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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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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傅绍琛才肯松开了她。

她觉得很疼,从里到外,从心到身都疼得快让她呼吸不过来。

没有人来救她。

她的眸光暗沉,比窗外黑如墨的天色还要暗。

可是她也是被其他人捧在手心,舍不得受一点伤害的人啊!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一文不值,被如此践踏呢?他到底是多恨她,才会这样报复她。

她的眼前一片朦胧,她分不清是因为眼泪还是疼痛。

傅绍琛慢条斯理拿过床脚散落的衬衫穿上,相比于狼狈的沈知意,他还是那么矜贵和高高在上。

他失控了。

这是第二次。

他不是不理智的人,却一再对着她失去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和理智。

光是想到她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心里那股烦躁总是能击垮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明白,这世间比沈知意解风情的女人多不胜数,沈知意却是最不可取代的那一个。

哪里出了问题呢?聪明如他,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只是面对着沈知意的时候,他感觉一切都失控了。

奇怪的是,他不想控制,甚至连通越走越偏的那颗心他都不想控制。

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哪里都走不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俯下身,别过她鬓角杂乱的发丝,指腹揉擦着她脸颊的泪痕。

傅绍琛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得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张了张嘴,可是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她闭上了眼,然后跌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沈知意做了一场梦。

她梦见她回到很小的时候,她在和温谦玩捉迷藏,她还是缩着身子,躲在灌木丛里。这一次,温谦找到了她,看到了她满身的泥土,蹲下身给她擦脸上的泥土,可是泥土越擦越多。

沈知意抬头,徐慧茹就站在厨房,对她笑着,笑得明媚生花,她忙走向徐慧茹。

走了一半,傅绍琛站在了她的面前,穿着那件纯白的衬衫,他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温度。他的脸是那么狰狞,沈知意很害怕,她尖叫着推开他,她在大叫,“你走吧,我不爱你了。你快走。”

可是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的脑袋好疼,她抱住了脑袋,她想逃,想去找徐慧茹,周遭重重叠叠都是傅绍琛可怕的脸庞。她很害怕,可是没人来救她。

沈知意猛地睁开了眼。

白亮的灯光晃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疼。

她还躺在那张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吊瓶里的点滴缓慢流着。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扯动了手背上的针头,她痛得呼出了声。

傅绍琛坐在床旁,睁了眼睛,走了过来。

“孩子…”她的声音很低,几近自言自语。

傅绍琛小心扶正她手背上的枕头,神色矜冷,“孩子还在。”

沈知意没有回应,眼睛盯在白色的墙壁上,发着呆。

傅绍琛心底顿时发凉,生了一丝的害怕。

医生说只是动了胎气,并没有多大问题,多加休息即可。

那个医生在枫城内很有权威,又一直是傅家御用的医生,说没问题就应该没问题,可沈知意现在这个样子,让傅绍琛说不出的害怕。

“沈知意。”他唤了她一声。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声音又轻又软,“傅先生,你应该很恨我吧?”

那句傅先生叫得生疏又冷漠。

傅绍琛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他恨她吗?

她伙同沈家逼着他娶了她,她让苏宛容失去了一双腿,她说喜欢他又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这些可以构成他恨她的理由吗?

苏宛容那句话问倒了他,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沈知意送出国?

他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对付沈知意的方法。

他的唇微启,话还说出口,就听见沈知意接下来说。

“傅先生,以前我不懂事得罪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可是不管傅先生怎么恨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还请傅先生能够放过她。”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隐隐散着恐惧,语气里有丝丝缕缕刻意的讨好。

这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傅绍琛一时竟也说不清,他蹙了蹙眉,“如果你乖一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知意怕了,真的怕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她喜欢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年了,现在的他什么样,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她和温谦没什么区别,在权势滔天的他面前,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被踩在脚底碾压的蝼蚁。

她没关系,他的羞辱,她习惯了,可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还有温谦,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太多人。

如果把在她踩在泥潭,让她失去自尊和尊严,是他报复她的一部分,她如他愿,只要不要牵扯到其他的人。

她点了点头,笑得很僵硬,“我会很乖。”

这个答案似乎让傅绍琛很满意,他的眉目舒展开来,眼底有恍惚的温柔,“早应该这样,不是吗?”

沈知意知道,那不是温柔,那是驯服一个人的成就感。

沈知意扯了扯嘴角,她不会去和他争什么,不会再往枪口上撞。

等到孩子生下来,她就会彻底离开这里,离开枫城。

离开傅绍琛。

再也不会回来。

卧室的门被打开,芳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眼神落在沈知意的身上,“知意啊,我炖了银耳汤,你趁热喝了。”

沈知意无力笑了笑,“谢谢芳姨。”

她很乖,很不正常的乖。

芳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欲言又止,“那芳姨先出去了。”

卧室的门再次被合上。

傅绍琛迈开几步,端过来冒着热气的瓷碗。他坐在床边,端着瓷碗,指间捏着勺子。

沈知意恶心感涌上心头,她忍住了,张开了嘴。

银耳汤的味道她一点都尝不出来。

她像是一个机器,在傅绍琛的指令下,机械地完成着吞咽的动作。

一口又一口,直至瓷碗的银耳汤见了底。

他拿过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汤渍,他的动作很轻柔。

轻柔到她差不多会被蛊惑第二次,被骗第二次。

可是她心里清楚得很,不会再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