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的高梅也主动起来发话。
高梅语气愤怒，就跟结下深深世仇一般：“赵雨菲的行径确实可耻，理应向牛老板赔礼道歉。”
见到高梅都主动当出头鸟，刘芸也想抢个风头，顺便在公司巩固下威信。
“赏罚分明，就该如此。至于该怎么罚，或许该听下牛老板的意见。”刘芸表明自己的立场，“无论牛老板说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高梅与刘芸两人一唱一和，代表了公司大部分人的看法。
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人越是出事，就越有人幸灾乐祸。
不知众人里谁冒出一句：“把客户打伤，这么大的事，总得下跪道歉吧。”
“那怎么够，打伤人都构成犯罪的。要我说，应该照顾牛老板一周时间，日夜不离。”
意思已经很明白，就是要让赵雨菲难堪。
赵雨菲咬住嘴唇，压抑无名的怒火。
她为公司同事带早餐，为大家着想，可没有人为她着想。
人心难测，果真如此。
正当她在紧张等待公司要怎么处置她时，牛老板慌慌张张从椅子上坐起来。
牛老板摘下墨镜，一只眼睛由紫泛黑。
“好好的，道什么歉。”牛老板义正言辞，像个主持公道的侠客。
大伙被牛老板的面容吓一大跳，个个眼神交流。
郑总监关心问道：“牛老板，你这是.....？”
牛老板不在意地摆摆手：“昨晚喝多，回家时在门口吓到我老婆，她以为是流氓，一拳给我打的。没事没事。”
众人知道缘由后，还是憋住笑容。
郑总监察觉到不对劲，再怎样也不能在客户面前偷笑呀。
“既然牛老板不想要道歉，那我们就听牛老板，想怎么处置赵雨菲，我们尽力配合。”
一个不知底细的范老板，对他所做的一切，牛老板想想就后怕。
他哪还敢对赵雨菲做什么。
“道什么歉，惩什么罚，谁说会议是严惩赵大美女的。”牛老板拍案而起，似乎为赵雨菲抱打不平。
他甚至都不敢直呼赵雨菲本名，改口叫赵大美女。
万一他哪个地方做得不满意，赵雨菲回去打个小报告，那他这辈子唯一经营的公司就要面临破产的风险。
赵雨菲才是姑奶奶，是他的姑奶奶，他惹不起。
郑总监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啦，没有幻听吧。
“牛老板，我们开这个道歉会，就是想给你赔礼。”
牛老板一改平日的作风，喝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赔礼道歉的。”
最头疼的还是郑总监，明明就是牛老板自己说的嘛。
在场的同事一时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市场部的高梅算是比较了解牛老板，自己当初开发牛老板这个客户时，就知道他的脾气。
为人比较高傲，抠门又刻薄。凡事能占小便宜，绝不饶人。
“牛老板，我们没太明白你的意思。”高梅也没想通，牛老板好像变了个人。
牛老板拉过郑总监：“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你记得吗？”
郑总监点头回答：“记得，你说了关于赵雨菲打你一事，今天会议也正是为了.....”
牛老板打断他的话：“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说过嘛。”
秦悦珊看得是稀里糊涂，她可不想赵雨菲逃过惩罚：“牛老板，昨晚赵雨菲明明跟我说，她用酒瓶砸的你。”
被人挑明，牛老板不怒而威：“你肯定听错，我就是当事人，还能骗你们不成。”
“那牛老板今天来的意思是？”郑总监问。
就连赵雨菲自己都感觉智商已经不够用，绝对不是推理游戏那么简单。
也不晓得牛老板要整什么明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是向赵大美女道歉。”牛老板当众人面，先行向赵雨菲弯腰鞠躬。
除了赵雨菲，所有人不知所云。
在赵雨菲看来，自己本身没错，有错的明明是牛老板。
他的道歉是理所当然，正义的审判永远不会缺席，只是来得早与晚。
牛老板高声说道：“我昨晚是喝了点酒，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真的是对不起赵大美女。
经过一晚上的反省，决定向赵大美女道歉。
同时我也为自己对赵大美女动手动脚和不正当行为，主动向公安局自首。”
所有人听蒙了。
公司这么多年来，都是客户来找茬。
只见过公关部门的人，被客户整得下跪道歉。
还没见过哪个客户突然变卦，主动承认错误，还当众道歉的。
“活见鬼了！”刘芸想不出其它更多的话。
牛老板鞠躬不起身：“请赵大美女原谅我。”
赵雨菲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尖叫，接不下话。
牛老板见赵雨菲沉默不语，心想她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原谅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牛老板当场双膝下跪，伏在地上，向赵雨菲磕头认错。
在座的人，这时全都起立。
有人上前扶起牛老板，被一把推开。
“要是赵大美女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以表诚心。”牛老板放下最卑微的面子，没什么比钱更重要。
郑总监拉扯赵雨菲：“你倒是说句话，客户还跪在地上呢。”
“牛老板这么诚恳，希望你真能改过自新，以后也不要再欺负其它女孩子了。”赵雨菲说起大道理来。
“是是是，我以后不会了。”牛老板方才起身。
同事们也是七嘴八舌，赵雨菲还真敢说，直接训起客户来。
“剧情反转太厉害了吧，比电视剧还狗血。”有男同事嘲笑起牛老板。
牛老板起身后，拍拍郑总监的肩头：“赵大美女是个好员工，将来前途无量。你们公司是走狗屎运，碰到这么个顶尖人才啊。”
郑总监完全蒙在鼓里，真想让牛老板把话说清楚。
可他不能反把好事给搅浑，趁热打铁才是最重要的。
“那牛老板，关于合作的事情？”郑总监试探性问了下。
牛老板大手一挥：“跟你们合作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还是落下一副失望的表情，原来最后还是合作不了。
“不过呢，赵大美女的业务能力强，主动说服我，我才答应跟你们合作。”
郑总监开心得直接给赵雨菲竖大拇指，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牛老板，下一个季度的合作费用，还是跟原来合同定的一样。”
“谁说要定下一个季度的，今年一整年所有市场广告投放费用，我都签了。”
众人哑然，目光集中在赵雨菲身上。
高梅头晕目眩，扶住太阳穴，摇晃身体，一下跌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