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白妮妮不忍心听了，摇了摇头，“我不问了。”
“乖女儿。”蒋茜把白妮妮抱怀里，“妈妈刚刚对你太凶了。”
“没有妈妈。”白妮妮闷闷道，好一会，低低问：“凌……凌家也不会放过我们吗？”
“怎么会？霍风宇可是和林青燕结了婚的，他怎么会不帮着林家来欺负我们。”
白妮妮窝在蒋茜的怀里，想着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他很高，也很好看，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冰冷的。
白妮妮瑟缩了下，闭上眼把脑袋埋在蒋茜的怀里，企图甩掉那张脸。
傍晚，蒋茜已经将晚上的机票买好了，正在外面和白妮妮、白青桦吃晚餐。白妮妮看着将晚的天色，问蒋茜：“妈妈，外面不要告诉爸爸，出国时间改了吗？”
“不用。”蒋茜抬头看她一眼，“我们先走，他会自己来。”
“哦……”白妮妮切着牛排，轻轻说：“可是地点也改了。”
本来说好的要去瑞士，可今晚的机票是法国的。
“他会知道。”蒋茜冷冷道。
白妮妮没再说了，席间安静了下来，但是没两分钟，蒋茜的手机响了。
她看到那个号码。眉头皱了起来，眼里还有掩不住的厌恶，但看在白妮妮的份上，没有发怒，只是蹭的推开椅子，“我去下洗手间。”
白妮妮看着蒋茜的背影，手里的刀叉也放了下来。
她有种自觉，这个来电是白明书的。
白妮妮把椅子推开，不管白青桦，轻手轻脚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蒋茜没有进洗手间，只是在隐蔽的角落接听了电话，白妮妮刚站在转角，就听到蒋茜的怒吼，吓得她顿住脚步，呼吸也屏住了。
“又是那个姓凌的叫他来的吧？”蒋茜发了疯似的大喊，“我为什么要出国的地步？一切都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着凌家和阮玉茗来掀我们的底，害得我哥被人杀害！你呢？你还有脸来问我要钱？拿回去讨好阮玉茗吗？我告诉你，没门！我今晚就会带着青桦和妮妮出国！
“去哪儿？我不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我们！”
白妮妮的心咚咚跳，妈妈说什么？舅舅是这样去世的？
“呵。”有听到蒋茜冷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我和妮妮不想见你，我会告诉妮妮真相，你这个爸爸是什么嘴脸，还有。”
蒋茜刻薄的说道：“你要是和阮玉茗和好了，我祝福你们，又瞎又丑！”
白妮妮的手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把钱给我！！”不知道白明书到底有多愤怒，白妮妮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他那边的怒吼。
“把钱给你？”蒋茜咯咯笑起来，尖锐的嘲弄：“我就算烧了，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留，有本事你到阴曹地府去，拿回来讨好那个瞎女人！”
蒋茜重重的把电话挂了，踩着高跟鞋出来，在转角碰到白妮妮，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白妮妮也收了惊吓，脸色煞白，手掌还轻轻颤抖着，听见蒋茜问话，嘴皮子无力的开合了下，“我……我想去上洗手间……”
“你听到什么了？”蒋茜目光犀利的盯着白妮妮。
白妮妮目光躲闪，手心里都是汗，“我……我……”
“听着。”蒋茜把她的肩膀掰过来，让她直视自己：“我们没有对不住任何人，都是凌家和林家逼的，如果没有霍风宇和林青燕逼着你爸，你舅舅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无家可归，永远都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吗？”
白妮妮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眼里蓄满的泪水亮晶晶的，还带着惊恐，她点了点头，吸吸发红的鼻尖。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等下去机场。”
“再多做两个吧，或者做四个，凑双！”
霍风宇正在拿酒，听到她这么说，眉头皱起来，”二十个，太多了。”
“可是我饿呀。”她都没有喜欢吃的菜，还要让她饿着吗。
“吃不饱，你晚上出去吃夜宵，晚上不回来也没人管你。”
“是亲哥吗！”许清瑶奋起，“一点都不担心你倾国倾城的妹妹被拐卖！”
凌烈老神在在，看着儿女拌嘴。
霍风宇正在开酒，听到这句嗤笑了声：“我记得你还要找秦亦切磋的。”他拿着酒和杯子过来，倒好一杯摆在凌烈面前，继而抬头纹对面的许清瑶，“喝不喝？”
今天人齐，又难得这么高兴，没有酒就像少了点什么。
“喝。”许清瑶点点头。
由于林青燕还在哺乳期，不能喝酒，于是孙婶给她准备了果汁。
一共开了三瓶酒，父子三人都酒酣耳热了，席上的氛围也没了最初的沉默与紧张，许清瑶喝多了，嘴巴更是像卸了锁的话匣子，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不时说到好笑处，还哈哈大笑。
林青燕听着，也跟着吃吃笑起来。
霍风宇喝得不少，但是胜在酒量好，只是眼神有点迷离，神智还是清醒的，看许清瑶笑得东倒西歪，只是嘴角带笑，不带责怪。
“老爸我跟你讲，老哥没人性！！”许清瑶杯子顿在桌上，向凌烈倒苦水，“你知道这混蛋做了什么？我去林家找他，他不肯跟我回家就算了，还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扛出去！我的面子！他一点都不顾着点我的面子！”
林青燕想起来，她说的是被林泽扛出去的事，当晚他们在林家大闹一晚，把舅舅的胡子都气歪了。
“还有，他一点都不爱我，出去旅游让我睡沙发，你看这是人干事？害得我第二天还中暑了，老爸，这真的是我亲哥吗？”
许清瑶还在叽里呱啦的说，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兮兮。
“我记得你没有睡沙发啊。”霍风宇幽幽，“听说你和一个男人抢房间去了。”
“有吗？”许清瑶睁着迷蒙的眼，脸蛋红扑扑的，“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哥，我怀疑你当时眼也瞎了，所以看不见里面有虫子。”
“大概吧，不然我怎么会看见一向自诩清高正直的人会跑去抢占别人的房间。”
林青燕低着头，尽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