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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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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好像趁着本王不注意,悄然长大了许多?”

沈清染闻言咕哝道:“原来臣女早前在宸王殿下眼中是长不大的。”

“长大自然是要长大的。”

元宸似乎在十分认真的比量些什么,沈清染颇为认真的盯了良久,也未瞧出其中端倪来,直至元宸开口:“个子倒是未曾有什么变化。”

“宸王殿下慎言!”

沈清染莫名被元宸这话激出了些气性,只见元宸被她这么一凶,倒是也不恼火,反而是十分体恤的安静了下来:“好好好,本王不再说这些了。然而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请缨。”

“嗯?”

陪同沈清染漫步向前的元宸忽然停住了脚下的步子,似有几分紧迫:“阵前事——你已经知晓了?”

“此事不比寻常,事关将军府日后安危,臣女如何能不知晓?”

“是本王失言了。”

还算欢愉的气氛于顷刻间沉寂了起来,元宸虽与沈清染并身而行,却觉疏远至九尺长河外,仿佛他方才失了言,化作一柄寒薄锋刃,硬生生割断了彼此间的联系。

“本王代你前去可好?”

元宸率先挑破了氛围中的凝重,向沈清染担保道:“本王可向你担保,一定会将沈将军平安救回……”

然他话音未落,就被沈清染冷漠至极的眼光盯的有些退却,登时知晓自己准是又一次说错了话,多半还将沈清染惹恼了。

“宸王殿下为何觉得需要代臣女请缨?”

“因担忧。”

“仅因担忧而已?”

沈清染自寻分寸的向身后退出三两步远,像是要与元宸划出清楚而理智的界线,又像纯粹的担忧自己此时不足理智,唯恐方寸大乱。

“宸王殿下只怕是将臣女当作了弱不禁风的纸偶,沙场无眼,可臣女却见过千万忠骨,请缨之事,并不足臣女忌惮,诚然臣女知晓宸王殿下一片好意,可臣女绝不是什么需要被人始终护在身后的软弱性子。”

话中凉薄,连沈清染自己都觉心中惘然,可有些话不得不说,亦不能始终去装那个糊涂。

她苦笑道:“臣女也不需宸王殿下的任何承诺,亦或说臣女不需任何人的承诺,有些事本就无需什么信誓旦旦的誓言去维持,至于臣女想要得到的、做到的,自然会自己拼尽全力去争取。”

“所以臣女也不会以日后的夫妻之名去做宸王殿下的软肋。”

沈清染背过身去,淡漠道:“所以还请宸王殿下不要将臣女当作需要日夜保护的人,臣女宁愿去做殿下手中的利刃,虽不能为您吟诗寻欢,却能随您一同在战场之上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臣女沈清染,绝不是只想贪图宸王殿下的庇护而已。”

她有些浑噩,浑噩到分不清自己今日所言到底是不知好歹的推拒了元宸的所有好意,还是比较别扭的袒露了真心。

至少元宸是偏向于后者的。

“本王知晓了。”

元宸拿手中折扇轻敲沈清染脑后,这才彻底敲破了氛围中的沉重,让人呼吸不那般沉重,也随之轻快了起来。

沈清染略有几分不满的噘起嘴,但凡她是个比元宸高大一点的个子,都不至于今日被这么一敲,连元宸手中攥着的扇子都抢不过来……

元宸刻意将手中折扇举的极高,只为了戏耍沈清染片刻的孩童心性,本就未与人较什么真,沈清染拽过了扇坠,这折扇便也自然而然的成功落到了她的手中。

沈清染面露得意,毕竟这种能得到“战利品”的日子不常有。

“如果本王说方才想说的是,带你前去呢?”

元宸的话被把玩手中折扇的沈清染在心中琢磨了会,却见她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学着元宸风致的模样开了扇又合,合扇又开,似乎能琢磨出为何这一众人为何喜好佩扇了。

“那臣女自然是紧随您后——万死不辞。”

早朝散去,元昊自是应当静坐于御书房批阅奏折,却依稀可听御书房中传出阵阵议事之声,元昊撂了笔,连砚台都揽到了一旁去。

“朕曾提醒过你不要轻举妄动。”

对座的秦方贤低眸默不作声,承受着元昊所有的批判与指责。

“沈渊的确该除去不假,朕也认可你所作的计划,可是秦爱卿,你所做所行瞒了朕这么多,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你应当清楚朕为何愿意重用你。”

可信。

于狐疑至极的元昊来说,能值得他重用的人未必要有过人的才识,却应当要值得他信任,正因秦方贤值得他信任,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晦暗之事交由秦方贤来做。

秦方贤沉默良久,元昊几乎要因秦方贤气的难以自若了,才听秦方贤缓缓开口:“微臣是想请陛下宽心,毕竟京中不缺良将,饶是您让臣领兵出征,又有何不可?”

“朕已经知晓了,你先退下罢。”

元昊愈发不喜秦方贤于任何事都对他有所隐瞒的性子,尤其是在他察觉到秦方贤日渐明显的野心后。

他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他能敏觉的感受到秦方贤也在越发的难以忍受他的支使与控制——秦方贤已经不能忍受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了。

但是如今秦方贤势头正猛,他非但无法于此时撼动秦方贤分毫的地位,就连重新扶持起一支能与秦方贤分庭抗礼的势力都成了十分困难的事。

元昊缄默不语。

他不愿将自己费尽心思才夺到手中的江山尽付他人手,更不能容忍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忠仆竟是一条喂不熟的野狼。

谈什么有无办法,终究都只是空话,元昊除了先维持好与秦方贤互利的交情,也只能尽可能的去铲除异己,以免除了秦方贤外,再有什么难以抗衡的势力又起,笼络朝中。

元昊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竟与被架空的皇帝有几分相似。

“叩、叩、叩。”

听闻敲门声,元昊又将纸砚笔墨摆回原处,佯装自然,适才开口:“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