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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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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下午气象局出了红色预警, 可能马上就要下暴雨。

学校得知这个消息, 便提早给那些不住校的高一高二学生放了假。

此时许多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 学校的喧嚣声渐小,幽静的走廊上刮着风, 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苏远洲一手捏着易拉罐吊儿郎当地穿过走走廊,面上带着一副不太友善的表情。

高靖亦步亦趋拎着包跟在他身后, 然后二人到了地方,齐齐等在了1班门口。

自从上次在酒吧大闹一场之后, 苏远洲本想着自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和高靖这厮和好了。

就算苏远洲意识到是自己有错在先, 但是面子上却怎么也拉不下来。

之前他也设想过要怎么和高靖相处,还做好了和高靖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谁知道周一高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喊, “远哥, 打球去吗?”

苏远洲原本还想装一装说一句“打你妈”,反正就是不要那么快妥协,后来他想了想, 觉得自己要是真这么说了,万一高靖不和他说话了怎么办,于是他还是一声不吭地乖乖跟着去了。

后来篮球赛上,高靖又找了个机会向他道了歉:“那次身体不舒服,说话重了, 远哥你别介意。”

眼瞅着高靖都这样了,于是苏远洲也别扭道,“我当时也是着急了,是我的错。”

其实说来奇怪, 高靖和苏远洲之前发生的矛盾多的去了,比这打得更凶的都有。

记得初中那年,高靖还失手把苏远洲的门牙给打掉了。

苏远洲当时气得用漏风的门牙将高靖的祖宗三代全部问候了个遍,甚至也想把高靖的也打下来。

这些矛盾爆发之后,每次当苏远洲想着他俩就此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反正也不是谁都离不开谁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都能莫名其妙地迅速和好。

前一天还在互相问候父母,后一天又勾肩搭背地去各处浪。

这不,和好之后,苏远洲一想起苏秋格竟然包庇谢星临这事儿就觉得格外憋屈,再想起来之前高靖的警告,越发觉得谢星临对苏秋格图谋不轨,必须得拉着高靖一起来撑场子。

他早就托人打听过了,一班刚好今天值班轮到谢星临。

谢星临是最后一个走的,刚锁好了班级的门,一出去,他转眼就看见苏远洲和高靖不怀好意地站在那儿。

谢星临微微掂了一下手中的包,眼神瞥过去像是掠过空气,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就在这时,苏远洲掂量了两下手中的空易拉罐,然后突兀地朝着他扔了过去,谢星临向后移步直接躲过,那易拉罐便摔在了地上,掉在了谢星临的脚边,落地的声音有些大,在走廊里发出“哐当”一声,空易拉罐被风吹得在走廊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

谢星临盯着那易拉罐看了一会,然后漆黑的眸子朝着苏远洲那边睨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面上表情却格外平静。

苏远洲瞅着他这平静模样,越看越气,便冷笑道,“装得倒是挺是那么一回事。”

“只是我警告你,谢星临,无论你私底下是个怎么厮混的人,去网吧还是酒吧也好,打架也好撩妹也好——”

苏远洲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对苏秋格打什么主意,我不会放过你。”

“她和你可不是一类人,要是她知道你这人是什么样,你以为她还会帮着你?”

谢星临闻言,侧头眼风扫过他,轻微勾了一下唇。

他抬步慢慢走过去,一脚踏上那个易拉罐,在踩扁之后鞋尖微微一歪,朝着苏远洲那边踢回去。

“捡好你的东西。”

他此刻的眼底像是外边灰蒙蒙的天际,平静表面下正酝酿着暴风雨。

说话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也夹杂几分嘲弄,“还有,我想要做什么,只是我想与不想,你所谓的警告并不起任何作用。”

他盯着那个滚开的易拉罐,抬眼时眼底露出一抹挑衅意味,整个人显得桀骜不羁,嘴角略微勾了一下,“就算我对她感兴趣,想要做什么,你管得着么?”

