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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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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宸满不在乎的诱导,差点让沈清染脱口而出一句有些事就该亲力亲为。

“臣女此时不想动这些歪心思,耐不住总能被人挑出过失,若下次想做,定是要让宸王殿下相助的。”

她暗讽的自然就是秦太后,秦太后在脸色骤然阴沉,甚是不悦,批判道:“元宸,你瞧你如此意中的到底是个何等的女子?举止低劣不说,竟还敢口出狂言。此事虽有圣旨在前,可哀家定不同意!”

“那太后娘娘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元宸轻描淡写的的一声反问,竟将太后也置于了风口浪尖之处。

“本王已与沈清染叩拜过晨星皓月,这便算拜过天地,又已同为沈将军奉茶见礼,是为夫妻。”

他大方牵起沈清染,十指相扣。

“今日不远千里回京,却不是专程来迟这一杯茶的,本王是急于早些与爱妻在京中也摆几桌酒宴,让旁人断了不该有的念想,也让王兄知晓本王当初所立下只娶一人的誓言,绝不是一句空话。”

元宸所言无疑是重重的给了在桌几人一巴掌,沈清染本还有些抵触,可渐渐的也将掌心靠拢元宸,视作依靠。

昔日所言,绝不是空话。

元昊的脸色也如沈清染所预料的一般低沉了起来,甚至可说是那副虚假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元昊真正的情绪了。

“王弟是认真的?”

“自然是真。”

元宸答的十分干脆。

“很好,很好。”

沈清染听得出元昊这两声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大抵已经是无话可说了,而秦太后却勃然大怒:“谁允许你们私授终身的?”

“私授终身?男婚女嫁,何来私授二字?太后娘娘着没凭没据的罪责,臣女还真是担不起!”

沈清染第一次觉得与人争吵时不是被气的手脚冰冷,而是有一股热流涌进胸腔。

“臣女可是有家父为见证,又何来私授一说?噢……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指臣女应该将早亡的先妣也从九泉之下召上来才是?”

秦太后登时哑了嗓子,在她心里,沈渊是“死无对证”,皇贵太妃又不可能为了她指责元宸,不帮他兜着都是好的!

元宸听了沈清染这副伶牙俐齿的答复,心中无端升起一阵骄傲,他勾唇轻笑:“太后娘娘有心关心本王的家事自然是好,可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安临郡主的手保不住了。”

他这么一提,旁人才想起安临郡主方才被烫出的骇然伤痕。

那伤痕一瞧便是耽搁不得的,稍有不慎就要落下伴随一辈子的疤痕,更别提耽搁的久了,甚至能要人性命……

元宸借此大步牵着沈清染出了蓬莱宫,他倒是淡然至极,沈清染却被他方才之举吓的如今还未平息。

“方才委实太过贸然……”

她这些如同教诲般的话元宸向来不愿去听,逼的元宸只好抵唇将她余下的话都咽入腹中不闻。

元宸向来是如此的,宛如攻城略地,委实是生来的帝王之相。

她忘了几时起渐渐开始对元宸不再抗拒,似乎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喜欢都喜欢了,她沈清染害怕负责不成?

沈清染只觉不仅余下的话语权被夺走,连口中空气都被元宸蛮不讲理的夺了去,御花园沁花香甜,她似乎也能从这个侵占性极强的吻中尝到一些清甜味。

元宸贪恋许久,才终于舍得撒开沈清染,笑道:“却值得。”

悬澜宫。

宫中住的便是皇贵太妃,有些时候沈清染忍不住觉得皇贵太妃与元宸简直如同一个模子李刻出来的。

连拿她打趣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那老东西真这么不知廉耻,竟都欺侮到了你们的头上?真是越来越会为老不尊了!亏的是你们机敏,否则还真要让他们给骗过去了!虽然这么说是贸然了些,可也未尝不是好事,毕竟这有些事也是早晚的,趁着本宫还年轻,也趁着清染还年轻啊。”

皇贵太妃听了沈清染抹去许多的讲述,从始至终笑意就未停过,竟也是如同元宸一般的“骄傲”。

听罢了这些,皇贵太妃招手让宫婢将首饰匣抬了过来,挑挑拣拣,选出了几样首饰,虽是华贵至极,但一瞧便是有些年月了的物件。

尤其是一枚金制凤钗,隐约间透着年岁的古朴。

皇贵太妃竟将这些首饰都推到了沈清染的身前,笑说:“这些都是本宫入宫前母家传下来的嫁妆,虽不是万般金贵,可重在了是代代传下来的,本该是你二人成亲后再赠,可今日既然出了这事,提前送了也说得过去。”

“您未免太过客气了。”

这传家首饰做陪嫁,其实并不是什么罕见事,但多是一两件,少的便是压根不曾有,像皇贵太妃这种直接拍出来七八样的,沈清染真是闻所未闻。

这么大的手笔,她还真不敢动。

“怕些什么?说了赠你便是赠你,何必和本宫客气?”

“多少还是要为楚王殿下留些的吧?”

皇贵太妃这时才读懂沈清染心中孤寂,笑道:“这你便无需担忧了,若他真有成亲那一日,本宫自然要为他添置些别的礼。这也是他的意思,虽不知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前几日曾与本宫说过,不愿争这些,叫本宫都赠给你便是。”

沈清染这才不情不愿的将这些礼收下,只当是为了元宸作日后不时之需。元宸早便住进她心里了。

“方才臣女见太妃娘娘似乎一直在笑,不知在笑何事?可是臣女与宸王殿下今日之举太过唐突,连您也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自然不是。”皇贵太妃毫不犹豫的就否认了沈清染试探般的提问,解释道:“本宫是觉得太后那个老东西义正言辞的指责你们私授终身,有些太过荒唐,难免想笑了些。”

“娘娘何意?”

“若是旁人以此来打压你们,本宫或许还觉这厮顽固成性,但唯独那个老东西没什么资格,还想给自己修什么贞节牌坊?真是会白日做梦。”

沈清染似乎嗅到了往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