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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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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人流,如同飓风,裹挟着举步维艰的蔡石朋,好像“成功”于他永没有尽头;如织如梭的车流,如同另一种高贵的风景,将蔡石朋远远抛弃在“失败”一边。

豫州中国农业银行像个尊贵无比的帝王宫殿,进入蔡石朋的眼帘。在建材、农贸、商贩鱼目混珠的杂乱之地,中国农业银行却像座光鲜的圣殿矗立着,就连进进出出的人,都衣作光鲜,尊贵无比,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优越之感。

蔡石朋发觉,正是银行职员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这栋建筑独霸街道一侧,冷对过街的集市,抢劫后,完全可以分别从银行左、右、后侧,这三个不同的方向逃窜。

但安全感的问题,在蔡石朋个人生活中,都是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他非常努力地去满足因安全感问题所产生的种种需求,但是仅凭自己独行侠一样的努力,似乎永远都不够。无论他拥有多少聪明才智,多少胆识方面的优势,仍然都会在安全这个方面显得很无奈和无力。

抢中国农业银行的念头在蔡石朋脑海里冒出来,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却成为他内心挥之不去的痛,他期待能够拥有一些理解、认同、包容与爱。

寻找支持、声援、关怀所能够给予蔡石朋心理上的慰藉,也促使他再次回到银海,联络上蔡步程、蔡三根进行全新的组阁。

“抢银行?石朋,你喝多了?”蔡步程与蔡三根在深更半夜相约着来到蔡石朋的出租屋,当蔡石朋神叨叨拉拢所有窗帘,蔡步程就感觉到像是舞台上的大幕初开,有曲大戏正要上演。但万万料不到蔡石朋会出此下策,他走近蔡石朋使劲嗅着,“没有酒味啊,没喝酒啊。”摸摸蔡石朋的额头,“也没发烧,你今天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地方?”

“你们俩给我听好了:我今天叫你们俩来,就是商量如何抢银行、如何发财的事情!”蔡石朋盯着二人,声音虽不大,但余威震荡着他们的耳膜,“这么些年我是看透看穿了:要么舍命一博,一劳永逸;要么就永远像泥,被人踩在脚下,为一日三餐愁断肝肠!”

蔡步程与蔡三根,都瞪大了眼盯着蔡石朋,形如木鸡。

蔡石朋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暗浪涛涛:虽然他早已拟定好了抢银行的人选,但近十年的打工生涯,还能使步程与三根像当初从蔡家畈出来一样,对他忠心耿耿吗?他们二人是否能够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呢?可能仍然需要他蔡石朋进一步地去观察和发现。

蔡和群静静地看着蔡步程和蔡三根,狠狠地道:“我思考很久了,我们要么一起冒险干一把,有钱后出去看看世界之大之精彩,要么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在人流的夹缝中求生存,要么回老家找娘!”蔡石朋极具煽动性的话,很快打动蔡步程、蔡三根,“想想那些当老板的,有几个人是比我们更聪明的?他们无非是钱多,人只要有钱,就能通天入地,不怒自威,耍起赖来也入木三分,叫人刮目相看。像我们这些没有背景、没有钱的人,黑汗水流的,还不是只能替他人卖命?”

“替他人卖命也算了,关键是他人不仅不领情,还常以施舍的面目高高在上。”蔡步程深有同感,他倦缩在心里的不满

“这些年的窝囊气我也早就受够了。”

“这十多年的忍气吞声,我是受够了,你们愿意忍受,就当我看错了人,你们要信得过我,就跟我一起干!”蔡石朋甩出最后的铩手锏,“不然,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走出我这间房子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再是一个村庄里走出来的兄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有人能控制,有人却越陷越深,最后迷失本性。

冒险是蔡三根的幸福之所在:“放弃他娘的椭圆机什么的苦干吧,直奔银行要钱,这比什么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