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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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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母亲能够有你这位朋友,想必她也是很幸运的,至于我,从头到尾,很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爱上他,嫁给他,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如今到了这一步我能够做的,就是离开。”

顾暖阳还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没有开口,向挽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了窗边。

“阿姨,我很感谢你,但是离开的事情我已经想好。这件事情,你也不需要再跟其他的人说,我不想别的人知道。”

话说到这里,向挽歌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想再谈下去了,无论是离开的事情,还是什么其他的什么。

顾暖阳唇角动了动,但看到向挽歌清冷的背影,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歌。”

“对不起,阿姨。”

“别说对不起,真正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让你嫁给承勋,却没能护住你,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

向挽歌的背影顿了顿。

回过身,看着顾暖阳。

“阿姨,嫁给他,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你。”

向挽歌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秒钟,还是走上前,给了顾暖阳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歌。”

几秒之后,向挽歌缓缓放在左手。

顾暖阳却双手握住她的双手。

“小歌,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阿姨您说。”

“我因为顾悬的母亲生病了,我得去国外看望她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先前不知道你要走的事情,现在知道了,我又想跟你说,等着我好吗?等我回来,是走还是留,再多考虑这一段的时间,如果你还是决定要走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强迫你留下来,但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好吗?”

顾暖阳自来都是温柔淑静的样子,即使现在,对向挽歌说这些话,也还是没有失去自身带着的那份温婉。

向挽歌本意是要拒绝的,但看顾暖阳的眼里都是请求。

她心里有些难受。

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见到顾暖阳满足的笑了。

向挽歌心里想,不管她最后是走了,还是怎么的,现在她都说不出拒绝顾暖阳的话。

答应吧,至少这一刻,虽然欺骗了,但至少可以让顾暖阳这一刻不至于那么失落。

……

顾暖阳走了没有一会,向煜就从卧室里面出来了。

看只有向挽歌一个人站在窗边,他走到向挽歌身边。

“姐。”

向挽歌收起纷杂的思绪,回过头,看着向煜。

“小煜,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要喝水,我出来倒水。”

向挽歌点点头。

向煜问:“暖阳阿姨走了吗?”

向挽歌点头:“刚走没有一会。”

向煜没有说话,向挽歌视线落在他身上。

“有什么直接说就好,你我之间,不必那么的避讳。”

向挽歌都这么说了,向煜也不再避讳。

“姐,暖阳阿姨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就是问我为什么搬到这里来住了吗?”

“你告诉她了吗?”

向挽歌点头:“没有细说,但是也基本上都说了。”

“那暖阳阿姨怎么说?”

“没有怎么说。”

“真的吗?她没有提到那个人吗?”

那个人?

虽然向煜没有直说,但是向挽歌知道,他说的是傅承勋。

“提不提都不重要了。”

她说,视线继续落在窗外。

向煜却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副态度。

“姐,你是都原谅那个人了吗?”

向挽歌没有说话。

向煜却无法继续保持平静了。

“姐,你不能原谅他,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怎么能放下呢,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

向挽歌敛眉,脸上带起温和的笑。

“小煜,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好好地聊过天了?”

向煜眸色有些不解,一下子没有明白向挽歌这话的意思。

向挽歌却却转过身,轻笑着拉过他的手。

“我的确是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走,去沙发上坐下,我们好好地聊聊天。”

向煜表情呆呆地跟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向挽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小煜,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

向挽歌笑,缓缓开口:“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个禅宗故事。

有好多天,一和尚独坐参禅,默然不语。师父看出其中玄机,微笑着领他走出寺门。寺外,一片大好的春光。放眼望去,天地间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半绿的草芽,斜飞的小鸟,动情的小河……和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偷窥师父,师父正在安祥打坐于半山坡上。

和尚有些纳闷,不知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过了一个下午,师父起身,没说一句话,打个手势,他把和尚领回寺内。刚入寺门,师父突然跨前一步,轻掩两扇木门,把和尚关在寺外。和尚不明白师父的旨意,独坐门外,思悟师父的意思。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雾气笼罩了四周的山冈,树林、小溪、连鸟语水声也不再明晰。这时,师父在寺内朗声叫和尚的名字。和尚推开寺门,走了进去。师父问:“外面怎么样?”“全黑了。”“还有什么吗?”“什么也没有了。”“不”,师父说:“外面,清风、绿野,花草,小溪……,一切都在。”和尚忽然领悟了师父的苦心。”

向挽歌话落下许久,向煜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许久之后,他才问:“姐姐讲这个,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你先告诉姐姐,这个师父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师父索要表达的是什么?”向煜重复着向挽歌的话。

向挽歌点头。

向煜想了半天:“看似没有,实则什么都有,姐姐是要告诉我,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想那些事情了吗?”

向挽歌摇头又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完全是。”

向煜没有说话。

向挽歌笑,又接着说。

“你觉得,那个小和尚一开始没有放下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放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