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开开点头，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低头看她的样子让她怦然心动之余还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莫名觉得，他更像一个长者，她无论做什么都得好好掂量掂量，生怕在他面前做错什么。
楚骁不知道自己给花开开那么大的压力，只觉得这个学校管理应该很严格，就连老师见家长站得都是军姿。
转头往教室里看：“我能先跟许志谈谈么？”
“当然可以。”花开开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转弯，让出门口，“请！”
楚骁看看每一个动作都定格在精准的角度的花开开，摸摸鼻尖，默默把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样子收了收，推门进了教室。
许志坐在教室正中，脸上挂了彩，歪头看楚骁走进来，眉心渐渐皱起来。
等楚骁站到他面前，他便把脸侧到一边。
楚骁目光转了一圈，许志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看着有点吓人，眉骨，鼻梁，唇角，还有脖子上都有伤，身上……楚骁微微歪头，哦，身上应该也被人踹了，还有鞋印没擦干净。
“被几个人揍的？”
许志盯着地上，良久才开口，声音有些哑：“四个。”
楚骁没说话，单手拉了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着许志坐下。
他不说话，许志摸不清他的想法，而且被一个大男人盯着，他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只能转头看楚骁：“你在干嘛？”
楚骁面无表情：“假装和你谈心。”
许志皱眉，往门口看去，正好对上花开开的眼睛，把对方还吓了一跳，嗖地躲起来了。
许志冷笑：“用不着你假装，装得再好有什么用？没人给你颁奖！”
“怎么没有？”楚骁语气淡淡地挑着许志的火气，“这个学校都被我买下来了，我想增设一个最佳家长的奖项应该不难。”
许志咬牙，突然又笑出来：“有钱真好。”他看着楚骁淡漠的眼睛，火气又大了一成，锋芒毕露，“你干脆把那些钱给我，我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
楚骁弯唇：“买学校可以等升值，买你就只能赔钱，我买你干什么？”
许志抿唇，带动唇角的伤口，鲜血汩汩冒出来，他却更用力地抿紧唇，好像不怕疼似的。
楚骁凝着他，眉梢挑起一点：“学校快要放假了，你想去哪？”
他也是今天从楚寻那里知道，全国中小学已经开始陆续放假了。
总得有个安顿许志的地方。
许志舔舔唇角的鲜血，看向楚骁的目光突然软下来：“把我丢到街上吧。”
楚骁眉梢挑得更高，不明白许志的意思。
“我受够了。”许志低下头，牙齿都在发抖碰撞，“我真的受够了！”他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我不用任何人对我负责，不需要你们管我养我，就让我自己……活也好死也好，我都认了。”
他很激动，但声音并不大，只是微微颤抖着。
楚骁有些吃惊。
印象里小孩都是没心没肺的，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小男孩能活得这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