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宫以后，南宫烨就让林宛央搬到了离正阳宫最近的留春宫。
倒也是方便他过来探访，想来南宫烨是真的用心了。
“臣见过皇上！”
来不及躲闪，杜忍冬只得上前一步行礼。
她并没有抬头去看南宫烨，帝王之威，又岂是她可以直视的？
但是，南宫烨却想要看清楚她眼底的神情，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林医女如何了？”
饶是心中有百般考量，南宫烨的神色仍旧还是淡淡的，一眼望过去，只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这便是帝王，他的一言一语，甚至一个动作，都带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杜忍冬如实告知，“想必不出三日，林医女就会恢复从前的美貌。”
从始至终，她一直垂着头，不去看南宫烨，也不愿南宫烨看见她的神情。
“长青，你先退下！”
南宫烨冷不丁的开口，他嘱咐了林公公退下。
这样一来，他身边不剩什么人了。
林公公并不觉得奇怪，他知道南宫烨对杜忍冬的态度很是不一般。
莫说是南宫烨，就连他都觉得杜忍冬像极了已故的苏凌霄。
“奴才遵命！”
待林公公退下后，这里便只剩下了杜忍冬和南宫烨两个人。
夜晚的风很是凉爽，沁人心脾，可以扫去白日里所有的繁杂，让人的心神都归于平静。
二人相对，两相沉默。
“既然皇上是来看林医女的，臣就不多打搅了，臣先行告退！”
杜忍冬很想尽快逃离眼前这一切，事到如今，她仍旧无法平静的欣赏南宫烨和别的女子相亲相爱的情景。
明明说好了不再爱，只是从前的那份感情太过沉重。
“慢着！”南宫烨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若是再往前一步，就会落入那人怀中。
杜忍冬猛地后退，她这才看向了南宫烨。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多的是不解，甚至还有一丢丢的厌恶之色。
别的神情都被南宫烨自动忽略，唯有那一抹厌恶，他感受的分明。
直击心底！
痛，一瞬间袭来，南宫烨不可否认，他从杜忍冬身上找回了从前的那一种感觉。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苏凌霄，而不是别人。
“凌霄，朕若是说，朕是为了见你才会来此处，你可会信？”
南宫烨似是陷入了魔怔之中，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来，想要去触及杜忍冬脸上的皮肤。
或者，只是为了替她拂去脸颊上的乱发。
“皇上请自重！”杜忍冬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对南宫烨有所不敬，只想在那人碰到她之前加以阻止。
凉风习习，月光下，杜忍冬的面容更显清冷。
霎时间，南宫烨清醒了不少。
他知道是自己唐突了，迅速抽回了手，淡淡开口，“朕认错了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认错了人？
杜忍冬秀眉微微皱起，她再次恭敬说道：“臣告退！”
“朕想知道林医女的情况，你又是是最了解的那个人。天色已晚，朕不便打扰林医女休息。”南宫烨的眼神一直未曾从杜忍冬身上移开，他复又开口说道：“朕有话要问你，你跟朕来！”
眼前的男人气质华贵，却又淡漠疏离，更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是皇上，一国之君，又有谁敢拒绝他呢？
“臣遵旨！”
纵然心中有千般万般不情愿，杜忍冬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二人头一回单独见面，有些情景似曾相识，杜忍冬只觉得愈发的看不透南宫烨。
尤其是南宫烨对去苏凌霄的感情，她更是想不明白。
又是明月湖，二人临湖而立，背影皆萧条。
“在你眼中，朕是一个怎样的人？”
南宫烨背对着她，这一句问话里似是掺杂着许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