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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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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涂被关进池阳的重监之中。姬璃雪还在苦苦思索如何让他开口之时,冷寒又再次回到帐中。

“元帅,此人被俘解翊必乱。”

“嗯,解翊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却未敢从卫城中来与我军一战,此人即来,则表明解翊已经打算将其弃之,必是此人于他依然毫无价值。”姬璃雪对解翊的心思一猜即中。“冷将军,你说,如何让此人开口说话呢?”姬璃雪虽然机关算尽,但面对这种咬死不露半句真言的死士还是没有办法。

“没有想到,西伐帐中尚有此等不怕死的人。”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办法?冷寒也摇了摇头。

“咦?那景禾能不能派上用场?”姬璃雪眼睛一亮,想到一招。

冷寒听姬璃雪说到景禾,顿时也觉可行,道“不妨一试!”

“冷将军,那此时就交予将军。”姬璃雪对冷寒道。

“诺!”冷寒出账去找景禾。他也是边走边心中盘算着计策。景禾现在在池阳军中已属自由之身,虽也被俘,但与其余他西伐俘虏不同,景禾已被冷寒招降。虽然现今尚不能加以职位,也不参与政事,但并不住在隔离营。他的寝帐与冷寒的寝帐相距较近,有侍卫看守,但并无专人看管,景禾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帐外配给侍卫只是对他尊重。并不怕他跑,反正也跑不出去。

冷寒来到景禾寝帐之外,让门外侍卫向内通报。侍卫刚刚进去,冷寒就听帐中景禾“快快有请”的声音传出。侍卫出来请冷寒,冷寒这才进了帐去。见景禾正起身相迎,一阵寒暄之后。二人纷纷在帐内坐定。

“不知景大人可否识得解翊的御前行走左涂?”冷寒开门见山的道。

“左涂?”景禾思索了一阵,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经常听人提起,但他是有印象的,想当初先皇请左涂出山时,还遭到朝廷上下的反对。但因为之后也没有破敌之法,还是把左涂诏来,且此人名不虚传,只敌营走了一遭,几日之后,敌军就退了兵。后先皇欲封左涂官职,他却不要,因此就只给了个御前行走的称号。

“老夫略闻一二。”景禾如是说。“但不曾见过此人长相。”景禾说的是实话,当时先皇请来左涂,想让他到敌营中取敌首之性命,是在御书房单独召见此人,毕竟这种退敌之法并不怎么光明正大,不必人尽知晓。只是纸包不住火,后来此事逐渐传开,才传到了景禾的耳朵里。因此景禾对左涂也是只闻其事,不见其人。

“这么说,景大人也不识得此人啊!”冷寒面露遗憾之色。

“适才老夫听说元帅夜里擒到一人?”这几日池阳营中的各种部署景禾也看在眼里,想必也是要对付什么重要的角色,此前解玉兵败,自己被擒之事也都与冷寒处打听的差不多,不由得钦佩池阳元帅用兵、用人及谋略,再回想原来身在西伐营中,上有不能全全主事的君王,下有各怀鬼胎按兵不动的世家,真真不能同日而语之,遂愈觉自己归顺池阳是明智的选择。

“如大人所料,适才我等与元帅在湖东林间,擒到一个黑衣人,元帅怀疑此人是左涂,但此人闭口不言,我等实在别无他法,才来求助于大人。不知景大人有何良策。”冷寒道没拐弯抹角的,他知道景禾为官几十载,什么人情事故没见过。若是遮遮掩掩,顾左言他,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坦率,遂以此刻尽言之。

“竟有此事?”景禾听了之后稍许有些震惊。第一,他尚且对左涂之事知之甚少,这池阳的元帅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难道现任的元帅与早年帅兵进犯西伐的姬满元帅有什么瓜葛不成?哎呀!景禾登时顿悟,池阳此次出兵战无不胜,莫不是姬家军又回来了?让景禾震惊的第二点则是左涂本身,若适才池阳军擒住的果真是他,那为何会在销声匿迹数载之后又出现在军营之中?

冷寒见景禾陷入沉思,便没有再言打扰。此时他也在思索如何让适才被俘之人开口。他没有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只是见过他身法极快,暗器又抛掷的及准,但这并不代表此人就一定是左涂。

“将军是想让老朽去辨别此人是不是左涂?”景禾在堂中踱步思索了一会,转过身来又问冷寒。

“冷寒正有此意。但大人也未曾见过此人…”冷寒说到这里,便摇了摇头。

“简单。”景禾看似已经有计在心中,十分自信的对冷寒言道。

“哦?大人有何妙计?”冷寒见他如此,便欣喜的问道。

“不管此人是不是左涂,他都是西伐之人,他对池阳的人不说,但对老夫,必是不能隐瞒。西伐营中尚不知老夫已经投诚,只当我是被池阳抓住,当了俘虏。”景禾说道此处,冷寒点了点头。

“那将军何不将计就计,把老夫再次关进营房?”景禾向冷寒问道。

“那是万万使不得,大人如今已是我池阳之仕,怎能让大人再收监禁之苦?”冷寒摇头道。

“哈哈!老夫说笑而已。”二人相视一笑,冷寒摇头,心想这老头难道还想试探我不成?却听景禾又道“若不将老夫再次监禁,那西伐的探子又怎能信任于我?”

“大人的意思是…?”冷寒心中已经稍微有些眉目。

“我假意在牢中被监,将军再借故将那西伐被擒之人与我放到同监之中,使我有机会接近此人…”景禾说道这,冷寒已经完全明了了。

“原来如此,大人妙计。”冷寒大赞景禾,却又道“只是…监房之中阴冷潮湿,又要让大人受苦了。”

“唉!景禾承蒙将军与元帅不弃,收留至此。如今于池阳寸功未立,老朽也于心不甘。此次也正是我景禾一表衷心难得之机遇。将军不必忧心也。”

“难得大人有如此胸襟,那我这便去禀报元帅,安排事宜。”冷寒抱拳拱手给景禾深施一礼,景禾还礼,送走了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