。”徐鸦青挥动手臂，想要触摸隧道浇筑的混凝土墙壁，或者是可以用来用手扶住的任何事物。
黑暗带来了焦虑。
“我给你的手电筒去了哪里？”方望舒依照记忆里徐鸦青站的位置，上前走了一步。
徐鸦青在空气中挥舞的手臂找到了能够扶住的人。徐鸦青因为掌心里触摸到的坚实手臂肌肉，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讨厌黑暗。
徐鸦青往方望舒站的地方凭借感觉挪动了一小步。“我放在老头儿那儿了。没有想到会突然停电。”隧道里的灯泡每隔三十米安装一个，灯泡里的电全都是由隧道外的中型蓄电箱提供。因此，选用的都是小瓦数灯泡，不亮，但至少能看清模糊的地势。
由于挖掘机来来往往，路面坑坑洼洼。
“掌子面的出水量大不大？灯泡熄灭的原因应该是电线短路。”方望舒和徐鸦青摸索着前进。
随着两人越往隧道深处走进，两人脚下干燥的地面逐渐变得湿润。脚底踩上去软乎乎的，徐鸦青不适地抖动右脚，不发一言。
“鸦青，你有没有听见水声变得越来越大了？”方望舒越往里面走，眉头皱的越紧。“原先徐师傅爆破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涌水？”大量的涌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徐鸦青下意识摇头，转而想到隧道黑暗，方望舒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后，方才作罢。“东城河绕宝华山而过，地下水丰富。在前面的爆破中，出现过三次小规模的涌水。”
“只需要用注浆的方式就可以解决吗？”
“对，不需要用抽水泵。”但，这次可能需要。这也是为什么徐鸦青刚才让沈大力去拿抽水泵。为了以防万一。这回的涌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大。
右上方的水柱呈喷射状往岩壁顶上冒水。在这么一个天然的‘喷泉’下，徐勇达避无可避，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徐鸦青和黄志山有所波及，但远没有徐勇达湿地彻底。
“小徐，喷射的水柱把固定在墙上的电线冲了下来。什么地方的线路可能被扯坏了。”徐勇达带着塑胶手套，听到徐鸦青和方望舒的说话声，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往前方照去。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徐鸦青条件反射地伸出摆在身侧的左手，挡住强光。
“小徐，你跟我来检查出水点。你这么一去一回的的功夫，水流更大了。”徐勇达话语里是满满的着急。
“方望舒，你赶快把这里的电线全都撤走，放到安全警戒线外。这里的水洼积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徐勇达这回也不管方望舒是不是正式的铁道工人了，现在能有一个劳动力是一个。
一只被徐勇达拿在手里的手电筒被塞进方望舒的掌心，“当心。”徐勇达匆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头戴式的手电筒转挂到徐鸦青的脖子上，“快戴上，我去右边的出水点，你去查看中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