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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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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慕容玉楼真的有话,慕容闵心中竟是莫名兴奋了起来,“你快说说,怎么个看情况法!”

慕容玉楼看着慕容闵这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嘴角的笑意竟是更深了,“方才你说的禹祖治水,那不过是在古时,有些时候,古时的东西放在如今倒是能使用,但有些时候是不成的,就仿若我头上的步摇,放在你头上便是不妥。”

翠玉一听,掩嘴笑了起来,“二郎若是看上咱们娘子的步摇,也不能拿走的。”

慕容闵却也不听翠玉的话,又问,“那如何才妥?”

“治水赈灾,年年都是那样,安置灾民,拨国库银两赈灾,搭设粥棚,修建堤坝,但年年如此,都未曾见有任何起色,这是为何?”

慕容闵摇头,随后又点头,“定然是这些环节中出了问题!”

“是啊,所以由此可见,这些方法根本就不适合来解决眼下的问题。”慕容玉楼斩钉截铁道,“咱们必定要换一种方式。”

慕容闵皱眉,“按照往年的惯例,京都内绝对不会让灾民走进半步,都是在京都郊区的村落中抑或是城门口搭设粥棚,还有专门的医者会轮流免费为灾民中病情较为严重的进行医治,而各州府郡县也会在城门外搭设粥棚,只不过若是人太多了就会忙不过来,就会出现……”

“乱民?暴民?”慕容玉楼接着他的话说,“然后便会出现官人出兵士去镇压所谓暴民乱民以平民心动荡?”

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慕容闵支支吾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可这也没办法,往年也有命官们想着登名造册,但这样反而会产生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只要一个名字就能领东西,倘若那人死了,官人们不知道,那就会产生冒领,实质上还是没变。”

“所以这种办法如此治标不治本,他们为何还是要用呢?”慕容玉楼目光清澈,看着他问道。

慕容闵微微摇头,慕容玉楼接着道,“因为他们有利可图。官员们都是被举荐而来,这其中便存在着很大的利益关系,这也使得即便无德无才的人也有机会坐上位子,而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竟只能在家看着书籍耕田织布。”

“可是,寒门子弟本就没资格……”

“谁说没有资格?”慕容玉楼呵斥道,“你若不给他们机会,又岂能知晓他们有没有资格呢?再说了这世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清官,那何不退而求其次,愿他们是个能吃得起民间疾苦,懂得体谅的官员呢?”

“二娘……”慕容闵竟有些语塞了,这些话可是他这辈子从未想过的。

慕容玉楼看着他,浅笑一声,“咱们再说说这个赈灾,这是眼下最为棘手的事。”

慕容玉楼双耳一动,嘴角竟露出了一丝极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们只想着灾民是弱势之人,便只顾着给他们什么,又有谁知道有多少不劳而获,等着朝廷喂养的蛀虫混在其中呢?”

“二娘的意思是?”慕容闵道,“可是登名造册试过了,没用啊。”

“咱们凰国最不缺的便是这漫山遍野的土地,若是这么多人一起开荒,那么来年国库中的粮仓难道还愁缺粮赈灾不成?”

慕容玉楼继续道,“登名造册自然是要做的,这是要看看其中到底有多少强壮之人,又有多少老弱病残,若是强壮之人,便由陛下出面,租给这个强壮之人一些田地,免了他几年的税收,之后再交税,若是他肯为国家种粮食,那么他的家人便有得照顾,若是不肯,那便另外安排普通的伙计,总之有活干才能有饭吃。”

“那些干不了活计的,经过人统一安排统计,再施粥施救,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慕容玉楼看着他,浅茶色的瞳孔中竟满是深意。

而此时,不远处竟是传来了一阵掌声,慕容玉楼极为气定神闲得起身,朝那掌声传来之处行了一个礼,“孩儿见过父亲。”

“好一个有活干便有饭吃!”慕容德伯缓步朝柳叶亭走来,“二娘这一句话,竟解开了困扰我,困扰陛下,甚至困扰整个凰国的难题啊!”

