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当真。”
事实上厉盛勋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就怕脑子一冲动，万一不小心说了一些伤人的话，苏清澄又不是那种被伤到会吐露出来的性子。
他，不想把她推得越来越远了。
苏清澄闻言嗓音变得有些淡薄，“我没当真，放心。”
果然如此。
他厉盛勋天生最会的就是给一颗糖，再赏你一巴掌。
“嗯，”
厉盛勋抓耳挠腮的，跟个猴子似的，奈何他这副样子苏清澄看不到，厉盛勋觉得就这么挂电话了像是少了点什么。
“我晚上没什么事情，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很忙。”
说完苏清澄直接利索地挂了电话。
呵！
厉盛勋冷冷嗤笑了一声。
最后那句话，他还不如不说呢！
就知道是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
……
苏清澄将手机扔到一边，抬眼就看到顾长霆站在她面前。
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
顾长霆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慌。
“什么事？”苏清澄清了清嗓子，紧跟着问道。
顾长霆抿了抿嘴唇，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她桌子上，“我敲门了你没听到，我就进来了。跟谁打电话呢？”
“没谁，没什么事情你出去吧，文件我看过我下午再给你。”
“……”
顾长霆站在原地没动。
一股子悲悯从心底油然而生。
苏清澄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几乎从未同他讲过，在她眼里，或许他只是一个商场上的左膀右臂，她值得信赖的伙伴。
仅此而已。
顾长霆轻叹了一口气，爱而不得的爱情是最可悲的，奈何放手又舍不得。
他这一声叹息，声音再小，苏清澄也听见了，抬眼。
“怎么了？”
“没什么，我听说了一件事情，厉枫下个月，便要从厉盛勋和厉盛舟两个人当中选择一个做亚太区的执行总裁。”
“哦？”
苏清澄顿时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签字笔，两只手交叉搁在下巴上。
“那个老狐狸怎么这么快就选择继承人了，莫非是知道自己活不长远了？”
顾长霆并未认同苏清澄打趣的话，摇了摇头，“听说只是临时的，可能也是趁这个机会快点选好继承人吧，我也不知道厉枫是怎么想的。”
“呵，即便是临时的，厉盛舟和厉盛勋两个人都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有好戏看了。”
苏清澄摩挲着下巴，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顾长霆知道，她定是在暗中盘算着什么。
……
同一时间。
晟海风投的茶水间。
休息时间，永远都是员工们八卦闲谈的福利。
“哎，你们听说了吧，董事长下个月就要选出亚太区的临时总裁了，不知道是大厉总还是小厉总。”
“啧啧，我觉得是大厉总吧，大厉总比小厉总沉稳笃重一些。”
“我看不然！小厉总在业绩方面，同大厉总不相上下，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董事长比较偏袒小厉总，说不定这个职位就归小厉总了！”
“啊？那如果真是这样，大厉总岂不是要被气死？竟然被自己的弟弟越俎代庖了！”
“谁说不是呢，哈哈！”
“……”
“你们在谈什么？”
身后一道温润如风的嗓音响起。
厉盛舟来泡咖啡，一身银白色的西装亮且柔凉，显得他身姿挺拔宽阔。
员工们吓了一跳，纷纷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大厉总好！”
“恩，好好工作。”
厉盛舟说完就走了。
他全程都是温和如风的面孔，奈何——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眉眼之间的冷冽却凝固成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