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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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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直地有些诡异,忽而不远处竟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竟在街上遇见韩娘子,真是难得。”

韩芷柔听罢,不耐烦地转过脸去,脸上的阴郁忽而消散,竟是换了一副温柔如水的笑颜,“五皇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亓官凌骑在骏马之上,却是一脸冷淡,“街道太乱,韩娘子还是早些回去便好。”

韩芷柔却笑了起来,面上还起了一丝红晕,“我也只是好奇才来瞧瞧的,却在街上看到了慕容家的二娘,想来打个招呼罢了。”

“哦?车里的是慕容二娘?”亓官凌朝着马车里一看。

明知故问,慕容玉楼暗自冷笑一声,而面上却还是那般天真,“身处街道不方便行礼,见过五皇子殿下。”

亓官凌朝她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殿下日理万机,小女又岂能劳烦殿下相送,小女还是等街道疏通了,自己回去吧。”慕容玉楼浅声道,她的声音像一块冷玉,冷冷得打在人的心上。

亓官凌却道,“本王难得护花,还请慕容娘子给在下一个机会。”随即他微微起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到了慕容玉楼的马车前,开始赶起了车。

马车前行,路上之人竟都开始避让,金吾卫已经将路面肃清,如今他们可谓是畅通无阻。

才走出百步,亓官凌便将马车停了下来,他复又坐到了马背上,朝那窗口道,“前方无阻,慕容娘子可放心前行。”

慕容玉楼躲在马车内,语意十分凉,“多谢五皇子殿下。”

过了半晌,马车并未动,而她又未曾听到亓官凌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奇怪,连忙撩开窗帘,却对上了亓官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轻轻一笑,“五皇子殿下似乎十分憔悴?”

亓官凌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只是手下失了几个得力之人罢了。”

“殿下节哀。”慕容玉楼淡淡道。

“我的意思,你明白!”亓官凌一把将窗帘撩了出来,这使得他可以看清慕容玉楼整张脸。“来帮我,我可以给你侧妃之位!”

“侧妃?”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殿下以为我对那区区侧妃之位很感兴趣?”

“正妃吗?”亓官凌抿了一下嘴,“好!等尘埃落定,我就将她休了,封你为正妃!”

慕容玉楼轻笑,“殿下的不择手段,还真叫人汗颜。”

亓官凌冷声,“咱们是一类人,慕容娘子又何必装得如此清高?”

看来亓官凌是被逼急了,不然他如今才不会病急乱投医,慕容玉楼却似乎有些无动于衷,“是吗?咱们真的是一类人吗?”慕容玉楼反问他,仿佛在反问着自己。

慕容玉楼的这种笑亓官凌是没有见过的,不知觉中他竟似乎有些深陷其中,突然间他意识到了危险,随即他额间青筋暴起,一拳打在了车壁上,“慕容玉楼,我给你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便别怪我!”

随即他便扬土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容玉楼眯起了眼睛,有那么一瞬,慕容玉楼感到了他眼中的一股杀气,亓官凌是对她起了杀心了。

“娘子……”在车里的翠玉言语有些发抖,饶是她再冷静也是被方才那一幕吓住了。

慕容玉楼朝她微笑一声,“你瞧,人世本就是如此。”

翠玉止住方才的恐惧,随即轻声问道,“婢子从未见过五皇子殿下会有这般的一面,娘子,您说,五皇子殿下会对您怎么样?”

慕容玉楼将帘子轻轻放下,随即轻声道,“他如今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回到府中,整个府内都仿佛少了生气一般,极目所见的奴仆们都白着脸低着头,仿佛是糟了霜打一般,丝毫都提不起精神来。

翠玉见状便在慕容玉楼耳边解释道,“二郎失踪,近日老郡君吃不好睡不好,都过了几日了人都还未寻到,老郡君怕是生气了。”

话音才落,慕容玉楼便碰到了桑氏身边的于嬷嬷,却见她一脸愁容得朝大门而去。

慕容玉楼叫住了她,“于嬷嬷,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于嬷嬷一见慕容玉楼,心中大喜,连忙道,“二娘,老郡君方才气闷,晕过去了!”

“什么?”慕容玉楼忽而紧张了起来,眼下两国和亲在即,桑氏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婚事可要任由余氏摆弄了,桑氏,绝对不能有事!