“你——”

苏远洲看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气急,抡起袖子就想走上去,高靖见状立刻拉住他。

高靖连忙劝了句,“你冷静一下,现在上去被监控拍到了解释不清的。”

话是这么说,高靖只是担心苏远洲拦人不成反被揍罢了。

谢星临浅淡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似是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转身便走。

风拂过走廊,将不知谁遗落在外边的卷子吹得沙沙作响,然后终于一下子挣脱书的束缚随风飘舞。

他的背影也消失在这散落的书页之后。

楼梯昏暗无光,这时外边天空开始飘起细雨,谢星临下了楼梯,走到校门的时候,刚好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

正在屋檐下边站着的苏秋格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看清是谁之后,神情变得有些诧异,“同桌,你这么晚还没走吗?”

谢星临自教学楼的阴影中走过来,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苏秋格只觉得现在的他和平时的冷静慵懒有那么点不同,像是现在这天气一般阴沉压抑。

苏秋格发现这人走出来之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思考什么,也没说话。

苏秋格:?

她最近又哪里得罪他了?

就在她满头问号的时候,谢星临缓缓开了口,“值日。”

话音刚落,他又看向她,“你走的也不早。”

苏秋格正准备等着他提起呢,提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气,这下刚好来了个人听她发泄。

她十分郁闷地蹲下身,外边细雨飘过来,飞在她脸上,隐隐有变大的趋势。

在酝酿一番之后,她拉着臭脸说,“我刚刚用手机叫了一辆车,10分钟前他和我说很快就到了,要我等等他,所以我就没走,谁知道这人刚刚又打电话来说天气不好,他现在堵在天桥上了,所以来不了了。”

“这都什么事吗,我就只带了一把漏雨的遮阳伞,南立市的天气真是多变。”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口气,“你知道吗同桌,我今天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是成为落汤鸡,就是在学校露宿一晚上。”

谢星临见她这样,不知为何,忽的想起刚刚振振有词威胁他的苏远洲。

看样子苏远洲倒是对她紧张得很,生怕她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会被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想到这里,他唇角逸出一抹微冷的弧度,“你不是有追求者么?”

目光望向灰色的天,他淡声说,“叫他送你回去,多好。”

苏秋格:?

什么?

她竟然有追求者了?

她自己竟然不知道。

苏秋格顺着话题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星临没再说话。

紧接着,蹲在地上的苏秋格忽的觉察到那些飘到自己面上的细雨似乎少了点,自头顶打下了一道阴影,她微微一怔,然后抬起头,看见自己上方,谢星临不知何时撑起一把黑色的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眉眼本就生得冷,这么垂眼看下来的时候给苏秋格一种被锁定了的紧迫感。

他眼睫沾上一点飘过来的水珠,轻轻颤动了一下,“还有第三种选择。”

他微微转动了一下伞柄,有水滴顺着伞面的弧度旋转而下,伞面下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叫声好听点的,我心情一好不说定就送你回去了。”

苏秋格愣了一会。

啥是好听的?

帅哥?

男神?

学霸?

苏秋格想不出来,便抬眼问了句,“……比如呢?”

谢星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也像是没有,然后,他看似十分随意地缓缓道,“叫声爸爸就行。”

“……”

叫声爸爸……

就行???

苏秋格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人真以为她是彭建达那种毫无节操到处叫爸爸的人吗??

她睁大眼反驳道:“你觉得这词是随便叫的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今天成了落汤鸡,或者在学校露营,我都不会——”

说到一半,苏秋格听谢星临懒懒啊了一声,然后便见他脚步微动,向前迈出一步,看这架势是要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刚迈出第二步,后边传来了一声微弱委屈的——

“爸爸。”

谢星临眉目疏懒,侧眸去看,就见蹲在原地的女孩子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一双显得有些圆的杏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情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谢星临唇角微弯,见她这幅模样,本来有些烦闷的心情一点点消散,他将伞微微挪过去,遮住她一半的身子,俯身继续逗她道,“说了什么?没听见。”

苏秋格咬牙切齿,她忽的站了起来,对着他的耳朵说,“爸、爸!”

