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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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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命人去查了。”

沈清染实在想象不到这会将头搭在肩上委屈的男人如今是以什么神情,说着这么认真的话,却又不肯撒开抱她的手。

“清尘来找我了。”

“你那贴身婢子?”元宸问道。

“是她。”沈清染扶起元宸为其施药,又闲话道:“她变了挺多,让我觉得有些陌生,说不出来的陌生。我来东都之前,是安排她留在岭北照顾舒服,做些杂事的,她却执意要跟我一起来,我未同意。”

浓重的药味有些呛鼻,沈清染抚起桌上小扇替元宸扇弄着鼻尖落上去的药尘,却被人贪心至极的伺机吻了一口。

“不正经。”沈清染佯作生气的嗔怪一声,心里却不服输,将这个吻从人唇角夺了回来,勾唇回味。

“正经?正经哪能娶的到美人。”

元宸也回报地掐了一把她的腰缝。

沈清染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听不听?”

“听。”元宸将裘袄搭回了自己肩上,便揽着腰将人又揉到了自己怀里,今日是存了心要拥上软玉。

回了京便要应付白日哭夜里闹的小祖宗了,哪有时间哄骗着小娇妻开心?

“我当初劝她在岭北等我去接,也是留了几分防备,因为此次再见实在贸然,我不敢待她信个十成十,吕嫣儿所纠缠上的,应当是一伙江湖人,江湖人习得易容易声的能人异士极多,我不敢信她……”

沈清染叹了口气。

“更何况,我与清尘情同姐妹,彼时我还说过,等她出嫁时,我便与她结金兰,以后也好对她多加照拂。所以她与我从来不称自己为奴婢,而称自己名姓,不知为何,她如今始终称自己为奴婢,好像将这些忘的一干二净。”

元宸问道:“本王一会命人去盯着她?”

“这倒不必,方才我已经嘱咐烈对她多加留神了,她虽有武功傍身,但多是些我教给她的轻功与散剑,若真有什么意外,很容易便瞧得出,我只是怕有什么蹊跷,一时半会还不敢动她。”

沈清染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元宸的肩膀,迭声向人道着放心,又在人耳畔嘀咕了一堆计划,这才放心。

说让烈盯着清尘,那便是监视了。

于清尘,她自然是信得过的,可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与她日夜相伴的姑娘还未必,她如何能真心实意的去信?

沈清染不由一笑,她要真敢信,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翌日。

“来了?”沈清染试探道。

与烈相处实在是耗尽了她大半力气,这人时常神出鬼没路数不定不说,连个动静都不常有。

往往要等她开口,烈才会如同尽了下属义务般,道一声:“是。”

今日仍是她把人给“拎”出来的。

沈清染抿了口茶,出城巡视的差事如今多是元宸在做,她名正言顺的退居二线,给人做军师。

“我昨日让你多盯着她,你今日便急着来找我了,可是查到些什么了?”

“查到了。”

烈从帐外走入,手里提了只鸽子。

“属下昨日夜里瞧见夫人命属下盯着的那位姑娘,放了一只信鸽出去。”

这次倒不是烤了一半的,烈所提着的鸽子上本身都快被削了下去,这便足以瞧得出来,眼前人是一记暗镖夺了信鸽的命。

瞧见染的血红的鸽子,沈清染也猜得出后话了。

“属下是等她回到帐中才将信鸽拦下来,她应当不会发现的。”烈见沈清染始终不愿接过血淋淋的鸽子,还当人是不放心他的能力。

盯着沈清染光洁的指尖木讷了半晌,烈才彻悟自己冲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卸了下来。

“辛苦你了。”

沈清染接过竹筒掂了掂分量,适才将筒中信条取了出来。

写的不多,只有寥寥几字。

“留下了。”

只能琢磨出大概的意思,沈清染无奈摇头,只叫烈继续盯着,便起书给沈渊。她才将墨砚取了出来,清尘便十分合时宜的来为她研墨了。

沈清染瞥了她一眼,眼珠子都快落在信纸上了。

笔锋一改,她将这纸信改作了问沈渊平安与否的家书,才笑着与清尘攀谈起来:“怎么今日突然想为我研墨了?”

“奴婢为小姐做事,难道不是应当的?”

被清尘噎了一句,沈清染一时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如鲠在喉,大抵也就如此。

她从不愿怀疑清尘。

毕竟清尘这姑娘,上辈子可是为了她,把性命都搭了进去。

“你待我好我自然记得是清清楚楚,不过你一直不喜欢为我研墨,还总说墨水的味道不好闻,只怕染到了我的身上,要被娘亲怪罪。”

沈清染眼睁睁的看着清尘脸色微变,醇熟的研墨手法也忽然生硬不堪,几次将墨水渐上镇纸前。

“奴婢是觉得,如今小姐这么忙,又为了家国奔波,奴婢再使这些小性子,便有些不合时宜了,而且、而且夫人当年会怪罪奴婢,也是因为奴婢犯了错事,奴婢仍记得夫人待谁都很和善。”

“是啊,娘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也难为你还记得她的好。”

清尘只讪然一笑,便不再搭话。

“清尘,我想着,等战事平定了就为你挑一桩亲事,你看如何?我记得你早前不是时常向我提起,很喜欢一位公子来着?就是时常为府中送茶叶的那一位。你虽出身与他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有将军府做你的娘家,饶是让他以正妻聘你,也是说得过去的。”

沈清染眼不敢眨的盯着清尘脸色,只见她脸色愈发奇怪,又十分像是对这些事的诧异。

清尘十分不自在的嗔怪道:“小姐便不要拿奴婢打趣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清染的心里就同敲起了雷雷战鼓似的,眼前为自己研墨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熟悉的清尘?

清尘怎会忘了清沅夫人从未责怪过她,甚至还说过要收她为义女?

清尘又怎会忘了,自己最擅长的便是为自己研墨?

就连自己虚编出来了一个莫须有的商家公子,清尘都不觉得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