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佟铮努力下腰，勉强把大腿和小腿之间的距离从一百七十度变成一百五十度。双腿微微打颤。
何采青甩去树枝上的残雪，折断短短的枝条，剩下一条褐色的枝干，足足有半米长。拿了梅树枝的何采青走到佟铮的身后，一树枝抽在佟铮的腰部，“背不直，胸不挺，腿不弯！”
每说一句话，何采青手里的树枝就抽在相应的地方。
树枝所到之处，背直，胸挺，腿下沉。
何采青满意地看着佟铮现在的扎马步姿势，收了梅树枝，准备站在佟铮的左后方扎马步。“舞狮要技巧，也要耐力。一场舞狮表演，少说也是四五十分钟。上凳塔，爬杆子，对舞，采青……每一样耗力气。扎马步能够训练你的耐力。”
话音一落，佟铮小腿肚一抽筋，往后倒在雪地里。“不行了，太累了。少说也站了十分钟。我们休息一会儿。”佟铮赖在地上，抱着自己酸疼的小腿肚。“抽筋了，抽筋了！”
“十字锁喉……”何采青不说废话，左手成鹰爪状，往地上耍赖的佟铮脖子处抓去！
佟铮摆个姿势就要两分钟。摆好后一分钟都没有，整个人就趴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何采青对于佟铮的耍赖行为绝不允许。
“等会儿！”佟铮往旁边一滚。“我的腿真抽筋了。扎马步的姿势维持五分钟都难。”他苦了一张脸，妄图博取何采青的同情。
“采青，少爷吩咐的衣服我给佟铮带来了。”阿杜抱了一件黑色棉袄和藏青色棉裤站在屋檐下。
“我先去换衣服，换完衣服，我的抽筋就好了。”佟铮看见抱了衣服的阿杜，矫健地从地上站起来，边半弯腰扶着自己的左腿，边往屋檐下走。
在雪地里滚了一圈，雪水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衣服里面渗。刚站了一会儿就冷得要死，佟铮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站两个小时后的凄惨样子。
他拿了衣服就躲到没人的房间，翻窗逃跑！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何采青见佟铮抽筋的小腿不似作假，索性随他去了。她站在雪地里，继续扎马步。大片的雪花浅浅地在她的肩头积起了一层。
“采青小姐，我在刘修永住过的房间发现了一样东西。”任凭佟铮拿走手上的衣服裤子，阿杜也不管佟铮去哪个房间换，他跟雪地里扎马步的何采青说起自己的发现的物品。
“什么东西？”何采青兴趣不是很大地问。刘修永现在在何采青的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一个京鼓。藏在最里面的屏风后面。”阿杜去偏房拿来十寸胭脂红京鼓。京鼓的边缘泛黄，鼓身上的麒麟纹路模糊，看上去这是一个有年龄的鼓了。
何采青抖落身上的雪，走向阿杜。“你向班主提过这件事了吗？”摩挲京鼓侧边精细的纹路，何采青不由怀疑这真是刘修永留下的吗？这小孩儿看上去不是那么有才华的样子。
“还没有，正要去跟少爷说。你来吗？”反正何采青也认识那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