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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衡伏在房顶上待了许久了，姜殊虽嘴上说着姜眠母女不成气候，他却是能瞧见她眼底的担忧的，他怎可不为她分忧呢？
于是便偷偷潜出来，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到姜眠的罪证，没想到却听到一番极为精彩的对话。
“按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扳倒那姜殊。”
“你着什么急，这点事情都沉不住性子，到时候还怎么执掌百越？”
“执掌百越，执掌百越，你倒是先把百越握在手里呀！如今连女君都没有做上，怎么轮得到我执掌百越？”
姜眠有些气恼：“眼下的挫折只是暂时的，温阁老已经支持我了，这局面过不了多久便能反转了。倒是你，你若是能让我有现在一半省心，我早就腾出那心来做上女君了！”
姜庭有些不服道：“我怎么不让人省心了？”
“你瞧瞧姜殊，你再瞧瞧你的样子，这么对比起来，若是有朝臣愿意支持我们才有鬼了。你比得上姜殊一半吗？”
“哼！她那还不是从小磨练出来的，我若是储君，定然不比她差！母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上女君？你不会根本就做不上吧？
我们来丹阳那么久了，不断拉拢朝臣，可是昨天卫衡一出面就让那些朝臣又倒戈了！这么下去根本就斗不过姜殊！”
姜眠有些气恼道：“传闻那公子衡智计无双，现在跟了姜殊，说不得以后还要联姻，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十八部的支持。姜殊把卫衡握在手心里，这女君之位便稳了一半。你再看看你，你若能将卫衡拉拢过来，我在朝堂上何至于如此孤立无援！”
姜庭不屑道：“谁跟她一样，蔺如玉刚死，转眼又勾上了卫衡，难不成要靠男人才能坐得稳君位？那脸都丢尽了！”
姜眠恨铁不成钢：“那脸面到底是能吃还是能用？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当初姜连的夫君便时时做出来一副与民同忧的样子，故而姜连深得民心！哪里像你父亲，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只知道争宠！生下你这么个蠢货！”
姜庭反唇相讥：“母亲倒是不蠢，直接将那圣旨拱手给了姜殊！”
“若不是你轻举妄动，我又何至于用那圣旨去换你一命？若是如今让温阁老知道我已经没了那圣旨，说不得便不会再继续支持我了！”
看来这母女两个也不像表面上那般，母慈子孝。卫衡冷笑一声，转身便往温若良家中去了。
……
温若良年纪大了，早已经睡下了，不过她早年为明宗守过寝宫之门，故而警觉性极高，卫衡落在房顶上的时候她便已经发觉了。
“来者何人？”
卫衡用黑巾遮了半张脸，然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条用飞镖钉在了温若良的床柱上。
温若良禀灯下床，取下了床头上的纸条细看，上面只一句话：姜眠手中圣旨现在当今陛下手中。
温若良猛地一僵，然后抖了抖，一副震惊没回过神来的样子。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抖着手将那纸条在蜡烛上点着了，然后看着它化成了灰烬。
她突然想起来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明宗遗命的辅政大臣有许多，她们也都知道那圣旨，缘何殿上那般情景，却只有她一个人出面救了姜眠？
除非，她们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在隔岸观火，等姜连跟姜眠斗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决定出手帮哪边。
这做法虽然极为冒险，有可能招致两边的不满，但却又是最为保险的法子，做官做到她们这个地步，着实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就算是真的得罪了姜连或者姜眠，二人最终也得看着她们的地位，不会把她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