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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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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可是喜欢宫中璀璨的殿堂?”

沈清染摇摇头,淡漠道:“臣女并不喜欢这些束缚着人的华丽宫闱,就如同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未必会去留意笼子是多么珍贵的金玉所打出来的,它只想逃,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远远好过了金玉牢笼。”

被绣在了锦缎绸布上的织金花雀,应当也不喜如此罢。

人总不会心甘情愿的受之束缚。

可人与拼尽血肉的金丝雀还是有些分别,或许有人会忽然发现所困押着自己的牢笼是“爱”自己的人花费千万金玉为她打出的碧金牢笼,这一发便不可收拾,会贪恋上金玉所带来的曼妙……

哪怕是再为她打出一副金制的脚铐、手铐,或是用金线为她织出捆她的绳子、笼罩她的网子,她都能从中感受到千万的疼爱,开始喜欢上价足千金的牢笼。

这就成了绣布上的花鸟,若有朝一日知晓其中痛楚,也必定是因为绣布上生了蛀虫,寸寸啃食她被金线织出的躯体。

这时她倒是知疼了。

可被织出的鸟儿,却不能如金丝雀一般铩羽了断,只能忍着骨血生疼,被蛀虫扼杀在织金画屏之上,得人一声:“这时日长了便是不足让人欢喜,弃了罢。”

“旁人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为了从战场中逃生,臣女却是想费劲心血处理好身后琐事,再堂堂正正的埋身沙场……”

“嘘。”

元宸如哄骗小孩子一般轻抵沈清染的唇角,让沈清染有些怀疑,下一瞬这人便要开始仔细的教育她——胡说八道是会被狼妈妈叼走的。

又或许元宸会十分认真的教导她,人总该活着,或是为了海晏河清,亦或是为了天下太平,总而言之是要活下去,也必定会是长篇大论。

可元宸知晓的道理,她又怎会不知?她便是寻不见这个盼头,才觉得堂正埋骨沙场,是最适合她这个沈家后人的结局。

“活下去才会知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元宸轻点她额角,好像有些怪责的意味:“却也不知谁教你小小年纪便满腔大道理,本王若教你如何做人,你可觉得有道理?”

沈清染十分干脆摇摇头。

她才不肯违心。

毕竟要害怕遭雷劈的。

“这便对了。”

沈清染竟猜不出元宸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说些什么,只好缄默听他继续说道:“那些劳什子的道理,终究不是适合任何人听的,所以本王不想说这些给你听。但本王希望你开心,希望你恣意而活,若是困难,那本王便替你扫除眼前障碍,让你懂得何为恣意,何为欢喜。”

沈清染点点头。

毕竟她才不肯说违心的话呢。

又耽搁了一路,沈清染方才回了将军府。清尘未在府门外候着她,大抵是猜她不会回来的如此之早,尚还在院内处理些琐碎的杂事。

清尘向来是这样闲不住的性子,恨不得将所有事都替沈清染分担了去,又怕自己做的不足称声好,便想着勤能补拙,总能练出一副利落的行事风格。

故而沈清染也未直接去寻她,而是径直到正院去寻吕青,得知吕青似乎也有事出了府,便想着去探望老夫人。

如果换了早前,沈清染大抵会因老夫人的劝告,连其间原因都不想了解,不由分说的就打马离京,向边关而去,美曰其名为向老夫人“证明”她有这个胆识。

毕竟早前也不是未曾做过……

沈清染自嘲笑笑,如今知晓了老夫人心中至少是记挂她的,前世那些自认为的仇怨,也就于此时随云烟散去了。

不为旧事执念深。

到了院前,守在门外的婢子好似非常的不自在,分明该守着门外的动向,却时不时向房中瞥去一眼,倒不像是做婢子,像是做看守。

好像也不太对,沈清染细去琢磨了会,才想起眼前婢子鬼鬼祟祟的模样像在做什么——放哨的。

那婢子又如试探一般向屋内探了眼才回过身来,面对神情漠然的沈清染,竟是踉跄几步向后跌去,只如撞了鬼一般,发出几声哀嚎:“啊——!大、大小姐……”

憋了半晌,除却这支支吾吾的半声大小姐,婢子是半句话都未吭出来。

沈清染笑笑,大抵这婢子是做了什么有些心虚。她俯身去搀扶那腿软了的婢子站起身来,在人身旁阴阳怪调的调笑道:“我不过来看看祖母,你这丫头竟就吓成了这个模样,莫非是将我当成鬼了不成?”

“奴婢不敢。大小姐只如那天上的仙娥似的,那些伶仃女鬼如何能与您比较?是奴婢走了神,心中有些慌了……”

婢子不大好意思的赔着笑意,沈清染却觉她想要掩饰的远不止是这些,只见那婢子有意无意的栖到沈清染的身侧来,扭捏道:“还请大小姐不要将奴婢上工偷闲一事告知夫人,否则、否则夫人一准要怪罪奴婢全家。”

听这婢子的话,应当是将军府中的家生子,一人做了错事,在府中做事的一家子皆要受罚,也算是连坐了。婢子也是想借此搏沈清染一个心软的动容。

“无妨,我只当今日未曾瞧见你懈怠。”

婢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些还算自然的笑意,却听沈清染继续说道:“我今日,本就是来瞧祖母一眼,见了祖母无事我便离去。”

“不成!”

婢子忽然又急了起来,沈清染更是确信这婢子准是瞒了些什么事,还是什么会比让全家连坐都严重的事。

“珍珠姑娘,你今日到底是想要如何?”

这婢子名唤珍珠,沈清染依稀能记个大概,因为她脸上仍余有些婴儿的稚嫩,像是圆润饱满的玉珠。若记错了她也没什么法子。

“奴婢不敢有什么想法。”

听她应下,沈清染算是确认了此时未曾认错了人,只是她仍是笑不出口,只好继续质问道:“既然珍珠姑娘不敢有什么想法,为何还要在此阻拦?莫非在珍珠姑娘眼中,我还不能出入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