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这句话声音太小了，苏清澄并未听清楚。
厉盛勋没有再重复，上前伸出手，宽厚的掌心贴上了苏清澄的额头。
他的动作太突然，苏清澄一愣，作势便要挥开他的手。
“还在低烧！今天好好休息，药我放在你床头的抽屉里了，记得吃！”
“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我这么虚弱，你很开心吧？”
苏清澄咳嗽了两声，她的感冒还是没好。
厉盛勋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般。
“我一点都不开心！”
厉盛勋说完就走了。
苏清澄回味着他这句话，想了好久，想不明白他到底几个意思。
……
对于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的苏清澄来说，休息一个上午的时间，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奢侈了。
苏清澄继续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没日没夜的工作持续了好几天，虽然不发烧了，但是感冒却不见好，一直咳嗽，喉咙很痛，吃饭的时候都难以下咽。
顾长霆心里很着急，劝她休息她又不听，顾长霆这几天给苏清澄熬冰糖雪梨汁，熬了好几天，每天下午送过来。
事实证明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
像是苏清澄这样的女强人，从来不睡午觉，如今也累得扛不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顾长霆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光景：
苏清澄的左脸趴在办公桌上，脸上还压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右手捏着一支钢笔，左手则是紧紧地攥在一起，像是时刻要去战场打仗一般，毫不松懈。
见状，顾长霆在心底无奈叹了口气，把梨汁放到了一边，想要掰开她的手，让她放松，奈何怎么都掰不动，她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
顾长霆便作罢不动了，一只手撑在了苏清澄的身侧，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从他这个角度，看到苏清澄脸上细小的毛绒，给原本清冷的她增添了几分可爱和俏皮。
顾长霆忽然伸手，将散落在苏清澄脸颊边的一缕碎发缠绕在指尖当中，就那么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像是要跟她纠缠一辈子，不肯松开。
他的脸，离她很近……
近到，能够听到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有些粗、重的鼻音……
近到，他的嘴唇能够感受到她嘴唇的两瓣热度，绯红色的两瓣双唇，泛着诱人的芳香……
近到，他只要再稍微一低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将他渴望已久的甜美滋味含住……
“你在做什么？”
门口，骤然响起一道冷冽如帝王般阴鸷的嗓音。
顾长霆回过神来，直起身子看过去。
“厉总。”
顾长霆恢复了温柔的笑容，但，注视着厉盛勋的眉眼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
厉盛勋走了过去，他比顾长霆高了一点，气质上也比顾长霆沉冷许多。
“刚刚你想对她做什么？”
“厉总未免管得有些太多了。”顾长霆皮笑肉不笑。
“现在，苏清澄是我女朋友。”
“所以呢？”
“离她远点。”
“够了——”
苏清澄不知是何时醒来的，抬起头来，目光寡淡又凉薄地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厉盛勋看了一眼苏清澄，似乎是有话想说，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出去之后，顾长霆率先对着厉盛勋颔首一下，便要去忙了。
“顾先生。”
厉盛勋的嗓音薄凉，很沉，“你拿着我女朋友家里的钥匙，未免不太合适。”
闻言，顾长霆转过身来，不疾不徐地笑了。
“厉总，你和清澄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何必这么认真？难道说，厉总是想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