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卞安公主语气坚决道:“我不会嫁给宋谦,我要嫁的人,只能是林一凡!”
“那你要如何呢?那是圣旨,你若是不遵守,便是抗旨不尊,再说,便是你是公主,什么也不怕,不怕抗旨不尊,那林一凡呢?林一凡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一凡的生死,还不是拿捏在皇帝的一念之间。便是皇帝顾忌着别的不敢动你,林一凡,他却是能动的了得。”
卞安一听,立刻慌神道:“他不能对林一凡下手!”
淑贵妃看着她,卞安公主眼中的慌乱之色越来越浓能。
的确,也许奉昀帝仗着赫连安的势力不能拿她怎样,但对于林一凡,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处置掉。
卞安公主几乎要哭出来了,喃喃道:“那该怎么办?”
她自来狂妄骄横,何尝有过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候,淑贵妃看着看着,到底是不忍心,问她:“你可真的想要非林一凡不嫁?”
卞安公主点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卞安公主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办法?”
“我之前与太后说的时候,并未提出什么时候完婚。想来太后告诉皇帝的时候,也没有提起此事。那圣旨上既然写着择日完婚,我便可以同皇帝说,缓些日子,譬如到今年冬天。到那时……”她声音低了下去,“早已改换天地,这封圣旨,谁还会放在心上呢!”
卞安公主一愣,却是明白了淑贵妃的意思。
赫连安很快就要举事了,至少在这个冬天之前。只要举事成功,这封圣旨就是狗屁,皇帝都变了,何况还是圣旨。
这也是淑贵妃能想出的唯一办法,让卞安拖着这门亲事,拖到这封圣旨没用的时候,婚约自然就不作数了。
可是……卞安公主摇头道:“不行。”
“为何?”淑贵妃奇怪。
卞安公主正要说话,突然觉得喉间一阵恶心,她一下子弯下腰,捂着嘴干呕起来。
淑贵妃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扶着她,要找太医来为她看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卞安公主一把抓住淑贵妃的手:“别找太医!”
淑贵妃看着她,慢慢的,目光有了变化,她道:“卞安,你不会……”
“母妃,”卞安公主看着她,有些慌乱无措的道:“我有了林一凡的孩子。”
……
……
林一凡正在回府的路上。
往御赐的宅子走,周围临近的宅子,也有些官家。他平日里往这里走的时候,人们都认识他了,总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但今日往家走的时候,却感觉四周都是嘲笑的眼神。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林一凡只也知道。
他与卞安公主的关系,这些人不可能知道。因此,也不会知道今早上那一道赐婚的圣旨,在他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是错觉,却又让他想到了另一个时候。段依依被抓住与人私通的时候,那时候上京城的人看他,都是这种同情又好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