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让大家撤退啦！不然要呱呱叫啦！”黄志山大吵大嚷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的隧道传来。
徐鸦青的脚步一顿，“黄、志、山！”
方望舒没来得及阻止徐鸦青，徐鸦青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狮子一样跑了出去。方望舒紧随其后。约莫一分钟后，黄志山被徐鸦青拦截，一个拳头上去，黄志山后退一步，笑着道歉。在徐鸦青趾高气扬的指挥下，黄志达念念有词地往地上粘贴黄色的胶带，以确立这是爆破的警戒线。
无关人等必须等到徐勇达爆破并发出信号后，才可以进入警戒线内的范围作业。
“你小子真是活腻味了！谁让你叫我外号的！”徐鸦青下巴一扬，气得不行。这个外号这么难听，黄志山还敢四处散播。
“哎呀，这不是怕望舒不知道你的外号嘛。咱们不能跟人见外不是？”黄志山一边往地上粘黄胶带，一边贫嘴。
“望舒？人家同意你这么叫他了吗？别在我面前装熟。”徐鸦青真不知道黄志山哪来的厚脸皮。
黄志山灵敏地躲过徐鸦青往自己腰部的一个飞踢，“小鸭子，这要是真被你踢中了，我可是要算工伤的阿。”
徐鸦青‘哼’了一声，权当没听见。眼角的余光看见方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左前方，叉腰的双手不自觉放下，往裤缝那儿贴紧。
乍一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方望舒有些恍然。孤独地在海外求学的两年，陌生的环境，不熟练的语言，不同的肤色，让方望舒每日三|点一线：公寓-实验室-图书馆。
方望舒见徐鸦青看见了自己，他释然一笑。现在他已经到了自己的祖国，不再有什么环境障碍了。他慢慢走到徐鸦青的面前，“我有可以帮忙的吗？”
“有！”黄志山举起手里的胶带，“望舒，帮我一起粘！”
“还叫望舒！”徐鸦青纠正黄志山的叫法。
“没事儿。”方望舒毫不介意地摇头，“以后，你也可以叫我望舒。如果你愿意的话。”方望舒看着徐鸦青，“我也可以叫你，鸦青吗？”
徐鸦青避开方望舒明亮的眼神，心跳略快。“当然可以。”
黄志山蹲在地上，看着徐鸦青和方望舒两人，挠挠头。明明是自己起头叫望舒的，现在怎么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种诡异的局外人感是咋回事儿？
想不明白的问题索性不再想。黄志山站起身，伸出右手，大大咧咧地勾住方望舒的脖子，“我给你抓住胶带，你尽管粘就是了。”
徐鸦青倒是没有拦着两人在地上标出安全警戒线，“掌子面距离这里一百米，大山，你一路上跑过来，有没有把里面的人全部叫出来？”
警戒线外站着七八个工友，他们见里面暂时不能作业后，很有经验地随地坐在地上，聊起天。爆破这件事儿，没个几个小时弄不好。等徐头儿放好炸药出来，吩咐几句后，他们就要先去帮外面的人搭建脚手架，以支撑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