说完她还深吸一口气,像是突然习惯这称呼一般,近乎是面无表情地说,“爸爸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苏秋格过于忿忿,以至于没注意到刚刚她站起来的时候,嘴唇擦过了谢星临的耳垂。

男生垂眼凝视了她一会,长指抚过自己的耳垂,回想起那一抹柔软湿热的触感,微微抿了一下唇。

然后,他又恢复那副表情懒散的样子,应了一句,“走吧,乖女儿。”

苏秋格:“……”

这人幼不幼稚??

幼不幼稚??

简直令人费解!!

真以为叫声爸爸她就是他女儿了?

那叫声老公岂不是还是他的老婆了?

因为此时打车变得格外难,苏秋格决定直接坐地铁回去。

好在从学校到地铁口的路上雨势都是比较小的,但是这时候地铁里的人特多,苏秋格和谢星临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趟能够挤上去的。

苏秋格上了车本来想要玩会手机,谁知道这空间小的竟然连抬手都变得格外困难,连抬手都成了高难度动作,于是苏秋格便只好收了手老老实实地站着。

过了一会,苏秋格觉察到身旁那个身形肥胖的中年人一直在往自己这边挤,她皱了皱眉,朝着谢星临那边靠近了一步,还警告地瞪了那个中年人一眼。

但是那中年人见她不说话,似乎是还得寸进尺地想要贴在她身上,就连那双手也不太老实,苏秋格忍无可忍地扬声说了一句,“大叔,你能不能别挤过来了?”

那中年男人自苏秋格上地铁来便一直观察着她,本以为她是个文静害羞的小姑娘,遇到这事就只会闭嘴吃闷亏,没想到她还敢说话,这时候车厢里许多人都侧目看过来,中年人面色一窘,然后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理直气壮地说,“这地铁里人这么多,不小心挤一下你怎么了,你很金贵吗?”

苏秋格气笑了,刚想和他理论,身边的谢星临便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近自己的身侧,他直接用身体隔绝了那中年人油腻的视线。

苏秋格缩在他两手撑起的狭小空间里,她抬眼间撞上他的目光,竟然产生一种自己像是被他划入地盘圈养起来的错觉。

接着,她看见谢星临微微移动,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中年男人的鞋尖上,似乎还嫌不够,脚腕微转,用力转动碾压了一下,做这动作的时候十分自然,毫无犹豫,没有片刻拖泥带水,中年男人想躲都没法躲。

那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哀嚎,转过头红着眼睛就对谢星临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踩到我了!”

谢星临望向他,眼尾带着冷意,“这里人这么多,不小心踩到你怎么了。”

他挑了一下眉头,垂眼冷冷俯视着他,也学着他刚刚质问苏秋格的语气道,“你很金贵吗?”

周围有人发出笑声,他们大概也是了解到情况,这个中年男人想要趁着人多占那个女孩的便宜,女孩说他他还不承认,女孩的男朋友看不下去了,立刻就护短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也不害臊。”

“是呀,人家女孩子都说出来了他还理直气壮的。”

“她男朋友也太帅了吧,我们学校校草都没长得这么精致。”

“我一开始还想要去要微信来着……尴尬,幸好没去。”

“我家那个就不会这样为我出头,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中年男人被周围的人这么数落,面色一会青一会白,几乎是到了下个站之后他就立刻下了地铁。

苏秋格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小声对谢星临道了谢。

谢星临随意应了一声,像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后来出了站到了地铁口,二人发现雨势已经变大了很多。

二人等了一会,发现都没有变小的趋势,甚至越下越凶,苏秋格见谢星临垂眼时不时看表,总觉得他可能有事要去忙,于是便说,“你很着急吗?没事的,我自己跑回去就行了,反正回去也可以洗澡。”

