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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沉重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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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娘娘一起吃饭聊天的时间,屋檐下就会重现他们过去生活的时光:“那个婆娘现在找的老公,也是一个独子,与龙龙一样懒,她也把自己糟蹋得不成人样了,她以前还闹过要离婚,但考虑到流言太多,才忍下了。”婆婆说,“她随吃什么,喝什么,都旁若无人的,只顾自己,从来不会问问一旁的人,自私自利得很!”

贺桃芳笑笑,没有多言。这些事情的确与她贺桃芳无关,只是老人要将她自己愤愤不平的舞台搬到贺桃芳面前来上演,贺桃芳就只能做个忠实的观众或忠实的听众,用沉默来避免许多矛盾。

“日久见人心,把一切交给时间就好。”贺桃芳在一幅名为《流淌》的画上,用毛笔小楷题上这句话,脱下蓝色大褂,一回头,叶志龙亲生父母的遗像,都在对她笑着,她猛然意识到这两张遗像陪伴她的时间,比起叶志龙来要多得多,她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就是把单身的恐惧当成是爱情的渴望。这一切会过去吗?她的爱会到来吗?她还会拥有爱吗?

经过第二次婚姻,贺桃芳终于明白,爱情不是只有风花雪月,也需要牛奶面包。别人的翅膀没法助她翱翔,只有自己努力。现在她隐入了幕后,看起来似乎是到了不好的位置,但其实她摆脱了公众的视线后,反而更自在地做自己,专心于自己想做的、喜欢的、要做的事情。生活的压力是必然的,但这种压力贺桃芳之前承担得也并不少,此刻的她,反而能够更精准地获得较好的前进机会,欣赏她画作的人,通过她在网上建立的“芳华画廊”陆续而来,贺桃芳的画在他们的建议中、自省中,反而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提高,她的画真正提供着这个屋檐下四口人优雅的生活来源。

叶志龙是在临近年关的腊月二十号回来的,那天也正是婆婆七十岁的生日,婆婆早早就说她进了叶家的门后,就六十岁生日时,远在山东的叶志龙让他同学胡文彬给她买了一束花,一个生日蛋糕,她七十岁了要好好过一个隆重的生日。

贺桃芳便将婆婆的意思转达给了叶志龙,他这才回家,并且说要给网上交的朋友做好去豫州发展“资本运作”的铺垫。因此,婆婆生日的一切费用是菲菲一人承担,过年的一切费用则由桃芳承担。其间婆婆的弟弟住院了,婆婆说不愿意娘家人说她在叶家做了一辈子佣人,家里病了个人叶家连个人都不去瞧瞧,贺桃芳便代表叶家人到了医院送了情礼,大年初三,婆婆的弟弟去世,贺桃芳再次去跟这个面容她都不清楚的人去送葬……这也意味着她的经济压力,从叶志龙的屋檐下转移到继母的娘家,因为从此后婆婆常提娘家的八大姑七大姨,谁家今天姑娘出嫁,明天儿子相亲,后天谁家媳妇上门,贺桃芳需要背负和扛的东西变得更多,而叶志龙在外铺垫网友,以爱的名义骗网友到豫州看“资本动作生意”,也使贺桃芳感觉与他之间的婚姻变得不再明朗、不确定起来。

所以,当婆婆再一次提及娘家谁谁出嫁,要赶情礼时,贺桃芳断然拒绝:“娘娘我真的不再去了,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孤伶伶戳在人群中,很尴尬。”

“以前龙龙家任何一个亲戚有事,我娘家人都送了五百元钱,不说要你们添多少,五百元的回礼你总要承担吧?”

“对不起娘娘,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叶志龙要是清楚的话,你让他去吧,他一个男人应该承担这些。”贺桃芳也没好脸色,并急切上楼回房予以回避。

继母不便上楼强求,便心有不甘的只好一个人回娘家。

贺桃芳不再出现在任何聚会场合,不去跟各种人周旋的贺桃芳,感觉到这个家庭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她的前路,是不是就是与叶志龙前妻一样的殊路同归?再婚家庭,迫于对舆论的恐惧,有什么不满只能咬牙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