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看着她，仿佛看着足底的一抹灰，那双眼睛看着她，却找不到任何身影。
陈素在这个眼神下，恍惚回到了她还是个庶女的时候，那时候的嫡母就是这么看着她的，仿佛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如今，隔了几年，她居然有看到了这个眼神。
陈素不甘的咬紧自己的唇，强笑出来的说着：“两位小姐因着姐姐的胭脂吵了起来，姐姐倒是快去看看。”
嗤，这是什么理由？拙劣无比。
“哦？这话让妹妹说的。闹市上出了命案，难不成那卖刀的还要被提到顺天府的堂上审一审？这时间哪有这个道理呢？”陈曦抚了抚自己靠在陈素一边的袖子，淡声道。
那一抚，像是抹去了看不惯的尘土。
“姐姐……”陈素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喏喏道。
这位妹妹自小在陶夫人娇宠下，委实脑子不太好用，如果不是原主懦弱，也不至于被一直压在身下。
“不过今天妹妹既然开了口，我是要问问的，东西是姐姐我赠出去的，有什么问题自然是要负责的。”陈曦轻笑一声开口，语气温和，俨然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仿佛刚刚对陈素的咄咄逼人都是幻象一般。
“谢姐姐……”陈素不甘不愿的道。
这时庭院中的女儿家眼睛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打转。
刚刚她们在陈素的严肃蛊惑之下险些信了陈曦东西就是遭灾的东西一般，现如今听着陈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闹市上出了命案和卖刀的又有什么关系？
需知，那刀卖出去的时候可是为了切菜的。
同样，那胭脂卖出去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涂抹在脸上的，如今这二位千金因着包装华丽是否合适吵起来，又和陈曦有什么关系？
唯一的关系大概是胭脂盒的装饰过于华贵？
两位吵起来的女儿家，身份又是有意思的事情了。
这二位的父亲同为鸿胪寺少卿，如今鸿胪寺卿年老体衰，这二人的关系就更为微妙了。
这宫中嬷嬷也是妙人，竟然把这二位安排在一间房内。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陈曦眼中闪过深思，面上神色不变。
这两人头上气运几位纯净，左边蓝衣少女友好和善，右边的那位青衣服妹妹头顶上的气运几乎要成了箭头一般指向她了。
“二位姐妹，我有一言，可否请二位妹妹听听？”
陈曦笑着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地位比她们高上很多的笑脸人，两位少女愤愤不平的停下了彼此的争吵。
“今日二位姐妹因着我这小盒子起了如此大的争执，说到底倒是我的不对了。”陈曦微微笑道。
“西北小乡之女，乍然见到如此京中华贵之物，眼皮子浅是正常的，陈姐姐何错之有？”青衣少女端的冰清玉洁的高贵模样，怎么听起来就如此刺耳？
京中一茬接着一茬的八卦，大概让面前这女孩儿忘了她和那小县主掐架时候地英姿了，还敢用西北边军的身份恶心人？