说完,她便作势要踏出地铁站,谁知道这时候身后的人撑起了伞。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伞柄,黑色伞檐下露出弧度漂亮的下颌。

苏秋格有些惊讶,“这把伞可能有点不够。你和我一起走的话也会被淋湿的。”

谢星临跟了上去,“有总比没有好。”

雨势倾盆,雷声震震,路上积水多,甚至前路都在雨帘下有些看不清。

苏秋格注意到谢星临右边的肩膀都露在了外边,浅色的校服因为被打湿变深了几分,但是他整个人却面不改色。

于是苏秋格往他那边凑近了点,甚至因此不小心挨到了他的手臂,谢星临看了她一眼,苏秋格便示意他,“把伞移过来点吧。”

谢星临没说话,然后手腕微转,将伞移到了两人的中间。

终于到了小区进到楼里,谢星临送她到了楼底下就不再动了,苏秋格见他半边身子都湿了,甚至头发也因为沾了雨水显得有些柔软,整个人身上沾染着潮气愈发清冷。

苏秋格心里想着他也是为了送自己才来的,犹豫片刻便说,“要不上我家去?我家有毛巾,冲个澡再走吧。”

谢星临直接拒绝了,“不了。”

他刚准备走的时候,苏秋格见衣衫基本湿透一半的谢星临,还是有点不太忍心,走上前说,“同桌,你这样会感冒的,回去的地铁里还有空调呢——”

谁知道楼道里因为下雨的原因有些积水,苏秋格走出这一步,刚好踩到水,不小心朝着前边滑了几步。

谢星临伸出手臂顺势接住了她,却被她的力道微微带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本因为雨水浸染过的身体异常冰冷,但是她的身体却是格外温热的,这么一下子贴了上来,像是被冰封许久之后遇上暖阳烈火,毫无知觉的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让谢星临微垂的睫毛一颤,就连托着她小臂的手也微微紧了一分。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他脑海里忽的闪过了自己对苏远洲说的话。

“就算我对她感兴趣,想要做点什么,你管得着么?”

他垂眼定定看着毫无察觉的苏秋格,舌头微微抵住牙尖。

在接住她的时候,像是久在极地的旅人拥抱了温暖的太阳,这令他心里闪过了一丝陌生的悸动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将她牢牢地搂进怀里,甚至不肯放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谢星临微微蹙起眉尖。

“她和你可不是一类人,要是她知道你这人是什么样,你以为她还会帮着你么?”

是啊。

她是温室里的花骨朵,对人的防备心也小,甚至见不得别人受苦受伤。

相比起她来说,自己更像是一直行走在阴暗角落的人。

毕竟他的人生轨迹,从他爸死的时候,就已经发生变化了。

他亲眼看着那个女人在他爸生前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化作泡沫,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嫁给了别人。

她爱的从来不是他爸,她爱的是男人给她的钱,她爱的是谢家太太这个名声,她爱的是华服首饰,失去之后,她便对谢家无所眷恋了。

包括自己。

拜她所赐,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什么爱情。

想到这里,谢星临眼神微微变得冷了一些,将自己心里那不该有的多余情感忽略掉。

苏秋格被他身上的湿冷感冻得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立刻后退几步看向他,心里想着谢星临这时候怎么这么比冰水混合物还要透心凉,这样真的不会感冒吗?

谢星临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在那一瞬间,苏秋格觉得他身上的气息竟然变得有点令人心悸,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神情平淡地扫了她一眼。

声音似乎有点哑,“不了,我赶时间回去。”

话音刚落,随即转身离去。

苏秋格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刚刚他的语调格外克制,就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似的。

再然后,苏秋格对于他那个表情有了自己的见解。

她知道自己最近吃的有点多,所以体重可能会上升一点。

但是也只是接了她一下啊,也不至于这么喘不过气来吧?

难道谢星临虽然很能打,但是其实很虚吗?

这么想着,苏秋格上楼的步伐微顿,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说他是小白脸还不肯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