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小白脸’这三个字，何采青小跑上去用手捂住刘修永的嘴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万一被班主知道，可还得了。
不能畅快呼吸的刘修永晃动脑袋挣脱何采青的桎梏。“小白脸！小白脸！”刘修永对何采青吐舌头。
“我听见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何采青一扭头，看见李延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屋顶外沿。她默默往旁边跨了一大步，让刘修永这个不听好人言的家伙暴露在李延庆的眼前。
李延庆微微抬眼，琥珀色的瞳仁静静看着刘修永。
被这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着，刘修永不由自主产生害怕的情绪。十二岁的他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的确是……长得比我们……都白啊。我……也没……没说错！”
“你的鼓旧了，不如我替你砸了换个新的？”李延庆的话语里没有商量的意思。
“你敢！”刘修永一下子炸毛，他先是看了李延庆全身上下一遍，发现京鼓没有带上来。然后，冲到楼梯边，飞快地爬下去。
京鼓好好地放在楼梯边的地上。
刘修永松了一口气，弯腰抱起京鼓，轻轻用袖子擦去京鼓底部沾染的泥土颗粒。
李延庆和何采青相继爬下屋顶。
“你既然这么爱护这鼓，干嘛把它留在那里？”何采青看着刘修永的这股子宝贝劲儿，想不通他为什么在四合院藏鼓。难道这里不好吗？
叔叔婶婶看上去对他也挺好，还有个乖巧的小表弟。
“那天我只是没有时间把它带走。”按照那天的情形，刘修永压根没时间拿回鼓。只有随身携带的鼓槌被他带回了家。
“回来也没时间吗？”何采青不相信刘修永的借口。
李延庆看着倔强不肯开口的刘修永，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是在计划下一次离家出走。”
因为肯定要离开，所以重要的东西保管在外面比较方便他无牵无挂地轻身离开。
“要你管！”刘修永赶两个人离开。
“你啊。真是身在福星不知福。”何采青轻而易举化解刘修永不够看的小动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见你混得也不咋样。出去我怕你饿死自己。”
“我才不会！”刘修永的两只手都被何采青单手抓住。“我可以去天桥卖艺，能养的活自己！”
“你卖啥艺，敲鼓？”何采青不是看轻刘修永，实在是他的小身板不够看。
刘修永闻言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生意还不错。”
一掌从上至下拍在刘修永的脑袋上。
“痛！”刘修永不明白何采青打他的原因。
“你这年纪就应该去学校读书。想卖艺长大了再卖。”何采青知道卖艺的苦，在刘修永有条件去读书的情况下，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刘修永走岔路。
“不读书。”刘修永态度坚决，他后退一步，转身大踏步离开。他们又不是他，能够懂得他什么！
“来舞狮班，怎么样？”李延庆忽然开口。
他的出声成功止住刘修永离开的脚步。刘修永回头，“你雇佣童工，我要去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