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们早点站出来就好了,都怪我……”纤巧牵着长平的手,后悔不迭,“我不知道段老爷竟遭受了这样的折磨。”
“张南垣不是人!”张屠夫道:“若非现在留着他还有用,老子一刀劈死他!”
唐宛央越过人群,走到里面,段朝坐在床榻上,像个孩子一般摆弄着手里的木头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罗军和李文李武两兄弟分散站着,目光沉痛。
见唐宛央进来,罗军看向她,问:“大夫如何说?”
唐宛央摇了摇头。
几人的目光立刻失望起来。
“无事,我们很快会回上京。”唐宛央道:“到了上京,我会再寻神医,为段老爷治病。”
“段老爷弄成如此模样,都是张南垣这个王八蛋的错!”古大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张南垣顶多是条狗,真正的人还在背后。”唐宛央慢慢道:“谁让段老爷受此折磨,就要做好被报复的代价。”
“我们兄弟几人已经猜到张南垣是受人指使,却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何要对大人下狠手,还请小姐明示。”蔡正彦道。
“到了上京,你们自然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其实这次案子,未必能伤的了她,但就算要不了她的性命,扒她一层皮下来也是好的。你们四位,是这个案子的证人,对方为了灭口,一定会无所不用极其,你们面对的,也许是比张南垣还要阴险可怕百倍千倍的敌人,你们要想清楚……”
“我们已经想清楚了,”罗军打断了唐宛央的话:“我们一定要为大人和段老爷报仇,不管能不能成功。”
唐宛央慢慢的笑起来:“好,那就仰仗几位了。”
“是我们仰仗唐大小姐才是。”罗军几人忙道。
……
……
不等陈子由的调令,第二日苏恪就带着这些岱乡百姓回安阳,直接去上京,也只是一刻钟的事。
和段朝一案有关的人证、卷宗还有县衙里的重要证据,都被搜集起来一并带走。因着第二日就要启程,大家都睡得很早。
失去神智的段朝就像是个孩子,要哄着睡颇费一番心力,这些是段依依亲自来做的。
苏恪他们本想让段依依休息,可段朝单单只要段依依来哄,旁人来哄,他便显得十分惊惧,唯有段依依在眼前,他才安静下来。
段依依对他,也十分耐心,连一丝一毫的怨言也没有。
对段朝,她是打心底的,真诚的温柔。
哄完段朝睡觉,红袖问段依依:“如锦姑娘,回去休息了么?”
连苏恪都去睡了。
段依依看了看外面,风从外面吹来,夹杂着暗淡的花香,她披上斗篷,道:“不了,我去看看张南垣。”
张南垣?红袖有些疑惑，段依依已经走出了屋子。
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她将帽子也放了下来,便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张脸,灯笼下,小脸更加苍白,几乎和玉成了一个颜色。
她走的不紧不慢,片刻,就走到了院子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