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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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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青铜花的真假,植物学家的经验才是最准确的,其他人说的全都是盲目猜测。所以,雨滴相信植物学家的话完全正确。

“朱莉小姐,关于这件事,你可以向你的朋友求证,但是现在,他说青铜花是假的,我们就应该做好准备,承认这个事实。”雨滴说。

电话里,朱莉的声音变得十分颓废,因为他们始终觉得青铜花是真的,受到这种打击,简直是天大的意外。

“我会向大亨报告,但是关于青铜花的真假,我仍然保留意见,因为自始至终我们所拥有的就只有这一盆青铜花。”朱莉说。

“那我们再电话联系吧,最起码现在,植物学家说,按照他的理解,青铜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而是应该具有另外的一种魔力。”雨滴说。

在她打电话的过程中,林风一直在跟植物学家交谈。

“青铜花虽然是植物,但是注入了青铜的灵气之后,已经变成了神奇的东西。中国古代的工匠对于青铜的使用出神入化,不仅仅是用它铸造容器或者祭祀用的各种器皿,而且还铸造了一些至今我们都无法理解其意义的神秘器具。我和我的同行们甚至怀疑,青铜花的出现本来就是人工制造的结果,结合了植物的特性,创造出一种奇怪的新东西来。”植物学家说。

“那么按照您的想法,真的青铜花会出现在哪里?”林风问。

植物学家摇头:“我认为它并不存在,而只是一种理念上的东西。”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林风说。

“我之所以认为青铜花并不存在,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动态的东西,而不是肉眼可见、可以触摸的实际物品。就像我们的电磁波、声波那样,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却看不见也摸不着。”植物学家说。

雨滴觉得十分困惑,因为对方说的根本不是青铜花,已经进入了另外的一个神奇领域。如果青铜花是以那种形式存在的话,大亨就不用再寻找了,因为就算所有的侦探一起上场,也不可能找到电磁波一样的东西。

林风想了想,忽然抬头看着雨滴,说出了四个字:“皇帝新衣。”

雨滴豁然开朗,因为植物学家刚刚说的并不存在的青铜花,就等于是并不存在的皇帝新衣。

“原来大亨寻找的都是并不存在的东西。”雨滴说。

那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因为就算皇帝新衣是完全透明的,但是却真实存在。

“其实关于青铜花,我也了解得不是非常清楚。世界上并非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没有一个老师能够回答学生所有的问题。我们人类就是一直与这些天问共存,中华历史五千年中,无数人问过这些问题,但却找不到答案。所以说,你们不要因此而烦恼,毕竟这些问题不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够领会的,而是需要无数成人科学家前赴后继地去研究。”植物学家说。

看起来,他对雨滴和林风并不重视,把他们当作普通的中学生来看待。而且,他也忽视了凯贝的存在,认为那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猫。

“朱莉小姐怎么说?”林风问。

“她很沮丧,因为任何人知道青铜花是假的之后,都会表现得这样。不过,她会向大亨汇报,彻底追查这件事形成的原因。”雨滴回答。

“或许我们所有人都被愚弄了,不只是青铜花,其它三件失物也有可能是假的。”林风说。

植物学家的工作非常忙碌,所以林风和雨滴又坐了一阵,便告辞了。

来的时候,他们兴高采烈,以为植物学家能够给他们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可是走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因为得到的答案实在是太出人预料了。

站在小区门口,两个人同时感到茫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我回侦探社去。”雨滴说。

“那我回学校吧,如果有什么消息或者新的领悟,我们再联系。”林风说。

实际上,探索青铜花的秘密受挫之后,两个人的信心都大打折扣,必须各自回去冷静下来思索才行。

“林风,我觉得在医院的地下室里,自己其实已经得到了一些启发,但是临时看来,还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想法。如果我想到什么就给你打电话,可以吗?”雨滴问。

林风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雨滴根本没有从那间空房子里得到灵感,麻烦那个男孩子过来开锁也是一件白费力气的事。

