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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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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夜流觞一把将黑鹰扔了出去,拍了拍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黑鹰如蒙大赦,赶紧扑棱这翅膀,一下飞到了门口的流苏树尖上,充满警惕的瞪着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夜流觞,尖尖的鹰喙张了张,却不敢出一声。

雪暮寒也不想瘫坐在地上“仰望”夜流觞,之好也跟着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有听黑鹰说吗!”夜流觞一脸的抓狂,眼中的暴戾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雪暮寒,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雪暮寒想说,自己因为黑鹰说沈衣雪在被押送去炼魂峰途中遇到白玉沉而走了神,可是看到夜流觞脸上那难看的表情,干脆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转头去看树梢的黑鹰。

黑鹰缩了缩脖子,大叫:“不说,不说!”

叫了两声,它似乎觉得树梢也不安全,干脆再次一扑棱翅膀,飞离了二人的视线。

雪暮寒无奈,只得再次回头望着夜流觞。

夜流觞的脸色依旧难看,目光却变得冰冷如霜:“我不想重复,你也不要再问。你只要知道,我一定要杀那几个押送那个丫头去水吞洞的外门弟子就够了!”

“如果我一定要问呢?”雪暮寒也不肯示弱,直视着夜流觞,坚持道,“我有权利知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似乎可透过房门看到里面正在昏睡的沈衣雪,他可想见她苍白的脸,额头狰狞的伤口,以及软软躺在床上的虚弱无助。

“不准去问她!”夜流觞暴怒,一把推开了雪暮寒,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不准!”

他是个男人,一向把房中那个绝美精灵的女子视作他的所有!那样的难堪,问一次,就等于再伤她一次,也等于再打一次他的脸,他怎么能够允许!

“告诉我!”雪暮寒抓住夜流觞的手,不肯松开,以目光告诉夜流觞他的在乎,他的坚持。

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肯示弱,目光都直直盯着对方,无形之中似乎都要爆出火花来,空气中一时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道。

良久,夜流觞叹了口气,嘲讽地望向雪暮寒:“你真要知道?”

这句话问得实在是多余,他也不指望雪暮寒会回答,目光中的嘲讽之色更加明显:“你们剑宗一向自诩清高,目空一切,瞧不起我们这些魔修,怎么还会出和任破风一样的败类?就不怕落得和任破风一样的下场!你是不是该清理门户了?”

夜流觞说完,也不管雪暮寒什么反应,转身推门进入,直接把雪暮寒关在了外面。

留下雪暮寒怔了在原地,思索着夜流觞那句话的意思,就连夜流觞关了房门也一时未没有察觉。

任破风?任破风的下场是落在夜流觞手中,最后魂飞魄散。

雪暮寒忽然就想起,沈衣雪曾经告诉过自己,任破风纵容手下,当时的副门主白竟艳算计她的事情。夜流觞在此刻提起,难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夜流觞的反应绝对是在情理之中,因为只要一想此事,连他自己也是无法忍受!

而且,换做是他,只怕也是不肯第二次提起,更不会让人去问沈衣雪的。

雪暮寒这样想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有进去,直接转身离开,去找黑鹰。他就不信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头脑简单的飞禽!

时间不是很长,黑鹰就乖乖的站在雪暮寒的肩膀上,跟着雪暮寒敲响了沈衣雪的房门。

开门的自然是夜流觞,他一手开门,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把在水吞洞里用来砍铁链的匕首。看到是雪暮寒,再看了看老老实实地蹲在雪暮寒肩头的黑鹰,心中了然,侧身让开。

夜流觞正在给沈衣雪清理肩膀上的伤口。

沈衣雪身上穿的是化雪禅衣,若是没有她本人的认可,就是夜流觞也脱不下来。所以夜流觞想要给沈衣雪清理伤口,每一次只有先用匕首把她肩头的衣服布料割开,然后在化雪禅衣再次自行合上之前清理完毕,否则就要再割开一次。

夜流觞给雪暮寒开门之后,再回去看时,沈衣雪肩头被划开的衣服已经恢复如初。

沈衣雪静静地躺在床上,素色的丝被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只余头和肩膀露在外面。

她的长发被夜流觞细心地拢到一侧,如一团乌黑的云朵,又如黑色的锦缎,铺陈在雪白的床单上,异常醒目。

原本粉嫩娇艳的小脸,现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得雪暮寒一阵心疼。

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到现在依然不肯放松下来,一直想要纠缠到一起去。下面原本灵动地好像会说话的一双眼睛,被长长的睫毛完全遮起。偶而微微地颤动着,如同风中的蝶翼在瑟瑟发抖。

