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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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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却远不及此时讽刺,沈清染暗中摸索到了掉在一侧的匕首,甚是谨慎的应了声是,眼看着秦方贤的脸色在顷刻间差到了极致,那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恨毒,欺霜赛雪,像利刃。

“他对你便这般好么?”

秦方贤冷嗤一声,腕上所用力度又重三分,却只在沈清染颈间绕着弯子,让人心生惧怕打起寒颤,未落实掐断她脖颈的举动,可此时疼痛却是切切实实的。

“沈清染,我可真是低估你了。”秦方贤意味不明的嘲笑只得了沈清染恶狠狠的一个目光,又听他继续挖苦:“我原以为你同他好,不过是为了惹恼我,没想到你却是对他动了真感情,呵,我倒佩服他能将你哄得这般好,让你性情大变,如今甚至愿为他生孩子。”

在秦方贤口中卑贱如草履刍狗的孩子二字才是真真地刺痛了沈清染,她本该有过孩子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剥夺了她的一切,夺走了她本该降世的孩子!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么?”

沈清染忽觉一阵极重的压迫感,连同她艰难的呼吸一起沉重,她深知方才所言惹恼了秦方贤,以至于让眼前人坚定了心思,坚定了让她死的心思。

秦方贤兀然撒开了手,抛下句不清不楚的话:“我很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便是你,从来不是旁人。”

讽刺。

沈清染几乎能嗅到嗓中溢上的血腥味,秦方贤方才将自己重重地磕到榻上,又差点掐断了自己的脖子,如今却情之凿凿的说起了喜欢,真是荒谬至极。

她感受不到秦方贤口中的喜欢有几成真心,只有浓重的恨意在心口激荡。

“你随在我身后这么多年,我怎会看不到你待我如何?可我生来便有野心,自不能眷顾与你的情长,但也待你十分照顾。年少我尚可与你谈些风月,若真成家,我便只能尽全力去庇护你,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肋。”

秦方贤的目光中难能有这般些许的温情,沈清染凄厉的苦笑两声,他分明看到了自己嘴边的血渍,如何说得出这般伪善的话来。

“如今我宏图已成,再不必有那般深重的顾虑,若你还愿随我离开,我带你走,以前的一切我可以当做未曾发生过……”

如今说的倒像她沈清染做错了什么似的,秦方贤话音未完,沈清染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秦方贤的言语:“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你只是恨他抢走了你的东西,对不对?”

秦方贤顿了住,沈清染很清楚,她说中了。

“如果不是我主动放弃了婚约,放弃了自己低声下气为她人做嫁衣的感情,我在你心中仍旧不值一提,你仍能轻而易举的将我舍弃,送我去死,对不对?秦方贤,你醒醒,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恨元宸夺了你的东西,你想将我夺回去,才好像自己证明这世间没有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沈清染甚至能够预见如果今生她仍旧选择了心软,选择了跃向火坑,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或许会有些变化……

可无非是在秦方贤手中换个死法罢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便不敢与我对峙了?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保护我,可你将吕嫣儿护在身后时,又何曾想起过我?对你而言,喜欢谁都是一样的,可利益不是,只有通天的权势才能换你青眼,哪怕是换我的性命,你都心甘情愿。”

秦方贤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就像是得了经久不愈的心悸,他看向沈清染便会周身发抖,沈清染一时说不出那是秦方贤对她的恨意,还是秦方贤的确从中觉到了千万的挫败感。

或许于秦方贤这样的人而言,事与愿违的挫败感,远比厉声的斥骂能让他气愤。

沈清染见秦方贤在怒火中微微失了神,将匕首握的更紧了些,只恨身旁没有更得心应手的武器,世子府中又孤立无援,她甚至瞧不见屋外有任何人的身影。

这一刀未刺空。

饶是对秦方贤恨意入骨,此时将利刃刺入秦方贤的血肉,她的两手仍是微微发颤,温热的鲜血滴到了她的手腕,她却凉到了心底,又是由衷的生怖。

这一刀是刺向了秦方贤的肩头,于他而言,这一刀实在是不轻不重的,无关痛痒,只像是猫抓出来的挑衅,的确是恼到他了。

秦方贤看着因伤了他而发抖的沈清染,只如瞥见了弱小猎物的野兽那般激动,他笑着攥住了沈清染满是血污的手腕,生像是要将其扭断。

“你杀的人还少么?战场之上,你难道不是两手沾满了鲜血?沈清染,你这是被人圈养的久了,忘了自己本该是什么了不成?还是——你如今也不舍伤了我?”

声声质问入了耳,沈清染也说不清因何而发抖,只笑道:“我是恨自己这一刀怎么没杀了你,竟然还能让你有喘息的机会,实在是让我恨瞎了心。”

秦方贤笑的像个疯子,扭断沈清染手腕的样子又是干脆至极,仿佛方才所说的喜欢也仅仅是为了诱导猎物所设的陷阱。短匕因沈清染腕上失力而应声落地,她记不住是几时未受过这般的疼了,疼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喜欢你,确是真的喜欢。”

秦方贤又一次扼上了沈清染的脖颈,他似是从这种支配旁人生死的权利上寻见了快乐,只是这次,他的手掌顺着衣领抚了下去,惹得沈清染紧紧蹙眉,怒叱道:“你不要碰我!秦方贤,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从来都不是!”

“你还想我再卸你一条胳膊不成?沈清染,你想想我,我舍不得。”

舍不得这三个字从秦方贤口中说出就像是个莫大的笑话,便只是沈清染颈上那一道腥红掌印,就足以给秦方贤一记重重的耳光。

“我不在乎你如今是谁的女人。”

秦方贤冷嗤道:“可我不介意将事实改变以后,再带你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