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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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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巴不得早些离去将此事瞥的一干二净,哪还记得此次登门是为了撮合安临郡主与元宸。

随着元昊离开而离开的,还有露面后要赶回将军府养伤的沈渊。

被晾的久了,安临郡主更觉怅然。

她离开吴国之前曾与绥安郡王大吵了一架,原因终归还是她执意想要跨越千里,而绥安郡王指出了她的幼稚与任性。

安临郡主实在不解,她到底幼稚在哪?又任性在哪?她不过是爱慕强者,像元宸这样出彩的男子,世间绝对找不到第二人……

胜在倔强,安临郡主毫无悬念的吵赢了待人温和的绥安郡王,只是她这心里欢喜不起来,好胜心也并未满足。

甚至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如今以战败国的名义远赴元国连连遭人漠视,使得安临郡主第一次体会到了绥安郡王奉劝她的孤立无援是什么滋味。

她越是落寞,眼中身着红衣的两人就越是刺眼,安临郡主在烈日下几乎睁不开眼,又酸又涩。

沈清染便是十分自然的偎在元宸身旁,虽板着脸,但又掩不去眉眼间流露的含情笑意,她确是十分心悦元宸的。

名为琴瑟的缥酒被敬到了安临郡主的身前,沈清染毫无防备的坦然笑意,让安临郡主觉得眼前不是酒,是鸩毒。

若真是鸩毒便好了……

安临郡主接过酒盏只余无奈苦笑,元昊分明答应了一定将二人的婚事撮合成功,可多熬上一日,安临郡主就多痛苦一日。

她悄然取出一枚毒丸化在酒中,缥酒渐渐泛出了一阵不大自然的殷紫色,甚至还飘有一阵异香。

安临郡主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心仪一个有妇之夫,为了达成目的,甚至要用到曾经最为不齿的办法。

陷害。

红妆灼眼,安临合眸饮下毒酒,应声倒地,惊起四座。

沈清染尚还在含蓄敬客,便被身后安临郡主坠倒之声吓了一惊,缓缓回过身,安临郡主竟还攥着她逶迤在地的裙角。

“刚才就看这小姑娘喝了挺多的酒,拦都拦不住,这会应该是醉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带来的人……”

元宸见状吩咐道:“送安临郡主回驿馆休息罢。”

得元宸令,当即便有手脚利索的婢子上前来搀起浑身酒气的安临郡主。

这一搀本不打紧,谁能料想婢子刚刚搀住了安临郡主,安临郡主便猛地咳出了一口黑字色的腥血……

而安临郡主的脸色也随着一口腥血的咳出,开始变得憔悴至极,甚至是有些脸色铁青的症状。

沈清染这才暗说不好,安临郡主于此时中毒,多半是要出事的。

她暗暗看向元宸,元宸也是示意她不要上前。否则便真要成全了别人陷害她的心意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上前多言,便有人十分惊恐的上前推开婢子,满是担忧的看着安临郡主脸上血色渐渐消散。

这人……

沈清染看衣着依稀能辨认的出眼前人大抵是吴国人,身份便不知晓了,只是隐隐猜测是吴国的什么外交使臣。

或者是什么登不得台面的礼部官员、郡主家臣。

元宸却认出了这人:“吴亲王竟愿赏光本王的亲事,真是稀客。”

“宸王殿下如今还说什么风凉话?郡主殿下如今在宸王府遭人陷害染毒,您难道不该付些责任?”

吴亲王蛮不讲理的将这些罪责都强加到了宸王府之上,连周遭宾客也纷纷吓的撂下了碗筷,唯恐自己的酒菜中也有剧毒。

那可是能要了命的事,谁敢懈怠不当回事?心中担忧害怕的厉害的,更是找了借口匆匆离去,叫自家车夫赶忙向医馆赶去……

“本王付什么责任?有人陷害便查,毒发伤身便医,什么事都要让本王来做……”

元宸嗤笑道:“莫非吴亲王当本王是大罗金仙不成?”

“郡主殿下可是喝了尊夫人敬过来的酒才倒下的,这些事我看的一清二楚,宸王殿下不负责任,难道还要包庇尊夫人不成?”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更有杨夫人十分惊愕的叹道:“沈小姐,今日高低是你与宸王殿下大喜的日子,你怎能做出这等善妒的事?虽说这郡主是为和亲而来,可也没有坏什么规矩,让你去做侧室,这便已是很宽容大度了。”

虽是无心帮腔,但杨夫人所言已经在这件事中启到了推波助澜的效用,流言如洪水侵袭而来,呛了沈清染一个搓手不及。

沈清染仗着此时有元宸名正言顺的撑腰,胆量渐长:“无凭无据之事便可定罪,岂不是诬陷的太过容易?我若真要做些什么手脚,又何必选择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法子,岂不是有些糊涂?”

吴亲王阴阳怪调的冷哼了一声,谴责道:“安临郡主初至元国,与人无冤无仇,除了与你有过节,还能有什么人想要陷害郡主殿下?数日前的宫宴你便故作失手将滚热的茶水倒在了安临郡主的手上,如今还能看到未曾痊愈的伤痕,你竟还不肯罢休!”

他添油加醋的歪曲了安临郡主自倒茶水一时,引得周围讨罚声迭起,均是想要为安临郡主“讨个公道”。

安临郡主已被匆匆赶来的太医扶去了客房诊治,吴亲王仍是纠缠不休,开始向元宸施压:“如此好妒蛮横的女人,宸王殿下娶进家门,便不觉担忧?只怕宸王府中,日后无一日是安宁之日!”

“本王就喜欢不安宁的日子,又如何?”

元宸毫不犹豫的就摆明了于此事的态度,更是将偏袒沈清染的事实大大方方的呈现于众人眼前。

“莫非您今日是连杀人凶手都要包庇了不成?”

“自然。”

元宸前一秒还十分和善的点了头应和,下一瞬便已将刀刃架在了吴亲王的颈间,眼中有抹狠厉闪过。

“本王的女人,还不需别人来指手画脚。呵,也亏得吴亲王想得出善妒二字,本王是她的男人,便是她想将本王藏起来,又与别人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