“师父。”

看着那同样苍白的嘴唇,雪暮寒耳边禁不止就响起她唤自己的时候,那如同银铃一般,略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声音来。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如玫瑰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唇开开合合,是那样地诱人。

可是此刻却看不到一丝生机,只有冰冷的苍白。

雪暮寒的心,像是被人用钝钝的刀子割下了一块,不但疼,更是感觉缺失了许多。

他本以为,经过夜流觞一开始的救治,就算她不能立即醒来,至少也会恢复一些,哪里知道竟然还是如此的苍白憔悴。

夜流觞不管雪暮寒此刻的脸色,自顾自地再次割开了沈衣雪肩头的衣服,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那一剑,本来伤得不是很深,但是在蚀心水中浸泡了七天七夜之后,不但流失了周边的血液,更是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腐肉的腥臭气息。同时如饥饿的婴儿嘴巴一般微张着,几乎要露出里面的骨头来。

雪暮寒看得触目惊心,垂下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却仍然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

此刻他心中的感觉,已经不是自责二字可以形容了!

原来在他以为她不辞而别的时候,她竟然在承受着这样的痛楚!甚至还可能期盼着自己这个师父取救她出来。可是自己呢?却因为别的一句谎言而埋怨着她,恣意放任着自己的情绪。

自己这个师父果然是不合格的,或者真的不配做她的师父吧?不然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这样的折磨。只要看到此刻这般痛苦的她,他就有了杀人的冲动,何况还有从黑鹰口中逼问出来的那些事情!

夜流觞根本没有再看他一眼,一手按着沈衣雪肩膀,用一丝真气护住四周,另一只手握住那边匕首,飞快地剜下一块腐肉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昏迷中的沈衣雪剧烈的颤抖起来,细巧的贝齿紧紧咬住了苍白的下唇!

雪暮寒甚至看到,有两颗红艳如翡的血珠无声地渗出。

那两颗血珠,就好像从他的心上渗出一般。顾不得多想,雪暮寒直接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让她咬住!

剧痛传来,却抵不过此刻他心中的痛!

夜流觞扭头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继续飞快而迅速的去割那伤口周围的腐肉。

与此同时,沈衣雪被划破是衣衫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夜流觞在割那腐肉是同时,还要分神再次将那衣服割开!

“丫头,忍着些。”夜流觞的声音中带着怜惜,甚至有一丝哽咽,“如果你听到我的话,就不要让化雪禅衣恢复如初。”

昏迷中个沈衣雪,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话,除了身体本能地因为剧痛颤抖着,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剔完周围的腐肉,鲜血渗出,夜流觞将匕首丢下,将旁边瓷瓶中的药粉轻轻撒在了伤口上,然后就是包扎。

因为沈衣雪化雪禅衣的原因,包扎很是费了不少周折,就连夜流觞的额头上也有晶莹的汗珠渗出,在他苍白的脸上闪闪发光。

雪暮寒直到沈衣雪的牙齿松开,才将自己是手缓缓收回。

看着手背上那两排深深的牙印,雪暮寒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声音低沉中微微颤抖着:“你说的对!”

夜流觞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即却道:“丫头的伤口需要许多金创药止血。只靠真气维持不住。把你们剑宗的灵丹妙药拿来吧。”

雪暮寒点点头,闷声道:“不用你说!言智——”

说完才想起崔言智被他派去外门安置司莲心云夕柔和安家兄妹,根本还没有回浮雪殿。再想到自己启动了浮雪岛的阵法,估计崔言智就是回来了也进不来。

“那几个人交给我!”雪暮寒站起身来,看着夜流觞,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如何?”

夜流觞嘲讽地望着他:“别忘了这丫头是谁的弟子?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交待,我也不稀罕你的答案!”

雪暮寒一怔,难得地没有反驳夜流觞这话,他承认,夜流觞说的对,沈衣雪是他的弟子,自然应该他来维护。

一个师父分内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给其他人交待。交待自己的心,就好。只是,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了。

她的师父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刚刚走到门口,雪暮寒就感应到一个急躁不安的声音沿着护岛大阵传入自己的脑海:“师父,我是言智!宗门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