“孩儿只不过是和二郎随便聊聊。”慕容玉楼极为谦虚得站在一旁。

慕容闵倒是没有慕容玉楼那般沉得住气,他豁然起身,只是朝慕容德伯行了一个礼,但并未曾说过半个字。

慕容德伯如今心情大好,见慕容闵如此无礼营业没不高兴,只是道,“二郎如今在太学中,竟长进了不少,真不愧是咱们慕容府中的郎君。”

慕容闵却是没有想要回答慕容德伯的意思,慕容玉楼则是在一旁道,“二郎这几日在太学待得有些累了,方才还说要去孩儿院子里去听清心咒,父亲,不如孩儿便将他带回去了,如何?”

慕容德伯看了一眼慕容玉楼,又看了一眼慕容闵,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轻咳一声,“好,既然是累了,那便去歇着吧。”

“诺。”

慕容玉楼随即便拉着慕容闵从柳叶亭中走了出来,还没走出几十步,慕容闵竟有些沉不住气得停了下来,他气愤道,“这下好了,全都给他听走了。”

慕容玉楼知道他内心生气,随即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这是何意?”慕容闵不解。

慕容玉楼却是大步走向她的浅云居方向,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说话。

才在廊下跽坐下,慕容闵便又问,“你是故意让他听到你这赈灾新策的?到底是为何?你的到底为何要帮他?”

琴声一起,古朴优雅,这使得整个浅云居都笼罩在了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慕容玉楼再一次波动琴弦,随后问道,“我说过我要帮他了吗?”

“可是明明让他听个正着!”慕容闵如今仿若是哑巴吃黄连,竟是有苦说不出。

慕容玉楼嘴角竟露出了些许的浅笑,“是非成败,我胸中自有对策,你只要在太学好好学习那些本事,将来定然是有用的。”

“他给我的师傅已经够多了,如今还要在太学学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累了!”慕容闵随即又道,“我实在是解不了这口气。”

慕容玉楼道,“他看似螳螂,又岂知这蝉本就是黄雀呢?你这口气,要好好留在肚子里头,等你什么时候抛开杂念理顺了思绪,那你便会明白今日我的所作所为。”

悠扬的琴声再一次响起,慕容闵竟也浅浅得开始出现了困意,这清心咒本就是安住心神之曲,想来这连日来慕容闵实在过得太累,所以当他心情平复时,竟随即在她这廊下躺了下来,竟连贵郎君的那些矜持和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夜无梦,自从慕容闵在浅云居极为不顾自己心形象睡着之外,便已经有七八日都不曾在府中出现过了,要是往日,他可是隔一日便来瞧一次,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似得,如今倒好,竟是人影都寻不见了。

慕容玉楼倒是沉得住气,但翠玉沉不住,奈何都是主子啊,自家主子在这慕容府中,除了老郡君给自家娘子撑腰之外,那便只有这个二郎了,若是他遇到个什么意外,那么自己娘子还指望谁呢?

“娘子,这二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翠玉对跽坐在廊下看书的慕容玉楼问道。

慕容玉楼倒是极为沉得住气,只是低着头翻看着她手中的书籍,“都这么的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再者,他身边不是有护卫高手吗,不会有事的。”

正在此时,谷霜前来报,说是二郎回来了。

慕容玉楼微微颔首,才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慕容闵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一手拿起几子上的茶水便咕噜咕噜得喝了起来。

待他喝完后,慕容玉楼也没多问什么,继续翻开手中的书籍,一页一页得翻着。

“你难道不问问我这几日在做些什么吗?”慕容闵问道。

慕容玉楼轻声一笑,“我的那位父亲又掌权了,你作为慕容家的郎君,又岂能不出力?”

慕容闵泄气得竟顺势躺了下来,“你这看似双耳不闻窗外事,可实则什么事都难逃你的眼睛,我有时还真是怀疑,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竟能比我还聪慧。”

这句话倒是十足将慕容玉楼和她身边的翠玉逗笑了,慕容玉楼放下书籍,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二郎实在是过奖了,我可愧不敢当。”

她顿了顿,随即道,“这几日府中虽说风声不大,但我每日去给祖母请安,祖母回回都是喜笑颜开的,再加上来府上的那些络绎不绝的贵客,想来当中什么缘故也不难猜。”

慕容闵轻叹一声,“他倒好,在圣上面前说了几句话,可就是苦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还要跟着他一同协助那些东西。想想都觉得累得慌!”

慕容玉楼道,“既然累了,又何不休息休息?本就不是你该做的,你推给别人,也是可以的。”

“二娘的意思是?”慕容闵目光一亮,似乎猜到了慕容玉楼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