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音咬了咬牙没说话。
左千黛又悲戚道：“我宁愿自杀，也不愿被这些贼匪玷污致死。”
说着，她声音再次染上了颤抖，那原本艳丽的唇瓣此时毫无血色。
“南音，对不起……我们下辈子再做好姐妹……”
说完，她紧闭着眼，像是下定决心般准备往自己的舌根咬去。
“你犯什么傻，我们都能活着！”
洛南音突然伸手掐住左千黛的下颚，那眼神就像是在绝境中拼死挣扎的孤狼。
左千黛淌着眼泪，没能成功咬下去。
周围的山贼还站在路边欣赏着她们的绝望。
洛南音神色越来越冷。
她迅速放开左千黛的下颚，转手抽了根麻绳将左千黛的手腕绑在板车上。
“你、你干什么……”
左千黛的一只手腕被绑在板车上，声音颤抖着问道。
洛南音确定自己绑结实后，突然抬头看着她，眼眸深邃无边。
“抓紧了！”
还没等左千黛有所反应，洛南音一个起身从板车中间窜到黑牛身后。
那驾车的老头被洛南音吓了一跳。
他刚准备出声嘲笑劝告洛南音不要在垂死挣扎。
只见洛南音抬手从袖中抽出一根粗制银针，猛地向牛身上狠狠扎去。
拉板车的黑牛吃痛，痛苦地嘶叫之后，便疯了一般地狂奔起来。
那坐在黑牛身上的老伯差点被掀下去。
周围的山贼一见出了这意外，所有人都是狂奔起来想将这牛车拦住。
一旦惊动守城的官兵，他们今天所有的收获都没有了。
这头黑牛壮实，跑起来简直不要命。
左千黛的半躺在板车上，板车上的货物早就掉了。
因为她的手腕被绑在了板车上，所以还勉强能撑住，只是这板车颠簸的她头晕目眩，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洛南音也死死抓住板车边缘，原本就受伤的手掌再次流出缕缕血柱。
那老伯也紧紧抱住黑牛的身子，没被颠簸下去。
洛南音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冷肃的笑意，笑道：
“老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你小心现世报。”
黑牛拼命狂奔着，那老伯见离城门越来越近，眼睛一凛，抬手就将手中的鞭子朝洛南音身上抽去。
他声音嘶哑却恶毒：
“竟然你们知道了我跟那山贼是一起的，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啪——！
赶牛的鞭子抽在洛南音胳膊上，再加之板车太过颠簸，她差点被甩下板车。
城门已经开始缓缓闭合。
洛南音死死扣住板车边缘，嘴里已是腥甜的味道。
啪——！
又是狠狠一鞭子抽在洛南音身上，仿若抽得她皮开肉绽。
左千黛看着洛南音满身的血迹，像一只孤兽拼命抵抗，眼泪扑簌下落。
“南音……”
左千黛破碎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疼惜。
可身后的山贼也很快追了上来，其中一两个已经拽住了板车的尾部。
黑牛被拖住，狂奔的速度受到了限制。
远处城门关了一大半。
洛南音红了眼眶，拼进最后一丝力气，又抬手将银针往那黑牛身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