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萧栩栩就拉着萧晴空去了病房。
她还拿着萧栩栩的手机在玩切水果的游戏，不过到了病房，她就没玩了，扑在萧建军的面前，看着他手腕上的点滴，水灵灵的眼睛溢满了心疼：“爷爷，晴晴给您呼呼就不疼了。”
“晴晴真乖，还知道疼爷爷。”他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不像某人，两年都不主动联系家人。
萧建军伸手去摸孙女的脑袋，萧晴空不太喜欢别人摸她的脑袋，但还是很懂事的将脑袋主动伸到了萧建军的大掌下面。
萧栩栩面露尴尬，看着父亲原本漆黑的头发出现了大片的白色，她的眼前有点模糊，垂眸，哽咽：“爸，妈。”
萧建军的手轻轻颤了颤，眼神不自然的落在了点滴上。
沈媛瞪了丈夫一眼：“平日你不是心心念念着闺女，现在闺女回来看你，你摆的什么臭脸色？”
“谁给她摆脸色了？”被老婆揭了底，萧建军有些恼羞成怒，语气还是那般傲，但是明显已经有些软化了。
“爸，对不起……”萧栩栩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下来了。
“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收回去，等我死了你再慢慢哭。”萧建军不会安慰人，通常他安慰人的方式有些不太讨喜。
不是每个父亲能够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只是表达的爱意不一样，有的温柔，有的冷漠，有的凶狠恶煞。
唯一想对子女诠释的不过是父爱罢了。
就是方式不对，让人难以接受。
就比如萧建军这样的。
萧栩栩听得一阵难受，不是因为被骂，而是心疼父亲，到底还是将眼泪憋回去了。
而萧建军这番话，惹得沈媛想打他，手都伸出来了，又想着他的病，有些无处下手，只能红了眼睛，怒视着他：“再说这种胡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很没威胁性的一句话，倒是将萧建军的棱角给磨平了。
“姑姑，不哭，晴晴给你吃糖糖，糖糖可好吃了。”
萧栩栩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萧晴空，她扯了一个笑容，从她手里接过糖：“谢谢晴晴。”
萧建军又冷哼道：“晴晴都比你懂事！”
沈媛瞪了他一眼，对萧栩栩道：“你爸就是嘴硬心软。”知道父女之间有话要说，便带着萧晴空出去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了父女二人，萧栩栩坐在了原先沈媛的位置，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病房里面很安静，只有削苹果的声音不断传出。
萧建军是一个别扭的人，这人不在眼前啊，就老是念叨，这下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又开始嫌弃了。
她不说话，他的心里面更像是有万只蚂蚁在爬，挠的他难受。
“咳。”
萧栩栩睫毛动了动，没搭话，依旧低头削苹果。
萧建军绷着一张脸，终是忍不住将头转向了她，却见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
“爸，苹果削好了。”
萧建军别扭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苹果，嫌弃道：“削得这么难看。”
嫌弃归嫌弃，到底还是伸手拿过。
为何觉得这个苹果有点甜？
两年未见，萧建军看着自家闺女的气色倒是挺好的。
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莫家那小子怎么没来？”
“他公司有事。”这个借口，萧栩栩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你们两个现在如何了？”
萧栩栩微笑道：“挺好的。”
“哼，当着我的面就别忽悠我了，你忽悠一下李奶奶还行。”
婚礼这么大的事情，那小子都能逃走，结婚后，还能好到哪里去？
这两年，萧建军没过问女儿的一点一滴，甚至都没联系过，但是他可以找人去打听消息啊。
还有前阵子，莫延霆一掷千金为红颜都上了报纸了。
他不瞎。
见萧栩栩低着头没说话，萧建军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他是不是还跟那个红颜纠缠不清？”
这件事萧栩栩没法隐瞒，想起这两年的种种，当着父亲的面，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并不想让还在病中的父亲担心，她敛去了眼中的悲伤，笑道：“没有的事，他已经跟那位说清楚了，不会跟他纠缠了，这些日子他都跟我住在一起。”
“真的？”萧建军审视着她，质疑真假。
“真的。”这点萧栩栩没撒谎，莫延霆确实跟她住在一起了。
只是几天而已。
很快他们就离婚了，她不打算说，等父亲病情稳定再通知也不晚。
“那就好。”萧建军又问道：“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意大利的公司出现了状况，他去处理了。”
萧建军笑的有些冷：“还真是巧到让人窒息……”
“……”
晚上的医院，显得十分安静，沈媛跟主治医院在了解萧建军的病情，萧晴空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玩着萧栩栩的手机。
这时，电话响起。
萧晴空眨了眨眼睛，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萧晴空，请问你是哪位啊。”
奶声奶气又很有礼貌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叫莫延霆直接给愣住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通话人，是萧栩栩没错。
莫延霆皱了下眉头：“萧栩栩呢？”
萧晴空的声音甜甜酥酥、软萌软萌的：“嘘嘘？我不想嘘嘘啊。”
莫延霆：“……”
“是萧、栩、栩！”莫延霆很认真的将每一个字咬清楚。
对于小孩子，他有气也不好撒，但是自动归咎到了萧栩栩的身上。
甚至怀疑，萧栩栩这女人是不是故意不想接自己的电话，所以才让一个小孩子来应付他？
好你个萧栩栩！
他耐着性子换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拿着是谁的手机？”
“我姑姑的呀！”
有了这个，后面的问题就顺利多了，萧晴空这个没有心眼的小丫头片子，几乎是有问必答。
“你姑姑在哪？”
“医院呐。”
莫延霆呼吸一紧：“她生病了？”
“姑姑没有生病，是爷爷生病了，姑姑刚才还哭了呢！不过晴晴给了姑姑糖糖，姑姑马上就不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