慕容玉楼接着道,“于嬷嬷,你莫要慌张,且先请了医者来瞧瞧,祖母那里,我去照看。”

“诺。”于嬷嬷得了令,仿佛一下子寻到了主心骨,就连精气神也仿佛回来了一般,一头冲向大门外。

慕容玉楼来到阳馨苑,却见樊姬正端坐在屋内,慕容玉楼上前行礼,“玉楼见过樊姨。”这位慕容德伯的樊良人,一向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就连向桑氏请安也是一大早来了之后便回去的,慕容玉楼可甚少见她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走动的。

樊姬连忙起身,朝她笑笑,“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理应来宽慰些许,没曾想才来,老郡君便倒下了。”

“许是忧思过度了,樊姨怕是累了吧,这里就由玉楼照料好了。”慕容玉楼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于是便打算套些话。

樊姬却不动如山,“我留下也好给你打个下手。”

慕容玉楼若有所思,随即道,“既然如此,麻烦樊姨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于嬷嬷便将宫里的张医者请了过来,却见张医者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走到了桑氏的榻前,细细地将桑氏的手腕握在自己的三指之上。

几息之后,张医者才道,“老郡君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气血两亏,老朽给老郡君开个方子调养一番便好了。”

“敢问张医士,老郡君不知何时会醒?”樊姬问道。

张医者伸出手来,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明后两日便会醒转,老郡君只是累了,并无什么大碍。”

“多谢张医士,”樊姬给他让了条路,“张医士慢走。”

樊姬如此行径,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看得慕容玉楼心中竟是一阵浅笑。

“既如此,那玉楼便去为祖母抓药吧。”慕容玉楼笑着对她说道。

樊姬微微颔首,“那我便留下。”

至门口,慕容玉楼对身边的翠玉道,“吩咐谷霜,把她看牢了。”

“诺。”

翌日一早,慕容玉楼才起身,便瞧见碧香在她门外欲言又止,看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慕容玉楼却是觉得有些好笑,想来碧香的心大约应该已经收复了。

那日碧香的弟弟来京都,慕容玉楼便让谷霜好生监视着,虽说目前还不知道她们的具体动作,但谷霜是亲眼所见,碧香的弟弟是被余氏的人所杀。让碧香亲眼所见,也彻底断了她对余氏的幻想。

见慕容玉楼要出院子,碧香连忙拿过斗篷给她披上,“娘子可是要去阳馨苑?”

慕容玉楼颔首,“祖母病着,今日怕是会醒转,我过去瞧瞧。”

碧香轻声道,“余夫人和四娘将将去探视过。”

“哦?”慕容玉楼竟觉得有些意外,这些平日里都不会起早去阳馨苑的,如今竟个个这般积极,倒还真是有些奇怪。

随即碧香又道,“娘子,昨日娘子去给老郡君煮药时,婢子看到有人在一旁鬼祟。”

“可看清是谁了?”慕容玉楼低着声音问道。

碧香微微颔首,“是梁姬身边的小奴婢,名唤梅儿,今早那梅儿又在,似乎是在寻些什么。”

“昨日你一直都在?”慕容玉楼看着她。

碧香低着头,“昨日娘子回来了,婢子便想跟在娘子身边侍候,却不想无意之间竟看到了这一幕。”

慕容玉楼微微颔首,“恩,你做得很好。这样吧,你一会儿同我一起去侍候祖母吧。”

“诺。”碧香面带浅笑,仿若是被灌注了阳光一般。

阳馨苑中,竟是一股浓浓的药味,桑氏由于忧思过度,晕倒在榻上,面色极为不好。

慕容玉楼才进屋子,便看到了慕容德伯坐在桑氏榻前侍候,从前桑氏风寒,可都不见得他如此殷切,慕容玉楼想起近日发生的事,隐约也猜出了几分来。

慕容玉楼上前一步,朝慕容德伯行礼,“父亲安好。”

“今日到底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慕容德伯言语中竟是讽刺之语。“若不是我早到了半个时辰,还真险些信了你那所谓的孝顺!”

“郎君,我家娘子昨夜在老郡君这儿一直侍候到半夜,今早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过来了。”碧香连忙向慕容德伯解释。

慕容德伯随即打断了碧香的话,“掌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碧香随即闭上了嘴巴,抬手便要给自己抽嘴巴,没想到她的手才抬起来,却被慕容玉楼阻止住了。“祖母的药快好了,你且去瞧瞧。”

“诺。”碧香十分识趣得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慕容玉楼和慕容德伯两个人。

慕容玉楼随即装作极为乖巧的模样,朝慕容德伯行礼赔罪,“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的奴婢,孩儿以后定当会好好管教。”

慕容德伯冷哼一声,“翅膀确实是硬了,但你别忘了,你如今还是慕容家的娘子!”

慕容玉楼正想要说些什么,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身影,他们定睛一看,却是满脸惊恐的樊姬。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樊姬见到慕容玉楼,随即便流下了两行热泪,她喘着气道,“郎君,不好了,妾方才去煎药房,看到碧香晕倒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