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霍衍琛侧眸扫了一眼白迟念，从早上开始，白迟念似乎就揣了什么心事。
一路驱车到了一家婚纱店，白迟念水眸轻愣:
“不是去公司吗？”
“你说要拍婚纱照。”
“……”
白迟念唇角轻抽，所以霍衍琛今天很闲吗？白迟念看着婚纱楼外头的招牌广告，都是情定三生什么类似的字眼。
白迟念突然就有点不想进去了，然而自己说的话，哭着也得做完。
霍衍琛明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白迟念只好认命的跟着霍衍琛下了车。
S.M婚纱楼名声在外，来拍婚纱照的人据说从年初排到年末，是以，白迟念在看清名字的时候呆了呆，就不用预约排队这么直接进去吗？
正一通胡思乱想着，白迟念看到前台小姐热情的朝着霍衍琛打了个招呼:
“霍先生。”
霍衍琛轻微颔首，领导的服务员已经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
“霍先生，你两年前订的婚纱已经定制完成了，现在摆在橱柜。”
“嗯。”
白迟念则是一头雾水，两年前订的婚纱？白迟念自然而然联想到两年前霍衍琛和叶言宣布订婚的事情。
所以说那套婚纱应该是叶言的？
白迟念想到这，略有些不情愿的开口:
“霍衍琛，我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服务员以为白迟念是在指他们保管不当，连忙开口道:
“白小姐，你这可不能误会我们，这件婚纱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好后就放在橱柜里面没有拿出来过的，没人穿过它。”
“我的尺寸？”
霍衍琛伸手拉起白迟念的手，薄唇轻抿:
“嗯，好像尺寸比我预想的变大了一点，到时候再做些修改。”
白迟念从头到尾都感觉蒙在鼓里一样，沉不住气道:
“霍衍琛，你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衍琛眼眸轻扫了眼无关人员，服务生跟着几个人识趣的离开了房间，还顺道关上了门。
霍衍琛打开玻璃壁橱，里头一条崭新定制的婚纱就落入了眼帘，从收腰都缝制，几乎每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的。
白迟念眼里滑过一分惊艳，霍衍琛看向白迟念: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么？”
白迟念点了点头，霍衍琛走近白迟念，薄唇轻掀:
“五年前你离开之后，我派人去查了你的尺寸，前后对比都用了最准确的数据，然后自己设计了三年才交给这里定制，才有了今天的成品。”
“五年前？霍衍琛你什么意思？”
霍衍琛手挽住白迟念的腰，墨眸如渊，一字一句道:
“白-迟-念，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么？”
“霍衍琛……”
“我说过我对你是真心的。”
换做之前，白迟念肯定会挑唇反讥，可是霍衍琛眼神那么认真笃定，好似他眼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白迟念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好似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霍衍琛，你知道吗？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我只会更加觉得我是个傻子，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回不回的去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的算了的。”
白迟念没有说话，二人之间诡谲的沉默，白迟念闭上眼就能想到冷风冷雨的清水阁，霍衍琛的眼神……
为什么明明才事过五年，霍衍琛就和之前判若两人，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打算……那就是要么和霍衍琛鱼死网破，要么同归于尽……
但是，现在乱了，全都乱了！她动摇了！甚至还沉沦了！
霍衍琛看到白迟念痛苦的神色，心生不忍，吻了吻白迟念的额头:
“不用考虑太多，今天只是来拍婚纱照的，乖。”
白迟念觉得眼底泛起一片酸意，又说不出是为什么，连着心也和装了铅一般沉重一片:
“霍衍琛，我不欠你的对吗？”
“嗯，是我欠你的。”
白迟念却没有半分开心，过了半个小时，在服务员的帮助下，白迟念才换好了婚纱，婚纱后头的绑带繁琐古典，但是唯美精致，服务生都忍不住开口:
“白小姐，我看霍少这个设计是想栓住你，让你一辈子都绑在他身边呢。”
白迟念唇角浮现略尴尬的笑容，梳洗打扮之后，才走出了换衣间。
长发垂腰，落落大方，霍衍琛扫了一眼白迟念，比他想像中的效果好上很多，白迟念看了眼镜子中唯美到不可方物的自己，内心五味杂陈。
霍衍琛早就换好了笔挺的西装，颀长的身形不用衬托，就已经是天作之物。
“霍先生，霍太太，我们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开车半个小时过去。”
“嗯。”
坐上车，霍衍琛的手一直覆在白迟念的手背上，白迟念想到什么低声开口:
“霍衍琛，你五年前就准备了这件婚纱，要是我嫁给的是别人呢，或者我不回国……”
霍衍琛闻言深眸碾转过一分暗沉:
“你要是嫁给别人，我就把你嫁的人给解决了，这样你就守寡，能要你的只有我一个了，要是你不回来，我就和一件婚纱共度余生。”
白迟念:……变态……
霍衍琛侧眸看向白迟念，露出凉薄的笑意:
“所以，你觉得呢？”
白迟念知道霍衍琛做得出来，撇了撇嘴，索性不问了……
只不过……为什么这件婚纱制作开始是在五年前，五年前霍衍琛明明亲手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白迟念眼底滑过浅浅的涟漪，一片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