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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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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提问只得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玉兰此时更是一头雾水了,她将手中艳丽的缎带递到人手上,刚要去打个盹儿,便又被沈清染叫了住。

“没什么事便回去歇着罢,不用守着。”

玉兰忽然来了精神:“奴婢再去宫外寻一圈,便回房休息,多谢宸王妃挂念。”

沈清染点了头,玉兰便也笑吟吟地捎带手替沈清染点起殿内烛火,这才悄然退出殿内,不再多言。

夜色垂幕,星罗棋布。

朔风凄紧,沈清染折了一枝雪梅重回殿内,难得有兴致的燃起殿内香炉,那艳色的缎带在古朴的桌案上格外显眼。

她十分认真的将缎带攥在了手中,仔细端详起来,一瞧便是结实又“好看”,今日……她定是要让那厮跑也跑不掉!

沈清染的困意涌上了心头,正忍不住打着盹儿,便被忽而凑近的身影惊退几步远,缩到了床角去。

她嗔怪道:“你又神出鬼没的!今日你躲哪去了?”

“本王没躲。本王今日去城外瞧了瞧吴军行军的动静,原是要与你说的,可你睡到了日上三竿,本王又不舍唤你美梦,便只好先去瞧上几眼。”

沈清染登时羞愤的脸色通红,她那哪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分明只是睡的沉了些而已!

“那你都瞧见什么了?”

“摸到了他们粮仓的位置,还有主将的营帐。如何?你夫君我是不是十分靠得住?”

沈清染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谁说元宸孤傲清冷的?她第一个不信!

“是是是。”沈清染故作敷衍的拍拍手,说起了俏皮话:“我夫君是元国最机智的男子,生的比我还好看,真是羡煞旁人。”

元宸轻点沈清染额头,打断了人无止无休的俏皮。

“你要领兵?”

沈清染点点头。

元宸拧眉,脸色渐阴:“孩子怎么办?本王怕你……”

气氛本该端肃难耐,沈清染却忽然钻到人怀里,算盘打的格外响亮:“夫君如此英勇,还需我亲登阵前?”

元宸不由得笑出了声音,反问道:“他们可都当本王死了,如何替你坐镇阵前?你如此算计本王,便不怕本王什么时候向你讨回来?”

“又有什么好怕的?”沈清染笑的轻松:“我若想应付什么事,办法自然多的很。何况我与宸王殿下的事,又如何能算得上算计?自然是早前所言的合作!”

“算你机灵。”

元宸轻笑,又被沈清染手上的小动作所吸引,胭红的缎带在他的手腕上系出了一个结,沈清染又将元宸两手缠在了一起,花哨的很。

沈清染灵活的指尖在缎带上绕起了各样的弯,不多时,元宸的两手便被捆在了身前,也是占了元宸未曾计较的便宜。

又使了个灵巧的扣,沈清染在元宸的手腕上还扎出了朵胭粉色的缎花。

“嗯,怪好看的,不愧是我。”

沈清染强忍着笑意嘀咕道。

分明是十分不正经的法子,却在沈清染手中做的十分认真。

“染儿这又是做什么?是——在宫中学了什么不该学的?”

沈清染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否认,佯装认真的与元宸相视一眼,严肃道:“我只是怕你又不见了!”

然而严肃的神情还未端起多久,沈清染就招架不住了元宸腕上系花的浓浓违和,笑得值抹眼泪。

“心有柔情,便是如此的。”

沈清染都已经信不过自己的鬼话了。

“是么?”

元宸轻笑一声,却让沈清染的笑意戛然而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竟感觉自己此时的境遇岌岌可危了起来……

扎了好几圈的缎带被元宸轻而易举的挣了开,元宸瞥了眼一旁的另几根缎带,不讲道理的牵过沈清染,在人两手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简单扎出了一个结。

“这缎带是好东西,却不是你这般用的。”

元宸说着意味深长的话语,沈清染却是一脸心虚的逃避着元宸如拷问一般的视线,她刚扭过头去,便被元宸将两手压过了头顶。

“夫君教你。”

翌日。

沈清染攥着手中两枚兵符,只觉万分沉重,一枚是元昊赐下来的,可号令守城兵士,另一枚则是沈渊所留下的,可号令沈渊这些月所训练的沈家两万私兵,用来防身。

以沈家多年铸下的根基来言,养出两万私兵只是小事一桩,只是此时城中守城兵士勉勉强强刚足两万,便显得有些荒谬。

她端身伫立于城墙上,若没什么意外,也该到了沈渊先行率部分军队快马赶回京中的时候。

“皇城中的守卫被我调去了后方守着,城下守着的都是我沈家的兵,无人见过你,自然也认不出你,至于你手下调来的精卫,我都将他们安顿在了城外巡守,你放心便是。”

沈清染因冷风打了个喷嚏,嗓音沙哑:“据闻吴军此时尚还按兵不动,应当也是在等候时机。不过应当就是这几日,再晚几日,平乱的大部队赶回京中,他们便没什么机会了,只能速战速决。”

“嗯。”

元宸淡淡的应了声是,将人松垮垮的披风解开,重新系的严严实实:“城墙上冷。”

“知道啦。”

沈清染不看也知自己此时大抵裹的像是刚从雪地里打了个滚儿的球,但心里舒坦,才不愿顾那么多。

“来。”

她扯着元宸的袖子让人弯弯腰,这才将手里捂着的面具取出来,为人系在脸上,嘀咕着:“天凉了,不能久戴着,大不了就让他们看了去,你堂堂正正的活着,还怕他们看不成?我倒要瞧瞧他们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元宸未言语,却将人两手捂在手里。

天边簌簌飞雪洒落城墙,铺了薄薄一层,朔风凛冽而寒凉,正如刀子般刻薄。

沈清染轻手掸去肩上尘雪,此姑且足以算作暮雪白头,也算欢喜。

城墙登上一玄衣人影,在漫天雪色中格外显眼,那人影单膝跪立于元宸身前,禀二人道:“沈将军带兵已至城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