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被雨水淋湿的黄志山神情焦急地跑到隧道口。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黄志山的身后留下一排一深一浅的脚印。
暴雨的冲刷导致些许远处的脚印已经模糊不清。
“你的鞋呢？”徐鸦青连忙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让黄志山好好地擦一下脸。“山上的情况怎么样？老头儿和望舒爬上刚爆破的掌子面去观察情况了。”
“他们在掌子面那儿！”黄志山用毛巾擦脸的动作一顿，“我让望舒回来可是让你们撤退的，怎么最后不但连徐头儿，他也上去了？”黄志山脱掉仅剩的一只胶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备用的胶鞋，拿到了一双偏大尺码的鞋子，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黄志山穿上鞋子，匆匆忙忙地往隧道深处跑去。
徐鸦青接住黄志山扔过来的湿透了的毛巾，随意扔在了柜子上，跟在黄志山的身后，跑了起来。“山上的情况这么糟糕吗？”徐鸦青不免忧心忡忡。
“我的鞋都被泥水冲走，你说糟不糟糕？”黄志山边跑边和徐鸦青交待山上的情况，“东侧山腰的危石属于散岩状，据我们即将开通的隧道口600米，坡角约80度。山腰处有约13立方米，8立方米和4立方米三个主要大小不等的危石。
在强降雨的冲刷下，很可能会发生危石高处坠落。但最危险的是，频繁的爆破导致动力地壳变化，山腰处发生泥石流会对垂直下方的刚爆破隧道造成损害。涌水涌泥都有很大几率会发生。”黄志山的声音语调不再吊儿郎当，有着难得一见地严肃认真。
“掌子面上午才爆破，压根来不及铺防水布。”徐鸦青一想到老头儿和方望舒正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发涌泥涌水的石壁下方，心惊肉跳。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涌水涌泥可能会带来连带的效应。在未巩固的石壁处，会不会让工人人们一个多月的努力全部报废？”黄志山的脚步越来越快。
徐鸦青吃力地追在黄志山的身后，她没有应声。黄志山提到的这种情况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她默默祈祷永远不会发生。
“徐头儿！”黄志山气喘吁吁地跑到爆破的隧道掌子面。在他跑到的时候，徐勇达正和方望舒站在一堆碎石块前说话。林立鹏开着挖掘机调转车头，往隧道外开去。徐头儿让他去仓库运抽水泵来，说可能会派上用场。
“志山，你来得正好。”徐勇达朝黄志山招手，让他到自己身旁来。“望舒用手机拍了咱们头顶上渗水的几处地方，你快来看看。应该调配什么稠度的注浆比较合适。”
黄志山看见他们已经下来了，松了一口气。“我们走到外面说话。这里太危险。”
由于光线昏暗的缘故，徐勇达在黄志山走近了才发现他全身都被雨淋湿了。
“你怎么出去也不带把伞，别感冒了。”徐勇达挪动脚步，让黄志山往外面走。他和黄志山并排边走边讲山上发生的事。
方望舒落后一步，和徐鸦青走在两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