“我随时等你电话,雨滴,我也希望你能够从那间空房子里得到一些什么。可是我提醒你,很多时候人的想法是很奇怪的,所以古代人才有‘走火入魔’的说法。如果你想得太多,未免就会以假乱真,把一些并不存在的记忆全都收拢进来,形成一种错误的看法。每一家医院的地下室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所以,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到了那里,就会产生各种幻觉。你回去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打乱了自己原来的思路。”林风说。

雨滴再次受到打击,从林风的表情看,对方并不认为地下室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包括那个神秘的护士在内,都不值得关注。

“好吧,我回去思考,有了成型的想法我再告诉你。但是我想说,林风,你在医院那边忽视了太多细节,完全不符合你平时的做事方法。你好好想想,那个护士是不是有问题?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地下室里,而且长得那么高,还穿皮鞋,鬼头鬼脑的,谁知道她到地下室去干什么。”雨滴说。

“有些情况虽然奇怪,但是跟咱们追查的案子毫无关系,那么,你的视线被它们所吸引,就会分散精力,无法专心地调查四件失物的案子,这才是最可惜的。雨滴,集中注意力,把视线放在青铜花和皇帝新衣上,其它暂且不要管,好吗?”林风说。

雨滴不再争执,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关于医院那边的问题,我不会再提起了。”

他们在小区门口分开,各自乘车离去。

回到黑胡子侦探社之后,雨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停不停地看四件失物的资料。而且,她在互联网上查阅了大量的跟青铜花有关的资料,包括商周时代的青铜器文献。

青铜是中国古人伟大的发明,只不过因为历史资料流失的原因,对于青铜器的文字记载只剩下十分之一都不到。秦朝曾经发生过著名的焚书事件,所以很多重要的文献都在那次劫难当中毁于一旦。

在一则古代的札记中提到,青铜花是植物和青铜的结合,其目的类似于古代的金镶玉玺。也就是说,两种具有玄学力量的东西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使之迸发出新的力量,成为全新的物种。

这是科学界的顶尖技术,在古人那里就已经做到了。如果没有经过那次焚书事件,或许其原理也能一起传承下来。

看的资料越多,雨滴就越感到困惑。

她甚至觉得,只有那个造出假的青铜花的人才能明白真正的青铜花是什么。大亨和朱莉肯定不懂其中的区别,而是抱定了这盆假的青铜花不放手,认为它就是最值钱的东西。

如果青铜花是假的,那么七片叶子代表的地图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雨滴沮丧到了极点,原先找到青铜花的喜悦荡然无存。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雨滴不想开灯,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凯贝也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声不出。

高度走过来。站在门口,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雨滴抬起头,看着高度的剪影。

“植物学家说青铜花是假的。看起来,他说的很有道理,青铜花就是假的。”雨滴说。

“是假的、是真的又能怎样?我们作为一名侦探,只要完成了雇主的任务就可以了。无论真假,只要雇主承认,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你是侦探,不是文物专家,也不是植物学家、动物学家,不可能明白所有的问题,也不可能分辨所有物种的真假。雨滴,我们已经找到了青铜花,也已经交给了大亨,所以四件事物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至于它的真假或者是它对大亨的作用,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你必须从沮丧中清醒过来,振奋精神,重新上路。社长刚刚打过电话,要我叮嘱你,遇到挫折千万不要气馁,这是做一个侦探必须要经历的。”高度说。

“我只想把一件事做得很完美,不留遗憾。”雨滴说。

“世界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连社长干侦探这么久,还没有一个案子是十全十美的,不信等他出院之后你问他。你想想,即使是大侦探福尔摩斯也会遭遇一些失败,这正是侦探这一行业的魅力所在,即使竭尽全力,也不能达到完美的高峰,永远不可能获得一百分。”高度说。

“我叔叔叶天鹰就可以,因为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遭遇过失败,永远站在成功的巅峰之上。”雨滴说。

高度语塞,因为他无法反驳雨滴的话,天下第一游侠叶天鹰的确是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是所有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好吧,我收回我自己的话。”高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